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倉皇地將視線飄向一旁,逃離那黑眸裡的逼視,但,黑眸的主人豈容得她如此。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眼神擒住那對失措的眸。「又想逃避什麼?事實?!」扳住她下鄂的手,改以挑逗的姿勢往下滑,修剪整齊的食指沿著曲線玲瓏的高峰來到打著結的纖腰。
食指勾起衣帶的一頭,輕輕一扯……他略帶薄繭的雙掌,撫著她呈8字型的誘人曲線緩緩爬升,然後探入細肩,將掛在她肩上的衣物往兩旁一推---浴袍滑下柔細的肩頭,飛落在她赤足的腳跟後。
他的眼依舊與她交纏,他的雙手撫上她胸前雪白的肌膚,挑弄她渾圓的巧挺。
「這身子的熱情只能屬於我,我要它們為我而顫動,為我而燃燒,唯獨我---明白嗎?」他的語氣似羽毛般輕柔,卻又凝重得教人不容懷疑語氣中所透露出的協迫。
「如果---」他邪氣猶如銳的眼微瞇,滾燙的雙掌突地盈握住早叫他挑逗得十分敏感的高聳,令掌下的身子受不住地倒抽一口氣,心臟為之漏跳一拍。「姓雷的要是膽敢對這身子有所沾染,不管東西是否到手,殺無赦!懂嗎?」
她是他的女人,他絕不容許其他男人對她有任何的非份之想。今晚在宴會裡他多有失常。冷凝怔愣地輕蹙娥眉,但也由不得她多想,瞬間,她裸露的身子已騰空飛起,讓他那對強悍的手臂帶到他寬闊的胸膛前。
他擁著她,踏出浴室,朝房中央那張大床邁去。
仰躺在柔軟的床墊上,閃爍波光的星眸望著床畔前正褪下衣物的男人。男人壯碩的身體她應該不陌生的,可是,她仍舊不免為他那身鷙猛的野性所眩迷,尤其是在他一身蓄勢待發的……
冷凝對著眼前那張俊美得幾乎能讓上帝親口咕噥「阿門」的容顏探出雙手,她的玉指纏繞在他頸後,將眼中閃動著征服光芒的他拉近自己。
是的,他要她熱情,而她確實也只為他燃燒,對其他男人而言,她是冷感的,所以,他的顧忌根本是莫須有的。
唇角含著一抹淡笑,她的唇在貼上他的之前,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輕歎,不自覺地輕滑而出。他不該如此的……
第五章
「顧芯,我看還是算了吧!」
「……」
「你這是大海撈針呢!」
「吱!」一聲緊急煞車聲,是雙手握著方向盤的女孩子的回答。取下車鑰匙,顧芯抓來後座的背包,她一手扶著椅背,帥氣地輕躍出敞篷跑車。
「不,這叫『有志者,事竟成』。高三時,老禿驢常掛在嘴邊的至理名言,記得嗎?」她將手裡的鑰匙環拋向半空中,再接住它。如此的動作重複了數次,直到她著短靴的雙腿踩上PUB入口處的石階。
小慧追上她。」此『志』非彼『志』。顧芯,你已經白浪費了半個月的時間,難道還不死心?」
「是啊!」顧芯倏地住了腳,她踩在第二個石階上,轉身望著她的死黨。「『都』已經半個月了,總不能教我前功盡棄、半途而廢吧!」她皮笑肉不笑地嘴角一扯。「那才真叫『白白浪費』本小姐的寸寸光陰,知麼?」
顧芯的臉明顯寫著不快,小慧有絲倉惶。「可……可是……」她的話有些結巴了,顧芯的脾氣比沙漠的氣候還多變,說變臉就變臉的。
「拜託!」對喋喋不休像個老媽子的好友,顧芯不以為然以食指戳著她的左肩。「跟著本姑娘,有吃、又有喝,又有『白馬』可看,你還有什麼怨言?走啦---」去!怎麼愈來愈像何媽,嘮叨個不停,嘴上一陣咕噥,顧芯領頭走上鋪設著地毯的石階。
在待者的帶領下,顧芯和小慧在地下室靠近吧檯的角落坐下。
見顧芯由背包掏出一張千元大鈔給一旁的待者,小慧不禁圓睜兩眼。在臉上漾著異彩的待者轉身離去後,她瞪著她低叫:「小芯,那是一千元耶!」
「我知道啊!」無關痛癢的回應聲由她低垂的下巴悶聲傳出。顧芯一手抓著袋子,一手在裡頭翻攪著,然後掏出一包淡煙。
「你剛才給了他小費一千元!」
「有什麼關係,『他』的錢本來就是要花的,我只是盡本份幫他花罷了。」燃起一根煙,顧芯漫不經心地說著,兩眼望了大驚小怪的小慧一眼後,飄向四周的角落。
唉!這就是身為富賈之女令人羨慕的一點,出手之闊,連眼都不眨。小慧不由想起自己那不務正業、老是伸手要錢的窮酸老爸,突地,她覺得上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她們坐的位置右側有翠綠的盆栽點綴,增添了幾分隱密性,卻也足以讓她們將室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百坪大的空間,可以用「富麗堂皇」四字來形容。吧檯的正前方約莫十坪的舞台,一組五人樂隊正奏著西洋老歌「江水向東流」,舞台的中央,一位身著露肩銀色禮服的美麗歌手以她略微沙啞的噪音,低低詮釋著歌曲。
透過昏黃的光線,小慧環視室大手筆的裝潢陳設。嘖嘖嘖!她驚歎,自己以前常去的PUB與這裡相比較之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的手不由得探向身側,扯著好友的手臂。「喂,小芯!這PUB真是你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子開的嗎?」小慧盯著她高挺的俏鼻。
「嗯,」顧芯收起游移的視線,朝好友的臉輕吐白煙。「如假包換。」
「咳!咳!」小慧被迎面而來的煙嗆了幾下,她以手背揮去鼻前嗆人的氣味。
她伸手取來顧芯身前白綠相間的煙盒。「哇靠!沒見過你這種怪胎,來到老子開的店,除了得自己掏腰包外,連小費也出手大方。」小慧嘟起小口朝半空中吐口白煙,嘀咕道。
「笨蛋!這叫『拿老子的錢,投資老子的店』!」肥水不流別人田。知嗎?」顧芯唇角掛抹嘲弄的笑,以肩頭輕撞小慧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