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呼救聲而出的是一個紅色的身影,而在她後頭則緊著三位奇裝異服、髮型前衛、臉上擺明地寫著「我是不良少年」的年輕小伙子。
搞什麼?盯著眼前突發的狀況。冷烈擰起了眉,同時,一身狼狽的女孩驚見佇立在車旁的美男子時恐慌的表情就像溺水者發現了浮木般,揚起了一抹興奮的光彩,她衝向他---
「先生!救---啊---」顧芯原來打算衝至那位美男子身前再佯裝受驚過度,順勢暈倒在他溫暖誘人的懷抱裡的,豈知天違她願,一時大意,沒注意腳旁的那只空玻璃瓶,腳底一滑,她竟飛身向前,額頭好死不死地敲上路邊凸起的一角,慘叫一聲,這回當「真」是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手裡各執短刀緊追而出的小伙子,在驚見女孩「壯烈成仁」的一幕時,他們不由得驚恐停下,瞪著地面上動也不動的身軀,他們以為自己真的闖了禍,再加上車旁的男人正急急地走向他們---
「快走!」其中一人高喊一聲,跳起身衝入巷子,往另一端飛竄而去。另兩個小伙子在同伴的大喊下,亦慌亂地尾隨在後,不消片刻,三條人影便已隱沒在暗巷裡。
他們三人臨去前,那猶豫的一眼並沒有逃過冷烈那對精明的眼眸。
心底有個譜的他,臉上的神色儘是有趣。他上前彎腰抱起地面上的女孩,女孩額頭離太陽穴僅咫尺的肌膚已滲出血絲。
這齣戲演得可真逼真。冷烈唇角微揚,抱著懷裡的少女,走向自己的跑車。
顧芯感覺自己的腦裡似乎有兩組交響樂正在較量般,讓她頭痛欲裂地皺起眉。
一手探向抽痛的前額,顧芯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咦?這裡是……啊---她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衣衫不整。
他……他……盯著眼前那張冷峻的俊容,顧芯頓時啞了口。
「你沒事吧?」女孩一臉的詫異與眼底那抹難掩的興奮之色讓冷烈來由得眉頭輕佻。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顧芯忙收回視線。她扭著被單上的手指,佯裝害羞地低語道:「是你救了我,帶我來此?」
「嗯。」
「那麼……我的衣服……」
「是我拜託女服務員幫你換下來的。」簡單扼要的一句。「喔---」輕輕的一句低語,聽起來不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反倒是感覺挺「失望」的。
冷烈銳利的眼神不覺有絲厭惡,他抓起沙發上的外套,「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呃,什麼,「等一下,我還沒請教先生大名?」眼見令自己心醉的美男子就要從自己的世界消失,顧芯顧不得矜持,緊抱著懷裡的被單就要衝出門追上去。
來到門口,卻遭手捧衣物的女服務生給截住。「小姐,你送洗的衣服好了,要擱在哪兒?」
頎長的背影已消失在樓梯口,顧芯氣惱地瞪著擋了自己好事的服務生。
「擱你個頭,氣死我了!」當下沒了風度地一把抓過服務生手上的衣服,並當她的面,抱怨,甩上房門。
真他媽的有夠背,白白受這皮肉之痛!按著猶是斷斷續續抽痛,貼著紗布的傷處,像是出氣般地,顧芯抓在手裡的衣服狠狠地砸向床鋪!
哼!台灣這麼小,我顧芯就不信碰不到你!她心有不甘地起誓。
第二章
「叩!叩!」塗著鮮艷蔻丹的青蔥玉指輕敲著冷冷的門板,然而,經過良久卻仍得不到房內主人的回應。
大多時間皆成「一」字型的柳眉微微蹙起,「少總?」冷凝試著轉動門把,卻發現它竟大意的未上鎖,微蹙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該死!低咒一聲,一把袖珍的短刀陡地出現在冷凝手中。
不發出聲響地將門推至僅容自己擠身而入的距離,冷凝靈巧的身手倏地隱入門後。貼著門,她精明的眼,飽含戒備地將昏暗的室內以快速又不失精準地掃視一番。
房裡除了落地窗前那迎風招展的米白窗簾隨風聲的振動而發出輕微的啪嗒聲外,並無異樣。
冷凝看見他了,白色被單下,規律的呼吸聲告訴她---他平安無事。
緊蹙的眉再度回到它原來的模樣,短刀亦被收回了,她知道他昨晚幾乎快天亮才回來,可是---
冷凝猶豫了半秒,這才走動至窗前,伸出一指啟動牆上的開關,隨著絲幔的移動,室內頓時豁然明亮。
「少總?」冷凝移至床畔,她的叫喚聲令本來背對她的身軀翻過來,柔軟的被單順勢滑落一旁,在窄削的腰際打住。
他赤裸的上半身毫無遮掩地以性感之姿呈現眼前,盡收她眼底。他向來都有裸睡的習慣,而此刻,被單下的身子顯然是不著一縷。為了不讓自己的眼光在那片健碩的胸肌上留下太多的關注,她對上他緩緩轉醒的眸。
「對不起。方總經理與忍已在樓下等候少總。」冷凝微躬身,恭敬地陣述自己來此的目的,平淡的語氣就跟她的表情一樣。
刺眼的光線投射在她白色的雪紡紗上衣,透出一抹淡淡的光暈,更讓玲瓏有致的曲線,若隱若現,愈發撩人心思;肌膚晶瑩的臉蛋,略施薄粉,兩頰梨渦上方有抹淡暈,嬌艷欲滴的雙唇,令人禁不住想一親芳澤。
容不得她有所察覺,冷烈猛地伸出一手,將床畔的她扯向自己!這男人的舉止總是教她措手不及,冷凝在失去重心的狀態下,跌進了他的懷裡。
「少總?」冷凝瞪著將自己壓制於胸前的男人,她讓自己刻意忽略雙掌下貼緊的溫熱肌膚,不確定地開口。她知道這男人擁有自己,便是此刻……冷凝想起樓下候著的那群人。
然而,這狂妄的男人明顯只在意眼前的女人,他伸出手摘下她的墨鏡,將它扔到一旁,瞧見她挽起的發,皺起的眉表示出他的不滿。
取下她發上的髮夾,冷烈滿意地望著朝自己飛瀉而下的青絲,柔柔的、軟軟的、冰冰涼涼的,他愛極它透過自己指尖傳來的感覺,很自然,沒有刺鼻的發膠味。只有淡淡的清香,只屬於他的特殊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