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孟投去一瞥,「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內幕情形?」難得末葉會如此在乎一個男 人,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她的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對方呢?
「是溫栩告訴我的。」她老實回答。
「那只是他的片面之詞,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呢?」
周涵並不是對溫栩有偏見,只是怕末葉會受騙、受傷,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相信他。」她毫無條件地相信溫栩。
「末葉——」
席末葉若有所思地,喃喃說出,「或許每個人都會認為這般出色的溫栩不可能會愛 上平凡無奇的我,但是,緣分就是這麼奇怪,同住了三個多月,吸引他的是我的個性, 他就這樣慢慢地將我放進他的心中,他曾為了救我,不顧自己的安危,我相信他的愛。 」幸福的光彩洋溢在席末葉的臉上、身上。
「當一個男人願意捨身救一個女人之時,其中的意義已經很明顯了,即使所有的人 都認為我很醜也無妨,只要他一人懂我、愛我就行了。」她心中長期累積下來的自卑在 慢慢地消逝。「美麗的外表終究會老去、會消逝,但是,他的愛不會改變,這輩子他只 認定我。」而我也只認定他。席末葉無聲地補充。
說不上末葉是什麼地方改變了,但是,感覺上像是整個人亮了起來,是溫栩改變她 的嗎?席承孟倏地沉默了。
他很高興末葉蛻變了,慢慢地散發出自信的光彩,卻也有些傷懷,小女孩長大了, 懂得愛人了,也該是要展開人生另一段旅程的時候了。
「末葉,你很愛溫栩嗎?」席承孟突如其來地問了這麼一句。
末葉並不是一個會輕易付出感情的女孩子,或許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外表不具信心的 緣故,如今她改變了這麼多,想必溫栩也一定用心付出了許多。
她點點頭。
他又問:「那麼你也相信他一定會來了?」
「嗯!」她深具信心。「他會把宿夜帶來將事情解釋清楚的。」
席承孟伸手將她摟入懷中,「那就多待幾天,等他帶宿夜來跟你媽解釋清楚,好讓 你媽放心,嗯?」看看末葉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應該相信她的眼光。
她欣然同意,「好。」
周涵沒有異議。
席菊月自外面轉了進來,順手便將席末葉拉了過去,「剛剛聽傭人說你有男朋友啦 ?怎麼沒帶回來給大家瞧瞧?我也好幫你評分一下。」
「你見過他了。」
席菊月的濃眉一抬,「在哪裡?」
「我住的地方。」九哥真健忘!「而且,你還對人家凶巴巴的,記得嗎?」
他恍然大悟,「啊——是那個漂亮的男人……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他的目光 像雷達似地上上下下掃射了她兩遍,眉頭擰了起來。
她忙不迭地否認,羞窘地紅了臉,「沒有啦!九哥你想到哪裡去了!」
眉頭舒展開來,席菊月這才寬了心,「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對了,九哥,你不能說他是漂亮的男人,他叫溫栩,最討厭別人說他漂亮。」席 末葉笑著說。
席菊月思忖了一會兒,表情認真地道:「現在交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可不 許你太早嫁人,九哥會捨不得的。」
席末葉忍不住笑了開來,「九哥,你煩惱得太早了啦!」她自他的懷抱中掙脫。
周涵見狀,取笑道:「老九,你的戀妹情結愈來愈嚴重了。」
有一抹赧然自席菊月的俊顏上越過,「誰、誰有戀妹情結啊?我是關心妹妹的好哥 哥。」
周涵嗤了一聲,「別不害躁了。」
席末葉亦附和,「對嘛!九哥要是不凶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席菊月一瞪眼,「我是關心你耶!」
「是、是,我知道。」席末葉趕忙點頭如搗蒜。
其實她也知道九哥很關心她,只不過性倩比較急躁一些,嗓門也大了點而已。
悶哼了一聲,席菊月才又道:「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什麼?」她一楞。
「不可以太早嫁人,至少也得在二十歲之後。」席菊月逕自歸納出一個結果來。
席末葉完全沒有置喙的餘地,「是、是,遵命,我會在二十歲以後再嫁人。」
席菊月這才滿意地揚起嘴角,露出少見的酒窩,增添了些許的稚氣。「嗯!」
宿夜提著一個小包裹走出海關。
他特地單獨行動就是為了要避開所有的媒體記者,不想引起騷動。
就連溫美人也不知道他令天回來。
今天是溫美人的生日,他特地趕回來的,而且,手上這個小包裡是大哥托他帶回來 送給溫美人的生日禮物。
希望他看了裡面的禮物之後不會氣得吐血才好。
走出機場,宿夜拉低帽簷,招來一輛出租車直驅溫栩下榻的四季酒店。
走進四季酒店的大廳,宿夜筆直地朝櫃檯而去。
「小姐。」
漂亮的櫃檯小姐親切地笑問:「先生,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住貴賓室的溫栩先生此刻在不在。」宿夜淡淡地一笑。
「好的,請稍等。」她將視線調降至計算機螢幕上,修長的十指飛快地鍵入一些指令 。「他在套房裡,需要我通知他嗎?」
「不必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謝謝你。」道過謝後,宿夜便提著小包裹,搭乘專 屑電梯直上溫栩所住的樓層。
電梯的門打開來,他走了出去探手按了按門鈴。
「誰?」門上的對講機傳來溫栩的低沉嗓音。
「是我。」他揚聲回答。
「夜?!」低沉的嗓音中興起一絲波動,還有淡淡的欣喜摻雜其中。
厚重的門立即打開來。
「走!跟我到席家去。」溫栩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時間,迫不及待地打算立即行動。
他已經等了好些天,為的就是要夜本人和他一起到席家去澄清事實的真相。
「我都已經回來了,你還怕我跑掉嗎?」宿夜取下帽子和墨鏡,「更何況我才剛下 飛機就馬上到你這兒來報到,難道還不能表達我的誠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