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你整晚都盯著她看喔!」徐振翔借酒膽地說,而且還表情曖昧地看著
「是嗎?這麼明顯?」齊傑並不想對好友掩飾。
「像她這麼特別的女孩大家都愛,如果真的喜歡她,就放手行動,否則後面可是一堆開卡車的、開堆高機的排隊在等呢!」徐振翔提醒他。
「別替我煩惱了,我自有主張。」
「隨便你。」說完,徐振翔轉身就和隔壁桌的下包商喝起來。
「大姊頭,待會兒一起去唱歌好不好?好久沒聽你唱歌了,很想念溜。」阿楠情緒很高昂地說。
「對啊對啊,大姊頭唱歌真是他媽的好聽。」阿發粗魯的附和道。
「好啊!如果我沒被你們灌醉的話就去。」她已經打破自己以往只喝三杯的規定,不記得自己已經喝了多少,只知道開始有點暈眩了。「而且我今晚也還沒敬我偉大的衣食父母呢!」她很知道自己的底線,所以也打算該停了。
「什麼衣食父母?」阿楠一頭霧水。
她指指前面主桌。「鐺鐺鐺鐺,當然是帥哥三人組嘍!」
「對喔,吃飯到現在你都還沒去敬他們,是應該去敬敬他們才對。」阿發附議地說。
「沒問題,我現在就過去。」說完,何文嚴拿起自己的杯子往主桌走去。
其實她也很想早點到主桌去,但是那桌有她刻意不想想起的人,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總是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想起他,想起他因生氣而變得嚴肅的臉,想起他那天早上教訓她的樣子。
事後回想她才發現,原來有人真的可以連生氣的時候都那麼好看,當然,她更常想起的是他那過於迷人的挑眉神態。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將最寶貴的六年青春歲月,全都給了初戀,並全心全力地經營那段感情,換來的卻是戀人為了可以少奮鬥二十年而拋棄她,卯足全力去追他公司董事長的女兒。這段傷痛雖已漸漸平復,但她卻因此無法再敞開心胸去接受新的戀情。
所以她一直壓抑自己不可以再陷入感情之中,不過思緒卻完全下受控制,而且每和他見一次面,就陷得越深;然而被拋棄的傷痛還在,令她害怕再去面對任何的感情,只好極力地壓抑自己。
「老闆,謝謝你們今晚的招待,我先敬你們。」何文嚴對著徐振翔他們說,因為她沒有勇氣面對齊傑,怕不小心洩漏了自己的思緒。
徐振翔抗議地說:「你這丫頭,今晚肯定是玩瘋了,居然現在才來……而且你都喝那麼多了,該不會是想用這一杯就打發我們吧?」
「嘿嘿,人緣好嘛!而且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先乾掉手上這一杯給各位賠罪嘍!」話一說完,她就一口氣把手上的啤酒給喝光。
看她這樣喝酒,齊傑立刻皺起了眉頭。
「哪那麼容易?剛剛聽說你可是酒國女英豪,說什麼也要一對一。這樣好了,我們這桌剩五個人,一人再一杯就放過你。」徐振翔不放過地說,甚至還真的倒了五杯酒擺在她面前。
「那就是五杯嘍!不行啦,我剛剛已經喝太多了,現在再喝下去,肯定會抓兔子(吐)。」
「那就是可以跟別人喝很多,跟我們卻只要喝一杯就會吐嘍……」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她話還沒說完,齊傑就開口了。
「好了,別逗她了,我看她是真的喝了不少,女孩子喝醉不太好,算了。」
「那怎麼行?這五杯酒是一定要喝的。既然你開口了,那就由你代她喝吧!而且代喝還要加倍。十杯,沒得商量。」徐振翔逮到機會就想幫齊傑踢一腳。難得他終於像個正常男人,對女人開始有興趣了,偏偏像個小男生一樣裹足不前,他看得都快氣死了。
「十杯?!還是我自己喝好了。」她一聽到要讓齊傑喝十杯,說什麼也要自己解決那五杯,拿起其中的一杯,閉上眼睛就要灌下去,卻被齊傑搶走。
「不用了,我來,你已經醉了。」說完,他喝下手中的那杯酒,然後再陸續拿起其他杯喝光。
「嘖嘖嘖嘖,好恩愛啊!真令人感動。」徐振翔在旁邊鼓噪。
「你不要亂說啦!」何文嚴敏感的制止徐振翔繼續開他們玩笑。
徐振翔壞壞地說:「傑幫你喝了十杯酒,你可要報答人家哪!我看,還是以身相許好了。」
「振翔!玩笑不要開得太過火。」齊傑警告著。
「我我我我先回座位了,你們慢用,謝謝總經理。」對齊傑敬個禮,何文嚴就趕緊回自己的位子去了。
第三章
「大姊頭,你真的不去喔!我很想念你的歌聲耶,走啦走啦!」阿楠正在餐廳門口遊說何文嚴和他們一起去唱歌。
「不行啦!我的頭真的很暈,我要回去睡覺了,下次我再去好不好?唉喲,你不是說每次有我跟著,都不能去有粉味的嗎?今天不就有機會了,所以你們就好心放我一馬,讓我回家睡覺好不好?」
「好啦好啦!下次記得補我喔!」
「一定一定,拜拜。」
送走他們,她一個人站在餐廳門口準備攔計程車回家,完全忘了在新竹要搭計程車,必須得打電話叫車,否則在路邊是很難等到空車的,站了許久,果然連個車影都沒有看到。
徐振翔他們一行人剛從餐廳走出來,就看到她一個人在那邊左顧右盼的。「丫頭,你在等誰?」
「沒、沒有啊!我要、攔……計、程、車回家啊。」她說話的速度都變得跟恐龍一樣緩慢。
「你的摩托車咧?」徐振翔記得她都是騎摩托車的。
「在、在那兒啊!可是、喝、喝酒不可以騎……騎車呀。」何文嚴指指停在騎樓下的摩托車,還不客氣地打了個嗝。
「你還真乖。」徐振翔笑著摸摸她的頭。
齊傑看她一副醉眼迷濛,彷彿只要一碰就會倒的樣子,很是心疼,更捨不得讓她繼續站在這裡吹寒風,直覺地說:「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