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彤語起身迎了上去。
席霜月溫柔中帶著寵溺的視線一直跟著彤語移動,而這一切周涵全都看在眼底。
啊!有件事她差點忘了,「十二,前幾天聽說怡青回國了,我想這件事應該讓你知道。」
自從她綁架小語,唆使人意圖強暴小語的事情發生之後,就被鐵了心的方氏夫婦送到國外去。
如果可以選擇,他倒希望彼此的生活不要再有任何關係,他不希望小語再受到一丁點傷害。
「話是這麼說不錯,不過,你還是留點心。」她總覺得怡青的偏執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改正的。
「我會的。」席霜月的視線再度投向彤語。
為了小語的安全,他會格外地留意方怡青的一舉一動,也徹底將她隔絕在小語的世界之外。
※※※
聯考後,席霜月特地抽出一個星期的時間帶著彤語到島上去玩水、度假,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徹底把考試的事情拋諸腦後。
回來時,兩人曬得幾乎和黑黑的木炭有得比。即便如此,他們兩人仍然是相當引人注目的一對,男的俊美挺拔,女的慧黠可愛。
摘下墨鏡,來接機的席辜月懶洋洋地掃了他們兩人一眼,「黑得還挺徹底的嘛,島上好玩嗎?」
「好玩極了!」彤語的眼睛熠熠發亮,聲音中仍留著未退的興奮,「十一哥,你沒去真的太可惜了。」
席辜月挑了挑眉,一臉的促狹,「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情調,跑去當你們的電燈泡。」
「十一哥——」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怎麼大家都老愛調侃她和小哥,連爸爸媽媽也一樣。
席霜月適時地插口,將話題轉移,「怎麼有空來接我們?」這個工作該是司機做的,難道十一哥有話要跟他說?
「反正,我正好有空嘛!」席辜月率先坐進駕駛座上,「小語,你是不是要先回家一趟?」
「嗯!」彤語自動自發地坐進後座。
離開整整一星期的時間,老實說,她還真想念爸爸和媽媽。
「那就先送你回去。」席辜月邊發動車子邊說。
「好。」她應了一聲,聲音裡的興奮絲毫未減。
一路上就聽彤語比手劃腳地講述島上的點點滴滴和流傳多年的傳說。在她終於說完時,席辜月正好把車子停在彤語家門前。「到了。」
彤語下了車。
席霜月替她將行李提到門口,「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雖說這一星期是去玩,可也挺累人的,「進去吧!」他看著她進入屋內才返回車上。
席辜月漫不經心地開口,「這一個星期以來,你們孤男寡女同出遊,你沒對人家做什麼吧?」
「當然沒有。」他可是一直忍受著煎熬,努力堅持不被慾望征服,雖然日益艱辛。
席辜月的笑容裡有濃濃的調侃,「那可真是難為你了。」他礙眼的笑容漸次漾深。
他已經對這一類的調侃免疫,「還好。」而後,席霜月話鋒倏地一轉,「什麼事不能當著小語的面說?」
斂去笑容,席辜月正色道:「是怡青的事。」
「她做了什麼?」他的神情微微一冷。
「她什麼也沒做,她的表現太正常了,正常到有些詭異,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不曾愛過你,不曾唆使別人傷害小語,而且,她的個性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再驕縱,不再蠻橫,不再任性,像換個人似的。」席辜月的語調依然溫吞吞的。
他可不相信她是轉性了,俗話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這樣很好啊。」席霜月漠然地評論。
不過,若僅僅如此,為什麼不能當著小語的面說,肯定還有下文。
好?席辜月撇了撇嘴,「你出去的這一星期,她天天往咱家跑,也不曉得在打什麼主意。」要不是父親和母親阻止,他早下令要守衛不准放行了。「不讓小語知道是不想喚起她不愉快的回憶,最好,也少碰面為妙。」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怡青還有企圖傷害小語的前科紀錄。
聽完他的話,席霜月陷入沉思。
第十章
一星期過去了,在席霜月特意的隔離和嚴密的保護下,彤語始終都不曾和方怡青碰面,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難道真的是他和十一哥太敏感?方怡青是真的痛改前非、脫胎換骨了?或者她仍舊在等待最佳的動手時機?
席霜月心不在焉地走向車子停放處,或許該化被動為主動,將事情一勞永逸地解決。
當他伸手準備打開車門的剎那,自車窗上的反射瞥見身後有東西朝他砸來,卻已經來不及閃開。
他的頭上立刻挨了一記重擊,登時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不清,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乍現——
他一直把全副的精神擺在保護小語的安全上,以為方怡青的目標鐵定是小語,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她究竟想要什麼?
而後,他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席霜月蹙緊眉宇,嚥下一聲呻吟,徐緩地將眼睛睜開來,發現眼前是個陌生的地方。
啊!好痛,頭上挨的那一記還真不輕,肯定是腫了個大包。
從他的意識一點一滴開始回復的時候,第一項察覺到的就是——自己被綁住了,而且,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灰色的牆壁上還未上漆,地上散落著許多木材,水泥和磚塊,還有彎曲變形的鐵釘,胡亂丟置的飲料空罐和煙蒂。
席霜月收回目光,毫無疑問的,這裡是一個廢棄的工地。
人呢?把他打昏帶到這裡來的男人呢?還有主使者呢?是方怡青吧!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席霜月的眉頭又擰起來,頭上傳來的痛楚打斷他的思緒,「喂——有沒有人啊?」
忽地,一陣腳步聲響起,由遠而近,應聲出現三名男子,「咦,你醒啦?」
「你們打昏我,抓我到這兒做什麼?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他不疾不徐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