「怎麼說?」火夕好奇地問。
「他恨我。」火狼艱辛地吐出話來。
火夕揚起嘴角, 「當一個人在情緒悲慟的時候, 任何話都可能說出口的, 況且,愛和恨是一體的兩面, 若是沒有愛, 又哪來的恨呢!?」
火狼認真思考他的話。
「而且, 燎他無怨無悔地愛了你九年可是鐵一般的事實, 對吧!」像宿燎這等的新好男人即便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第二個了。
她並不擅於表達感情, 見了燎之後該說些什麼!? 火狼內心暗忖著。
火夕自口袋中掏出一本護照及機票交到火狼手上, 「明天早上八點二十分的班機直飛台灣, 至於, 要不要去就由你決定了。」
敵和小幽這會兒八成已經□□他該去驗收成果了, 火夕轉身離去。
火狼握著手中的護照和機票, 心中的想法清晰了起來----她要去見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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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PUB裡, 宿燎握著酒杯, 望著舞池內不停扭動身體的人影, 視線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他也不記得喝了多少杯酒, 反正, 今天他不想保持清醒。
他愈想忘了狼, 腦海中她的模樣卻反而更加清晰, 令他幾乎忍不住想跑到法國去見她。 他想得她好苦, 也愛得她好苦, 只可惜他的愛並不能打動她。 她並不愛他。
頹喪地將杯子 的酒一口氣喝光, 辛辣的液體灼燙著他的咽喉和胃, 幾乎嗆出了他的淚。 到底有誰能夠告訴他該怎麼做才能停止不再愛狼? 他該怎麼做?
「再給我一杯。」
酒保依言在他的空酒杯中注滿酒。
「呃!」宿燎打了個酒嗝, 身上的酒味濃得像是剛自酒桶中爬出來般。
「先生, 怎麼一個人喝悶酒?」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走近宿燎。
他 起眼睛打量面前的女子, 「我很快樂, 你看不出來嗎? 我很快樂。」
「我陪你, 好嗎?」她的眼睛 滿是愛慕。
「不必了。」他揮了揮手。
她伸手搭上他的肩。「我很喜歡你。」
喜歡!? 宿燎揮掉她的手, 仰頭又灌下一杯酒, 「不要來煩我。」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年輕女子訕訕地離去, 之後, 宿燎又將空杯子遞出去。
不知又喝了幾杯, 他竟然看見眼前出現了他朝思暮想的狼, 而且還有兩個。
「呃!」他又打了酒嗝, 語意模糊地喃喃道: 「這一定是在作夢, 作夢。」
「燎, 你怎麼喝成這樣?」她是經由宿揚的說明才知道他在這兒的。
「我。。。。還很清醒, 我知道現在是在。。。。在作夢。」宿燎醉眼朦朧地望著面前的兩個火狼。 心 掙扎地想分辨出, 哪一個才是他愛的火狼!?
她從沒見過他如此頹廢的模樣, 這是第一次, 她真的很心疼。「我送你回去吧!」
他掙脫了她的手, 「我還沒喝夠。。。。 呃! 再。。。。再給我。。。。一杯酒。」
「不要喝了。」她阻止酒保再給他酒。
宿燎轉頭瞪著她, 眼神有些換散, 焦距無法集中。「你是誰?」
「我是火狼。」
「火狼。。。。火狼。。。。」他的腦袋已經開始有點不太靈活了。
「對, 我是火狼。」
「你不是狼, 你不是。。。。」他搖搖頭不停地重複同樣的幾個字。「狼在法國。」 狼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 ?
宿燎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 斜靠在吧檯邊, 邊喃喃自語道: 「狼在法國, 狼在法國。。。。」
火狼上前去攙扶著他, 「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透過迷濛的視線, 他又看見火狼, 忍不住激動地抓住她, 「你為什麼。。。。 呃! 不愛我? 為什麼?」
火狼沒有說話, 僅是靜靜地凝視著他, 心中盈滿了無止境的愛。
燎是這麼地愛著她, 而她卻傷了他的心。。。。此行來台, 她是想挽回他的心、他的愛, 不知道酒醒之後, 他若見到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為什麼要給了我希望, 又把它打破? 呃! 為什麼?」他用力把火狼推開。
「對不起。」她低語。
而後, 她再次上前去扶著他, 一步一步地走出熱鬧的PUB。
「車鑰匙呢?」火狼詢問宿燎。
「鑰。。。。匙。。。。」宿燎重複了一次她的話, 腦袋卻不怎麼合作, 仍是一片空白。
「車鑰匙放在哪裡?」她又問了一次。
宿燎偏過頭看她, 好半晌他的腦中樞才接受了問題, 又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伸出手在身上胡亂找了一通, 找出一串鑰匙交給她。
火狼接過鑰匙, 先以遙控開了鎖, 將宿燎攙扶到另一邊, 安置在駕駛座旁的位子上, 替他繫上安全帶。 關上車門, 她才又踅回坐上駕駛座, 發動車子離去。
上了車之後, 宿燎始終是安安靜靜的, 沒再大吼大叫。
回到家後, 宿揚看見喝得醉醺醺、酒氣沖天的宿燎由火狼攙扶著走進來, 他不禁歎了口氣。
「麻煩你了。」他也上前去扶著宿燎。
「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們兩人七手八腳地將宿燎送上床之後才鬆了口氣。
「我來照顧燎就行了, 您去睡吧!」火狼挺身接下照顧人的差事。
躺在床上的宿燎的口中始終唸唸有辭。
宿揚看了床上的宿燎一眼, 才點點頭旋身離開宿燎的房間。 心 期許, 也許誤會就要解開了。
火狼走進浴室拿了條毛巾, 端了盆水回到床邊, 她擰乾毛巾替宿燎擦了擦臉。
「為什麼, 為什麼。。。。」
火狼湊上前去想聽個仔細, 卻突然沒了聲音也只好作罷。
而後直起身卻對上了燎陡地睜開眼睛, 她著實嚇了一跳, 他不是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