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莎莎是沒機會了。
陳莎莎可就沒那麼善於掩飾,看向杜戎衣的眼神中充滿敵意,擺明不歡迎她,冷冷問:「你是誰?」
為什麼可以待在席端月的身邊?
席端月一出現就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他俊美絕倫的外表、清冷的黑眸、一貫淡漠的態度……在在都讓許多女人著迷瘋狂,卻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她是我的女朋友杜戎衣。」他開口介紹,語氣一貫的淡漠。
女……朋友?
此話一出,驚呼聲四起。
「女朋友!」
「女朋友?」
「怎麼可能?」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杜戎衣身上,女人是既羨慕又嫉妒,男人則驚艷於她清麗動人的美貌。
她是哪一家的小姐?姓杜?
台灣商界裡喊得出名號的公司負責人之中並沒有姓杜的啊!
難道……她不是家族顯赫的名門閨秀?
「戎衣,她是這場宴會的主角,莎莎小姐。」他完全不把其他人的反應當一回事。
「你好。」杜戎衣禮貌上地打了招呼。
陳莎莎不理會她,撫著手腕上的表,笑容滿面的靠近席端月,「端月,謝謝你送我的手錶,我很喜歡。」
端月?她什麼時候和自己熟稔得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了?況且生日禮物是稍早秘書小姐去選購,差人送過來的。席端月將陳莎莎對杜戎衣的視若無睹看在眼底。
杜戎衣則覺得有些難堪。
他的黑眸中迅速奔騰過一抹流光,「要謝就謝我的秘書小姐,禮物是她選的、她差人送來的。」
他只是掛個名而已。
要不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他才懶得來參加這場宴會!
陳莎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發作,從來就沒有人敢這麼對她,他是頭一個。
雖然他對她或其他女人一向不假辭色,冷得讓人畏懼,但是,她偏偏就愛這樣的他。
此時有人走過來打招呼,「席總裁,你好。」
是最近正在積極爭取和席氏財團合作機會的王氏企業董事長。
席端月僅是頷了頷首。
「那個Case能不能考慮……」他開口。
席端月抬起手,「現在是私人時間,不談公事。」
「但是……」他還想說些什麼。
「不必再說了。」席端月不給他任何機會。
「端月,今天是我的生日,陪我跳一支舞嘛!」才一會兒的時間,陳莎莎又笑盈盈的纏上來。
見狀,杜戎衣不作任何表示。
她只是他的假女朋友,即使不樂意見到其他女人纏住他,但是,她沒有資格去干涉。
他淡淡地瞥了陳莎莎一眼,「舞會上多的是想和你共舞的男人,這個機會還是讓給其他人吧!」
更何況,即使他要跳舞,也不會是跟她。
「我就是要你陪我跳嘛!」陳莎莎徹底漠視杜戎衣的存在。
其他男人都不是她要的。
「你餓了吧?」他轉頭詢問杜戎衣。
這個時候也該是吃晚餐的時間。
她微微一愣,「有點。」
舞會的另一方設有自助式餐點,供人取用。
他攬著杜戎衣的肩,朝陳莎莎點了點頭,「我的女朋友餓了,失陪。」然後便丟下她離開。
杜戎衣偷偷地回頭覷了一眼,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耶!
也難怪了,她以往一定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上,呵護備至的嬌嬌女,何曾受過這種被冷落的待遇?
席端月完全不買陳莎莎的帳。
或許他本來就不是個容易親近的男人,但是,看到他拒絕其他女人的示好,她的心中忍不住浮現一絲喜悅,至少,短時間內她還不會看到他喜歡上其他女人的傷心畫面。
他將杜戎衣安置在座位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是你不喜歡吃的?」
「我不挑食的。」她笑言。
她很珍惜和他相處的時間,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假冒多久。
他揚起嘴角,釋出一抹讓人心跳加速的淺笑,「好習慣。坐一會兒,我去幫你拿一些食物。」
他的笑讓許多女人看傻了眼,久久反應不過來。
「謝謝。」她的呼吸一窒。
席端月走向自助式餐點供應區。
他才一離開,立即有個男子坐到杜戎衣的身邊來,「為什麼我以前不曾發現你的存在呢?」
他是誰啊?油嘴滑舌的。
她轉頭瞪著他,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啊?不請自坐!她又不認識他,「我們沒見過面,我不認識你。」
「我們從現在開始認識彼此也不遲啊,杜小姐。」杜戎衣的美讓他驚艷,男子主動地做自我介紹。「我是汪逸。」
他知道她的名字?那也就表示他剛剛有聽到端月大哥說的話了,那他還來跟她搭訕?
她不想理他,「我不想認識你。」
不論他是何方神聖都不干她的事。
「我並不比席端月差呀!」他對她很感興趣,而且自視甚高。
當然,能接獲邀約來此參加宴會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輩,而她,是因為和席端月同行才能進入。
他長得並不差,甚至稱得上是英俊,但是,她卻不喜歡他。「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提醒他。
他不以為意,「還沒結婚之前,任何人都有機會,是吧!」
「你……」
席端月替兩人拿了一些食物和飲料踅回,發現汪逸就坐在杜戎衣的身邊,心底驀地衍生出一股不痛快,「我不希望有人騷擾我的女朋友。」
「我只是讓美麗的小姐知道,她還有其他選擇而已。」他不服氣、不甘心席端月比他還受歡迎。
他就是想奪走他擁有的一切,尤其是他心愛的女人。
「現在你可以滾了。」他的聲音像結了霜。
汪逸聳聳肩,起身,「後會有期,杜小姐。」
席端月坐下,將一份餐點放到她面前,若無其事的開口,「嘗嘗看,應該還不錯。」方才聲音裡的寒霜不見了。
像是變魔術似地……下一秒鐘,她忽地領悟出——
他剛剛只是在演戲啊!
她的心像挨了一擊,隱隱作痛起來。
啊!她差點忘了自己此刻是假扮他的女朋友,而他只是表演出男人對女朋友的獨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