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對他有成見。」
「可是,為什麼?」她向他逼近幾分。
「為什麼?天啊!他是個花花公子,是那種不安於室的男人!」
「你怎能如此確定?如果郝聖文不是呢?」
「如果……該死!那小子天殺的就是!再說,我至今仍相當震驚於你為何會答應這件事。我曾提過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小子是怎樣對待他的女伴的!」斯赫恆幾乎是咬牙切齒。
文荻的好奇心完全不因他的盛怒而有所退縮。
「你的『成見』真的只針對郝聖文一人而已?或者這還包括未來可能出現於我身旁的男人?」雖然這樣的機會在過往是屢兒不鮮,不過只稍她一記冷眼,便足以令他們打消念頭,當然,死皮賴臉的還是有。
「我……」恍若頓遭猛棍敲了一記!斯赫恆瞪著逼近的臉龐,此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誠如你所言,我已經大得足夠主宰自己的生活了。撇掉郝聖文不提,你怎能期望在他之後不會有第二、第三個追求者?」
「至……至少不是他這類型的!」
「有差別嗎?」
這……他不知道!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天啊!
光是想到她的生命中將會有其他男人出現,就令他簡直難受得欲吐。
但他仍死鴨子嘴硬說;「或許,到時我的反應不會如此激烈。該死!小荻,你問話的方式一點也不對!我是你的監護人,你不該以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只是想明白到底是什麼事耽誤了你的回程,你甚至未曾打電話回來說一聲。」
斯赫恆略微調整坐姿,藉以躲閃她逼視自己的眸光。
文荻忽略那抹心痛,佯裝滿不在乎地聳肩,「郝闊大少爺提議有家不錯的餐館……」至於自己為何會跟進?那得問當時的她了。用餐後既然有位免費的司機,她就拋強湊合湊合地拿來用一用!
結果她在人家快打烊時,才跛鐵青一張臉的郝聖文給拉出書店——哈,她竟將他忽略了三個多小時!
「我本來是去找一本書的,你知道的,一旦我著迷於書中的內容,就會忘了所有事物,當然包括打電話這件事。」
這點斯赫恆不懷疑。不過他卻訝異姓郝那小子怎能容忍自己被忽略——被她忽略?他陰鬱多時的心情稍微好轉。
「你在進餐前,可以打電話回來。」語氣仍帶絲指責,不過與先前相較之下,怒意已明顯平息許多。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回道:「下次我會記得的。」
下次?這令斯赫恆蹙起劍眉。「我建議你最好考慮一下,那小子給人的感覺並不安全,小荻。」他決定結束話題,把注意力重新移回文件堆上。
郝聖文的為人是怎樣?這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因為她這輩子在乎的只有他。再者,她為此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這件事。
彎身端起被自己擱置於小茶兒的玻璃杯,端詳片刻,文荻道:「J,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閒置的一手,不自覺地撫弄杯緣。
「希望不是與姓郝的有關。」他在電腦鍵盤敲下指令。
很不幸的,你的女人似乎也恰巧姓郝!文荻忍住這股譏誚。「不,與他無關。」她由眼睫下看了J一眼。「你知道的,學校下個月十五號有一場友誼賽,你想,我可不可以——」
「不行!想都別想!」他斬釘截鐵的說。
「拜託!我保證——」
「你的保證並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但是……」
「我痛恨提起它!」
「這根本沒有道理!」她低呼地瞪著他。
「當然有!」食指在鍵盤上狠狠一敲,他回瞪她。
「上次差點從我身邊奪走你!就差那麼短短幾秒而已,如果你還記得的話!」他現在仍是心有餘悸。他無法承受第二次了!
「可是……當時我們並不知道,我有心臟方面的隱疾呀!」
「不錯!要不是你過度熱中的話,我們或許永遠也不需知道!我不該把你獨自丟在國內,只知忙於我的事業,我的疏忽險些釀成悲劇你不明白我的愧疚有多深。」
斯赦恆萬般悔恨地低語,他的眼眶微微發紅。
文荻瞧在眼裡,心中忍不住一痛。她柔柔地低語,「沒有人會怪你,J,那是你的職責所在,你毋需為此而自責的。你瞧!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不知何時,她已來到辦公桌前,唇角含笑地望著他,眼神柔似秋水。
那美眸裡所隱含的情感,令斯赫恆有著片刻的迷憫。他拒絕讓自己迷失其中,逃避地轉移視線,繼而盯著電腦螢幕。
「你得避免劇烈的運動!這是羅醫師的建議,而我打算貫徹它!還有,不許再瞞著我背地裡偷偷練習!」
哈,自己怎能期望那女人會守口如瓶?文荻在心中將姓郝的女人痛快咒罵一頓,但仍不放棄的間:「縱使我發誓絕不讓自己的身體超過負荷,這件事,還是沒有轉圖的餘地?」
她是個固執的女人!而他是位堅守自己原則的男人。
「沒有!」
「或許,我可以向金校長表明自己的意願。你知道的,他一向很讚賞我在劍擊方面的表現。」
「相信我,我不會阻止你的。」一抹笑在他唇角若隱若現,讓她明白她的方法根本不可行。
文荻一時氣結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怒道:「你明知道,只要自己一個眼神,便能讓他唯命是從!」
「所以……」他緩慢轉向她的俊容,得意地剛嘴一笑。「你只能當觀眾了,小荻。」斯赫恆熟悉地在鍵盤上敲下結束鍵。
「噢,我實在不該對你抱有一絲希冀的!」文荻挫敗地挺頁微傾的身子。
「很高興我們終於達成共識。」他慎重地頗首,臉上依舊含笑。
渴望比賽的心情洶湧如海浪,然而文荻也明由,自己如今的身體是不可能出席比賽的……矛盾的心情已煎熬她多日,J毅然的否決,該說是讓她失望,還是教她由此複雜的心境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