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菲?!」
他驚魂未定的指著距離自己的鼻子不到一公分的車頭。
「我差點就被車子撞到了……真是好險啊!」
胡菲只覺得體內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
她沒有說話,迅速起身,走到正準備下車察看自己是否撞到人的男人面前。
「把車子退開!」她用緊繃的聲音命令道。
接著她一臉冰霜的走向跌坐在人行道上的朱麗婷。
「小菲?!」柳風看了有些不安。
「將他扶回車子裡。」她頭也不回的吩咐已扶起柳風的保鏢。
胡菲的黑眸裡燃燒著兩簇怒焰,她彎下身睨著臉色蒼白的朱麗婷。
「你……你想幹什麼?」她防備的看著胡菲。
「啪!」的一記響亮的巴掌,這就是胡菲給她的回答。
「你——你打我?!」朱麗婷撫著挨打的臉頰,不敢相信地瞪著她。
「那又如何?」
「我是朱氏企業的千金小姐,你竟敢打我?!」她怒紅了一雙美眸,習慣性的拿自己的身份來壓人。
「打你又如何?」
胡菲還是那句話,跟著又賞了她一記熱辣辣的耳刮子。
朱麗婷完全傻住了!她長這麼大從沒挨打過,如今竟在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連續挨了對方兩巴掌!
「你……」
「怎麼?還有話說?!」胡菲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警告。
朱麗婷不禁瑟縮了下,一時竟找不回她的尖牙利嘴。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就換我來說。」她的細眉一揚,猝然握住她的下巴。「是誰允許你動手的?」
「我……」朱麗婷心裡的憤怒逐漸教不安所取代。
「你以為仗著你家裡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
天底下只有她能動柳風,朱麗婷算哪根蔥?!「剛才你用右手打他,現在我就砍了你那隻手作為懲罰,如何?」
她森冷的目光落向朱麗婷的胳臂,表情十分認真,看不出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朱麗婷的臉色刷白,馬上將雙手往背後一藏。
「你以為你藏得了嗎?」
胡菲冷哼一聲,握著她的下巴的手略微使力。
痛!朱麗婷的眼眶一熱。
害怕再加上委屈,朱麗婷眼中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 「怎麼?怕痛?!」她鄙夷地道。「剛才都不怕死了,還怕這小小的痛?」她的語氣充滿不屑。「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想死儘管去,沒人會攔你,但是,你要是害柳風出了什麼差錯,我會要你全家的命來賠!」
她丟下嫌惡的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 ☆
「咦?今晚飯桌上是不是少了什麼人了?」胡家的大家長走進飯廳時間。
「不就少了木頭妹妹和藍眼芭比咩!」胡左不甚在意地道。
胡薇甜甜地道:「爹地,二姐說她沒有食慾,就把自己關進房裡了。」
「哦!柳風又做了什麼惹小菲不高興的事嗎?」胡梵直覺道。
「柳風為了英雄救美,差點丟了一條小命。」胡左解釋著。
「所以柳風捧著飯萊請罪去了……大姐,你不可以先動手喔!」胡薇連忙道。
「好……」胡左心不在焉地應著,雙眼直盯著桌上的「香酥鳳爪」。
「小薇,我們數到三,看誰先——」
「啊!是『香酥鳳爪』呢!」
一道爽朗的男聲驀地介入,一雙筷子已往盤子上的鳳爪夾去。
「你!」
「你!」
胡左和胡薇同時驚呼。
「幹嘛?盤子上多得是,又不是只有我嘴上這一塊。」唐總管的兒子唐煜涼涼地道。
「姓唐的,你嘴上那塊是我先看上的!」
「唐煜,你竟敢出於搶我看上的?!」
兩姝忿忿不平的開炮。
「吃都吃了,難不成還要我吐出來?你們敢要嗎?!」這兩個女生真是無聊,剛才在格鬥室裡打得不過癮,現在連夾菜也要比誰的速度快。
哈!再快也沒他唐煜快吧!
唐煜話落,飯廳裡立刻響起兩記尖銳無比的抽氣聲。
「大姐,咱們聯手宰了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胡薇將手中的筷子一丟,輕盈的身子一躍而起,掄起拳頭朝他臉上招呼。
同樣義憤填膺的胡左沒有遲疑,立刻加入小妹的報復行動。
頓時,飯廳裡燃起戰火,雙方打得一發不可收拾。
手捧著熱毛巾返回飯廳的唐總管,一進門便瞧見這激烈的戰況。
「唐煜,你給我住手——」
「沒關係,由他們去吧!」胡梵抬起手,制止了唐總管。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胡梵嚴峻的俊容露出一抹縱容的笑意。
◎ ◎ ◎
她在生他的氣!
從上車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曾正眼看過他,對他的叫喚更是置若罔聞,完全把他當成空氣一般。回家後,她立刻衝進房間,把自己鎖在房裡……
看來他一定是惹得她非常生氣!
柳風舉手輕敲緊閉的房門。
「走開!你下去跟唐總管說,要他不必費心的差人送飯來。」
門外的柳風一愣,隨即意識到胡菲可能以為敲門的是女僕。
他又敲了房門一下,「小菲,是我。我給你送飯來了,開開門好嗎?」他來幹嘛?
隨手又撕開一包零食,胡菲蹙眉的往嘴裡丟了一片洋芋片。
他難道不知道,她之所以躲在房裡就是不想看見他那張臉?!「小菲,你氣我沒有關係,但你千萬別餓肚子了。」
餓肚子?!哼!她們胡家的小孩才不會做出那種虐待自己的事情咧!
她冷哼一聲,將吸得扁扁的鋁箔包飲料丟人垃圾桶裡。
「小菲,你開門好不好?」
她哼著鼻息,還是沒打算理人。
而門外的人近乎哀求的呼喚數聲後,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傢伙終於知道什麼叫放棄!胡菲以為柳風走了,又丟了片洋芋片進嘴裡。
驀地,門外響起一陣清脆的碗盤碰撞聲,以及一聲幾不可聞的……痛呼聲?!他在幹嘛?
胡菲走過去打開房門,只見柳風那張俊美的臉顯得有些蒼白。「你……」她看向他端著的餐盤,而這一瞧卻教她的心緊緊地揪起。「該死!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