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她受夠了!
思索片刻,她打開抽屜找到一顆N年前買的棒球,怒氣騰騰地殺到窗口。
唐正浩你這下三濫!下流又低級的超級淫魔!
她看了對面大剌剌敞開的窗口一眼,然後牙一咬,將手中的變化球直直殺了過去,白點疾速殺進窗口,隱沒在黑暗裡。
很快的,一聲女性慘叫響起。「啊──」
嗯,她發誓這絕對是她今晚所聽到最美妙的叫聲了。
緊接著,整整有一個禮拜未曾透過一絲光亮的房間呈現一片通明……呃,胸口好像有點小小不安,她應該要快點閃人才對!
「是妳!」
赫然出現在窗口的高大身影讓謝傑安硬生生拉回了腳步。
「是你丟的!」對面,暴怒得像頭狂獅的唐正浩,憤怒地揮舞著手中凶器,一副隨時準備殺上來的狠戾樣。
這方,暴露在月色下的她,不屑地冷睨他精壯的赤裸上身一眼。哼,下流!
「謝傑安!你有種就不要鎖著窗子!」他的大吼讓她硬生生停下拉了一半的窗戶。
喲∼∼不鎖就不鎖!難不成我謝傑安還怕你會飛天遁地不成?哈!
她挑釁地冷嗤幾聲,像下挑戰書一般,離開窗口前還刻意當著他的面,慢慢地推回拉了一半的窗戶。
幾乎在她轉身的同時,對面一聲大得嚇死人的抽氣聲也劃過了天際。
嘴角浮現一抹笑,傑安拿起書桌上的隨身聽,心情暢快的懷疑現在還有什麼能影響到她的睡眠。
發春的母貓沒空,因為……她被砸昏了。
哈!
☆ ☆ ☆
傑安發覺自己太樂觀了,而且還犯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錯誤──
她……她真的該鎖上窗的!
瞪著如野獸般把自己困在四肢下的他……嗚,躺在床上的她看來一定就像一隻待宰的小兔子。
「你……」艱澀地吞口口水,她瞪著上方正拔下她耳機的唐正浩。「你會飛?」
「不會。」他露出一口森冷的牙。「不過爬樹倒是沒問題。」森冷的嘴角微微向兩邊輕扯,淨是嘲諷。
哦,該死!她恍然大悟,惱得差點沒跳起來詛咒。她該想到的……哇,她怎麼沒想到啦!
「你……你別太過分!夜闖女子閨房可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會做的事!」
「拿棒球丟人也不是什麼有教養的淑女會做的事。」
「是誰差勁?先找了一堆狐群狗黨在樓下鬧到三更半夜,現在又拉了全世界最會叫春的女人上床,吵得人不能入眠,唐正浩,我丟球有理!」
「哦?那麼我那票兄弟高高興興地到這裡為我慶生,高高興興替我找了個美人來就沒理?」而且她的棒球還把那個美人給砸昏了!
「你……你根本強詞奪理!」原來今天是他生日,她忿忿的表情微楞。
「是嗎?我倒覺得強詞奪理的人是你。」
「我強什麼詞、奪什麼理?!你床上那隻母貓,嗯嗯啊啊的,叫得整棟屋子都快掀了,我為什麼不能維護我的權益?」
「嘖嘖嘖,聽來怎麼酸酸的?」
「酸你的頭啦!你這下流的傢伙,要上女人就上賓館去,要不就把門窗關緊,免得搞得整個社區都聽到你幹的下流事!」嬌顏微紅,彷彿有什麼被說中了似的。
「嗯嗯,我好像真的聞到醋的味道。」
「醋你個頭!你……唔……把你骯髒的手從我嘴上拿開啦!」不久前也不知它曾摸過哪些地方!她在他身下掙扎著。
「髒?」他劍眉輕揚。「啊!你提醒了我,我的手剛剛是爬過樹,沾了不少灰。」
明知身下的她指的是什麼,他卻故意曲解。
「……我們商量一下,如果你現在能從原來的路走回去,我保證我今後都會非常乖。」傑安滿懷希望地建議著,一心想快快脫離這動彈不得、曖昧不明的窘境。
「不,小安安,沒有那麼簡單。」森冷的牙在黑暗中閃爍。「我還等著你滅火呢!」
滅……滅火?!
謝傑安眼一瞪,嘴半開,傻了。
☆ ☆ ☆
「唐正浩我不會幫你滅火的,如果你硬來就是犯罪!」她的唇在他大掌的控制下尖嚷著,一雙被束縛在頭頂的手更是不停掙扎。
「不,怎麼會犯罪?你不是喜歡我嗎?和喜歡的人做那檔事怎能說是犯罪!」
他低俯的五官,漸漸暴露在月色下,烏黑的發微潤,有幾綹垂落在額前。
他深邃的黑眸,森冷的像十二月寒霜,霜的背後有按捺著的兩簇火亮──她明白那火亮叫憤怒。
她在他手裡輕抽口氣,呼吸一屏,覺得眼前的他,既性感又侵略性十足,彷彿自己隨時都會被那對黑眸給吞噬了般。
「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
機會?她微楞,瞪著他迫近的俊容。
「只要你答應不再喜歡我、不再靠近我,那麼,我就會什麼也不做的乖乖打道回府,如何?」
語畢,他的手也輕輕挪開,勾動的嘴角透露出一抹自信,彷彿不用他開口,便能清楚預知她會有的答覆。
傑安腦海裡有一剎那的空白,跟著,她只覺得有排山倒海的怒濤,瞬間湧上了胸口。
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主宰她?喜歡他完全是她自己的心意,憑什麼他有權利不准許?
「唐正浩,我喜歡你。喜歡一個人的心意,是沒有辦法去否定的。今天就算你拉一百個女人在我面前上床,我還是沒有辦法不喜歡你。」
她慢慢說著,一字一句,低低柔柔,像紛落的珍珠般清脆敲進人的心坎,也敲出按捺在寒冰之下的熊熊怒焰。
「媽的!妳就是不死心,是不是?!」唐正浩冷抽口氣,原本卑鄙猥瑣的面貌全然退去,換上他火爆的本性。
他氣極了,一方面惱怒自己的計謀被拆穿,一方面又惱怒自己不得不承認該死的她確實也有反骨的一面。
「我只是正視自己的心意。」她眸光堅定,毫不退縮地迎視著他。「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沒有權利來阻止我;你可以找一堆人、做一堆事來讓我唾棄,可是我怎麼想那絕對是我自己的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