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雪忙舉起袖子嗅聞,卻惹來謝飛絮一陣驚訝笑聲。\"瞎貓碰上死耗子,難不成還真讓我給猜對了?\"
停下自己的舉動,千秋雪瞇眼瞪著笑得樂不思蜀的四護法。\"你這傢伙,幾個月不見,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油腔滑調,忘了該有的分寸?語畢,手中的扇子立刻對那張笑臉出擊。
迎面兩招並不具真正殺氣,謝飛絮愕然地以\"雙龍齊飛\"輕鬆化解了它們,一個俐落翻身,縱落於另一頭。\"請恕飛絮不奉陪,咱們後會有期!\"
千秋雪怒視謝飛絮消失的方向,幾乎忘了現場還有另一人。
\"讓開!\"
聽到蘭冰冷漠的聲音,千秋雪反射性的退了一步。
\"愚昧的男人總是死得不明不白。\"
咦?待千秋雪從錯愕中反應過來,蘭冰早已不知去向。
浴池裡水氣裊裊。戚夫人赤身側坐於池畔旁,一頭如瀑布飛瀉的髮絲隱約遮掩其傲人的雙峰。冷玉塵全身置於溫暖水中,背抵著池畔,讓她的纖纖十指,在濃密黑髮裡輕輕按摩推壓著。企圖心此刻在戚夫人的美眸裡再無所遮掩!長久以來,在他身邊,總有蘭冰那女人的存在!即使他要離開聖殿,也不忘將蘭冰帶在身側,而她,卻連一次下山的機會也不曾有過!
事實上,除了蘭冰、四護法以及十六護衛外,聖殿裡根本沒有人清楚上、下山的路徑。她可是京城妓院的第一把交椅!多少王公貴族,商人富賈莫不為了目睹芳顏而一擲千金?她放任白花花的銀子。美玉珍珠不要,為的是什麼?她要坐上殿主夫人的寶座!而蘭冰對地而言猶如眼中釘、肉中刺!一天不拔除,她就一天不能安寧!只是,她要怎樣做到天衣無縫……
\"想什麼想得這般入神?你這雙手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了。\"冷玉塵親吻著她的柔荑。
戚夫人迅速回復神色,緩緩滑進浴池裡。\"我在想,你我或許可以再讓這池水沸騰起來。\"她凹凸有致的嬌軀緊挨著他摩孽著,邊送上紅艷的香唇與他糾纏……
只見池水震盪不已,浴池的溫度不斷竄升再竄升……
她並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是那扇門沒有關好,今蘭冰不知不覺停下腳步。
\"喝下它!\"大護法?柳眉不易察覺地挑功了一下。
\"不要!我再也不要喝那種鬼東西!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已動手;第二,由我代勞。\"
短暫的沉默後,女聲一改強悍,轉為近乎哀求的低語,\"大護法,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懷有殿主的孩子,但是這藥令我無法如願,我求你!別而逼找喝下它,大護法!\"
門外的蘭冰再也聽不見大滬法的回答,\"孩子\"兩字霎時塞滿她整個腦袋瓜子。孩子……他的孩子嗎?忿忿不平的怒吼將她從震驚中拉回現實。
\"如果我戚小紅該受如此的對待,為什麼那女人她——\"半掩的門突然\"啪!\"地被拉開,蘭冰摹然對上了那對燃燒著怒火的美眸。
戚夫人眼底的怒火更熾了,挑釁地咬牙道:\"我懷疑這女人嘗都沒嘗過這鬼東西一口\"
莫非真讓她給說中了?蘭冰的臉上雖然並無任何變化,但她絕不可能錯看在那對冰陣匆匆掠過的錯愕光芒!震驚,愕然,不信,蘭冰,你該死!
掛上平靜的表情,戚夫人道身走回柳滿皇跟前,不發一語的接進玉碗,一口氣喝下藥汁。
她沒再多瞧柳滿皇一眼,扭腰擺臀的往內室邁去,邊打著呵欠邊吩咐道:\"蓉兒,送大護法出去。
\"是,夫人。大護法,請。\"
哼!既然不要他人為他生養孩子,何以姓蘭的那女人……可惡!該死的女人!
屋外狂風掃落葉,屋內四周泛著昏黃燈火,顯得溫馨舒適。侍女送來香茗,又悄悄退出。
\"喀!\"力道不大,但棋子敲在棋盤的聲音清脆響亮。
\"面對敵人時,專心是絕對必備的下棋也是一樣,稍一分神,就很有可能下錯誤的判斷,結果將後悔莫及。\"冷玉塵表情輕鬆自若的說。
蘭冰內心一驚,這才驚覺自己險些走錯一步棋!
\"大護法說你今兒個去了戚夫人那邊?\"冷玉塵下著棋,邊漫不經心開口。
\"我經過那邊。\"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是簡單的一句。
\"嘿……瞧見什麼了嗎?\"冷玉塵對著棋盤蹙起眉。
\"蘭冰什麼也沒瞧見,殿主……
\"暖!由這盤棋看來,可完全不像這麼一回事——整晚,你一直在下險棋。\"
蘭冰震驚,不知何時,她的主帥已讓對方團團圍住,眼見即將直取自己的士。
\"戰略二:干萬別帶著心思上戰場。\"
\"喀!\"一聲,她的主帥已讓對方握入手中!她吃驚的抬眼。
\"這盤棋你輸了,而且輸得太快了!蘭冰。\"口吻不溫不火。
\"嗯……
\"解釋與事後的反悔皆是於事無補,只能算是不智。\"
\"蘭冰不該忘記殿主教誨!蘭冰罪該萬死!\"她垂下頭,咬緊下唇。
沉默片刻,蘭冰聽見一聲輕歎,接著她的下顎讓人輕輕抬起。\"有事別淨擱在心裡頭!儘管要瞭解你不難,不過,我還是挺擔心你會不小心讓自己給悶出病來。\"黑眸落於嬌艷欲滴的櫻唇,他的拇指摩挲著它們。\"你親自提出與由我開口來問,我會比較喜歡前者。\"
\"我……\"他溫柔的一面讓她手足無措。\"我看見大護法手中捧著碗藥……\"
\"『赤鼓』除了能使女人不易受孕外,並無其他害處。\"
\"你讓戚夫人喝下它,難道你就不擔心那件事也許會發生在……蘭冰身上?\"
\"前提必須是——你有嗎?\"劍眉詢問地動了動。
有他的子嗣?不!今天以前,她壓根兒從未去想過這個問題與可能性!躺在他的臂彎裡,對她而言,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蘭冰搖搖頭,她的月事幾天前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