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讓師父老人家身陷危險﹔若不從實招出,又──
「不想身首異處的話,最好在我耐性未用盡之前招出!」扣在小手上的一雙鷹
爪不知不覺地收緊,令天兒疼得皺緊雙眉,手腕的肌膚已泛出血絲。
西門少昊半瞇起那對冰似的眼,如此近距離的注視下,他發現眼前的男孩竟有
張脫俗的容貌,且肌膚看來挺細嫩白皙──雖說此刻正沾滿塵污。
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有如此細緻的膚質,而且由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
一股不凡的氣質,而這份高貴的氣息與他那身粗衣破靴實不協調!不過,手掌就顯
得粗糙些。
見掌下的手腕泛出血絲,西門少昊不覺地放鬆箝制。審視的眸光重新回到天兒
臉上,冰冷的視線多了些有趣,他對天兒是愈來愈感好奇。
他的眼神讓天兒心驚,他對自己起疑了!天兒心虛地垂眼,刻意避開西門少昊
緊迫盯人的眸光。
她別開臉,「撿的!在半途中撿的。」
「哦?」西門少昊眉毛一挑,淡淡的冷笑一聲,笑聲中有著濃厚的嘲弄。
「撿的?」他重複著,一對黑眸透著壓迫感,讓人無所遁形。
天兒只能點頭表示。不敢出聲的她,怕自己的聲音會洩漏出內心的害怕;怕眼
前的男人會聽出沙啞的嗓音中有著不同;怕——天兒將下巴往胸前壓,她已不敢再
想下去了!
這時,雙手的箝制鬆了。在天兒尚來不及意會的同時,她的下顎被猛地狠狠托
起。
他是不是決定要就地處決自己?無法移開視線的天兒,盯著那對透露殺意、凜
冽異常的眼睛猜想著。
天兒不願就此畏縮的瞪視,其倔強的性子,讓西門少昊眸光閃動。「很好,那
麼地牢會是你未來的住所。」他緩緩地宣佈:「沒有食物,只有一碗水——直到你
『想』告訴我實情為止。」
「東方。」西門少昊滿意的盯著面前終於浮出一絲驚慌的小臉。
「少主。」
「押他下去,沒我的命令,不准給他任何食物。」他的話雖是針對一旁待命的
東方輔,然而視線卻沒離開過那張逐漸慘白的臉蛋。
「如果他臨時改變主意,『記得』通知我。」投以深思的一眼後,西門少昊松
開緊握下顎的手指,起身,頭也不回地舉步離去。其王者之風,不必刻意彰顯,盡
在舉手投足間展露無遺。。
而那只懾人心魄的黑豹,則寸步不移地緊隨在他身側,優雅的姿態一如它的主
人般。
豈有此理!本姑娘可說了「一半」真話呢!沒有食物?哦,老天為鑒!在午膳
和早膳合起來只吃半個饅頭的她,此刻足以吞下整隻牛了!
地牢?天兒想到了又濕、又冷、又悶、且烏漆抹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又有蟑螂
、跳蚤──哇!不會吧?這座美麗的城宮,不應會有如此齷齪的地方吧?
然而在東方輔將天兒丟進一間正如她所想像中的牢房時,她的禱告破滅了。
陰冷的地牢,隱隱傳來陣陣濕臭味。天兒皺起鼻頭,厭惡的視線在四周搜尋著
。
天兒在一處看起來較為乾爽的角落坐下。屈著雙腿,瞪著陌生、骯髒的環境,
加上肚皮傳來的陣陣抗議聲,她不禁開始詛咒起那位下令將自己關進這鬼地方的男
人。
該死的男人!他娘娘地!該下十八層地獄!想要我屈服?下輩子吧!
天兒咬牙切齒、信誓旦旦地宣誓著。
* * *
天使?金色的霞光灑在她垂肩的發上,在柔亮的頭頂幻為一道光暈。桃腮微潤
的嬌容掛著純潔天真的笑靨,雙瞳翦水含情脈脈地注視自己。
西門少昊露出深情的笑容,他伸手迎向手持花圈向自己急奔而來的嬌影,然而
就在他即將撫觸到那頭迷人的髮絲之際,她手裡的花圈瞬間化為一把利刃,筆直且
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向他的胸口!而原本含滿柔情的美麗眼眸已讓深切的怨恨填滿。
眼看鋒利的刀尖將要刺入健碩的肌膚——床上的男子倏地睜開眼臉,黑眸猶帶
余驚地瞪視著上方雪白的薄紗帷幔。
該死!該死的夢魘!該死的女人,老是陰魂不散!而最該死的是——自己竟又
夢到她!那個擁有一張天使面孔,卻有副蛇蠍心腸的女人!
他的手不覺地撫著胸膛上那道橫跨左胸怵目驚心的刀疤。
西門少昊嘴角一扯,嘲弄的笑意掛上他的唇際——胸前這道「美麗」的刻痕是
她的遺作!提醒他,女人是不能相信的!
如今,對他而言,女人是玩物,是發洩的工具!就像現在一隻纖纖柔荑探向西
門少昊結實的胸肌,「你醒了,少主?」女性低柔的嗓音由身旁傳來,烏黑的髮絲
如網般披散於雪白的床單,映出一幅耀眼的畫面。
西門少昊垂眼,望進一對猶帶睡意的美麗瞳眸。是的,凡能躺在他西門少昊身
側的皆是面貌姣好、艷麗動人的美人。
「嗯!倒是吵醒你了,美人。」他微笑地執起那只在自己胸前,性感挑逗地來
回撫摸的柔荑,抿薄的雙唇印上嬌嫩細白的手背。
一抹笑意躍進那對朦朧的眸子,收回玉手,風小樓慵懶地伸展嬌軀。
望了身側俊美的臉孔一眼,風小樓仰起上半身,挪向那副令她著迷的健碩體格
。
「少主想啥?可願告訴小樓?」
西門少昊讓自己盡量不去注意此刻壓迫在他胸前的柔軟肌膚。
「想你啊!小美人。」他打趣地低語。在床上,西門少昊表現的可是位十分性
感、風趣的男人。
風小樓——玉香坊的女主人,為人溫柔嬌媚,琴棋書畫、歌舞技藝無一不通,
其姿色才藝更在群芳眾美之上。
風小樓咯咯地低笑,撐起上半身,俯視著床上的男人,「討厭,少主取笑人家
啦!小樓自知沒這福氣呢……」雪白豐美的胸一覽無遺。她噘起紅唇,纖纖玉指佯
裝不滿地在他怖滿汗珠的寬闊胸膛輕輕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