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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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俊容隱沒在黑暗中的他,以一個幾乎將她吞進肚腹裡的兇猛激吻,回應了她令人心疼的控訴,然後抱著她,走向她背後那張床。

  渾身濕漉的他與半身濕淋淋的她,兩人同時跌進了柔軟的床鋪。

  一路上,他猛烈灼人的唇從未離開她的,就算急切的剝盡兩人衣物之後,他迫切而兇猛的狂吻始終不曾移開。

  她被這不同以往的吻,吻得天昏地暗,就算察覺到他今晚的不對勁,也找不到開口出聲的機會。

  她不明白他的吻、他的撫摸、他的索求,為什麼感覺起來是那麼的絕望?

  他兇猛不顧一切要她的方式,彷彿恨不得要將她揉進他的骨血裡似的,是那樣令人膽戰心驚!

  但在歷經之前備受忐忑不安的痛苦煎熬之後,此時此刻,有什麼比擁抱他和被他擁抱來得更為重要?再多的話、再多的疑問,都可以等這一切平復再說!她是這麼想的。

  但令人難受的是,整晚一語不發,只一勁用狂猛情火將她燃燒一遍又一遍的他,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他走了。

  在他如野獸般要了她一回又一回,直到她疲憊昏睡過去之際,他竟然走了!甚至……甚至不留隻字片語。

  無法置信地看著蒼白空蕩的身側……

  傑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感覺那種置身冰窖,沁入骨血的寒意又回來了。

  ☆

  她找不到他!

  雖然她在發現他不見的下一秒隨便套了衣服,顧不得光著腳,顧不得在衝下樓時,一旁準備早餐的母親的訝異眼光,踩著雨後的泥濘衝進了唐家半掩的大門,衝上了他樓上的臥房──

  結果……是教人揪心的失望,裡頭的一切依舊,就是少了主人的影子。

  唐正浩就像突然從人間蒸發掉般,從風雨交加的那晚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

  在畢業典禮上,他沒出現──他甚至沒參加畢業考。

  在她大學聯考放榜的那天,他沒出現。

  在她放榜後的第七天,意外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時,他沒出現。

  在往後的許許多多的日子裡,他……仍舊沒出現。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連你媽媽也消失了蹤影?

  很多時候,她只能紅著眼,無語問蒼天。

  第七章

  在他們第二次發生親密關係的那晚。

  當時,她枕在他壯碩的手臂上,忍不住好奇地開口。

  「你為什麼從小就那麼愛打架?你爸媽怎麼回事?都不管你的嗎?」

  「我媽是個愛慕虛榮的鄉下女孩,不愛讀書就愛和幾個混混玩在一起。有一天玩出問題來了,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卻不知小孩的父親是誰?她找了個密醫想拿掉,不料這件事被外公知道了,外公趕去阻止她,於是她跟外公交換條件,如果她生下小孩,外公得把所有的積蓄統統給她。

  「外公答應了,只是,外公怎麼也沒想到,女兒拿了錢之後,就跑得不見蹤影,只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我給他。沒了積蓄,外公只能靠踩三輪車,撿破爛來勉強餬口為生。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童年幾乎都是蹲在三輪車上……那時候的我長得很瘦小,又黑又髒的,每次和外公出去撿破爛,一堆瞧不起人的小孩,總會對我又丟又罵!

  「本來我從沒想過該如何反抗,直到有一次,他們丟的石頭砸破了外公的頭,我火了,立刻跳下車,將那個來不及反應的傢伙撲倒在地,用拳頭硬是打得他鼻青臉腫。

  「結果,自從那次以後,那堆瞧不起人的傢伙,再也不敢對我們怎樣了!所以,我開始很會善加使用我的雙拳雙腳,只要發現對方朝我們祖孫倆投過來的眼光裡有一絲鄙視,便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衝過去揍人。

  「最後,還常把比自己高大強壯的傢伙,當成是自己要挑戰的對象,因為要變強,就必須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哪怕是被打得頭破血流、手腳骨折;否則一軟弱,就只有被墊在人家腳下的份。」

  「……你到現在還是這麼想嗎?」她問著,心中五味雜陳。

  他沒有回應。

  她納悶地朝他望去。啊,原來是睡著了。

  「喂,我都還沒問你那晚為什麼在哭,你怎麼可以先睡著了?!」

  調皮地,她彎起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輕輕彈了下。

  「痛……媽,我的鼻子和你有仇嗎?」

  謝傑安沉重的眼皮,猝然睜開,連眨了兩下,這才瞧清楚杵在面前的女兒謝思皓。

  唉……她無比哀怨的看了女兒一眼,餐桌旁的她,頹廢地又要往桌上趴下。

  「謝傑安,你還睡!你不是說馬上去嗎?都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謝母手拿著鍋鏟,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準備繼續和周公打交道去的謝傑安。

  她渾沌的腦袋,立刻一片清明。「老天,我以為我只是瞇了一下!」

  「什麼瞇一下?!我都在廚房裡弄了好幾樣菜了,沒想到一出來,瞧你還趴在桌上。」

  「是、是,我現在馬上去!」

  「妳呀,快去快回!別讓皓皓餓壞肚子。」

  「是,我──」知道。話還沒完,門已經猛然當著她的面甩上,她無法置信地睜著大眼。

  什麼嘛,就只記得皓皓!難道她沒瞧見她可憐的女兒一臉亟需補眠的樣子嗎?厚∼∼她那個媽真是越來越偏心了!邊走邊套上鞋,謝傑安無比哀怨的一歎。

  踏出電梯,一陣溫煦宜人的和風迎面拂過,她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遠邊天際,夕陽殘照,金色餘暉輕拂上她青澀不再,風采盡現的美麗姣顏。

  她睜開眼,遠眺著西山日薄,不由得感觸良深。

  好快,時間過得真快!她們搬來這裡也已經有七個年頭了。

  七年前,她和母親從東部搬到了南部,從「寧靜」社區,搬進了「長青」社區,從獨棟樓房搬進了三十坪大的公寓……一切彷彿還歷歷在目,卻已經過七年了。

  謝傑安微微吁了口氣,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但落空的手指提醒了她,早在幾年前她就已經把沒有度數的眼鏡給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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