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她卻像個怨婦般坐在客廳玩弄著遙控器,不斷地切換頻道,就連最吸引她的韓劇都不能讓她多停幾秒,照樣切換到別台。
「唉,真是糟糕,我已經開始想他了……這個臭男人,難道都不會打一通電話回來嗎?」筱竹用力地按著遙控器自言自語。
像是呼應了她的抱怨,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不會吧?!這麼巧!」她滿懷希望且小心翼翼地拿起話筒。「喂。」連聲音都因為緊張而顯得有點顫抖。
「喂,丫頭啊,怎麼這麼沒有元氣,是不是生病了?」雷武雄在另一頭關心問道。
聽到爺爺的聲音,筱竹流露出明顯的失望。「喔,是爺爺喔,有什麼事嗎?」
「你這丫頭,說這什麼話!怎麼,是爺爺不行啊?瞧你那失望的口氣。是啦、是啦,我不該不認分地打電話打擾你,萬一害你沒接到曉嵐那小子的電話,我怎麼還你喔∼∼」爺爺真的吃醋了。
自從他們夫妻倆感情越來越好以後,他就覺得筱竹好像把他給遺忘了,他已經好久沒吃到筱竹燒的飯菜,可把他給想死了。
「哎唷,爺爺你幹麼這樣說?我只是一時心情不太好而已,而且你的寶貝孫子也都沒打電話回來好不好?哪有什麼甜甜蜜蜜。」筱竹噘著小嘴解釋。
什麼?!這臭小子到了美國竟連一通電語希沒打回來,難怪這丫頭一點精神都沒有。
雷武雄生氣地說:「這臭小子,看來不教訓、教訓他是不行的了,再怎麼忙也應該要打個電話跟你報平安才對呀!」
「他可能真的很忙吧……」她的語氣難掩失望。
「那你也太明顯了吧!他一不在你就這麼沒精神?!你很想他喔?」雷武雄虧著筱竹。
「哪是!只不過是上班有點累而已。」真是死鴨子嘴硬,筱竹不願意承認其實自己真的是很想他。
「算了,爺爺不逼你了。既然他不在,那你是不是要上來陪陪爺爺,順便做幾道可口的小菜啊?我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雷武雄光是想像,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冤枉喔,大人!還好沒被別人聽到,不然還以為我是個不肖的孫媳婦呢!什麼很久,明明星期天才和你一起吃過「我」煮的飯,今天也不過星期三,就叫很久?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筱竹真的覺得既好氣又好笑,明明才過了三天,爺爺卻說得好像三個月一樣。
「你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唉呀!反正那小子不在,你就上來嘛!我們也好互相有個照應,是不是?」要不是因為對星期天的那道桂花蹄膀特別意猶未盡的話,他也不需要在這邊千方百計地拐她上山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我只要一有空就上去陪你。」筱竹無奈地翻翻白眼。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明明就是嘴饞。
「好好好,那我等你喔!呃……我還想吃桂花蹄膀。」怯怯地說出打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
「不行啦,那個膽固醇很高,偶爾吃一次還可以,不能太常吃,會造成身體的負擔。」她開始後悔自己一時心軟,做了這道菜讓爺爺和雷曉嵐打打牙祭了。
「拜託啦!再煮一次就好,我保證不會吃過量。」他已經不顧當爺爺應有的形象與威嚴地哀求起來。
「是嗎?那那天是誰將三分之二鍋的蹄膀在一餐之內就把它給解決的?」想起那天因為一時沒注意,讓爺爺幾乎將整鍋的蹄膀給嗑完,害大家擔心地盯了他一整晚,怕他吃得太多,血壓又會突然升高,也讓筱竹覺得有些愧疚。
還好那晚爺爺沒事,不然她一定沒辦法原諒自己,所以現在不管爺爺說什麼,她再也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了。
雷武雄諂媚地說:「嘿嘿,一時衝動嘛!誰教你煮的蹄膀真的實在是太好吃了。」
「少灌我迷湯了。我會上去看你、陪你,就是不會再煮這些高熱量、高膽固醇的東西給你吃了。」一次就幾乎快把她嚇死了,她可不願意再測試自己的心臟到底有多強。
「唉……我真的好可憐呀!老伴不在了,孫子孫媳婦又……」氣氛都還沒醞釀好,眼淚也還沒用力擠出來,筱竹就已經在電話那頭打斷他。
「好了,你要去昭告天下,說我是個心腸狠毒的壞孫媳婦,或是敲鑼打鼓地向世人哭訴你悲慘的命運都行;你孫媳婦我現在要去洗澡睡覺,不和你聊了,拜拜。」
筱竹開始後悔自己平常對爺爺太縱容了,導致現在他常常這樣動不動就控訴她,偏偏她又每次都心軟地如他的意。
「喔,拜拜,那你要記得上來喔!」雷武雄見好就收,還不忘裝出哀怨的聲音。
掛掉電話後,筱竹又坐在沙發上發呆了一會兒,才提起無力的腳步往二樓走去。
☆☆☆
半夜裡,電話鈴聲再度響起,筱竹摸黑拿起話筒,心中還嘀咕著誰那麼不識相,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
「喂。」帶著濃濃的睡意,無力地應著。
「喂,是我,你睡了嗎?」相較於筱竹的無力,雷曉嵐的聲音就顯得精神奕奕。
「啊!是你!」聽到他的聲音,筱竹猛地坐了起來,一下子精神全都來了。「我……剛睡。」筱竹根本不敢告訴他,因為他不在,所以她沒事做、覺得無聊,又怕自己會一直想他,只好強迫自己早點上床睡覺。
「喔,這兩天還好嗎?」雷曉嵐嘴巴關心地問候著,心裡卻很想要不顧一切地直奔回台灣擁她入懷。
「還好,你呢?」其實一點都不好,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有點忙,一下飛機就開始工作了,連時差問題都沒辦法理它,這次可能會在這邊待久一點,等到合約正式簽訂了之後才會回去;而且我可能沒辦法天天打電話給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現在晚上比較涼了,你要記得蓋被子,不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