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瞪大眼睛,一顆心彈跳到喉嚨。
又是這種狀況……
這手掌上冰冷特殊的味道,分明就是上回闖進研究中心的那個人!
但是,讓她更震驚的是,他身上的氣息,和望月星野借給她的外套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一想到此,她又驚又慌,掙扎地想看看他的臉孔,但他雙臂有力地箝住她,她根本動彈不得。
「別動!」望月星野在她耳畔低沉地輕喝。
這次她更加肯定了,那冷冷如溪水滑過石頭的溫潤嗓音,即使刻意壓低,她還是聽出了只有望月星野獨有的口氣。
一股怒氣陡地襲來,她猛地扳開他的手,咬住他的手指。
「哎呀!」望月星野吃痛地抽回手。
她乘機轉頭,瞪著黑暗中那張年輕俊秀的臉龐,激動地顫抖著。
「真的是你?你你你……就是那天晚上闖進來的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裡的感覺,此時她滿心充斥著失望、憤怒以及被欺騙的複雜情緒。
望月星野怔了怔,正要解釋,但這時書櫃暗門被打開,黑森扛著一個大型袋子從地下室走了上來,衛德蘭張口要叫,望月星野大驚,陡地將她壓在門板上,不由分說地便以唇堵住她的口。
他……他他他……
她錯愕得睜大眼睛,像被下了魔法,整個人全部僵住,連喉嚨也化成了硬石,發不出半點聲音。
黑森扛著那個袋子走出中心大門,不久又走回來,從地下再扛出一個長長的袋子,這回,索羅門也拄著枴杖跟著走出來。
衛德蘭從門上的小窗瞥見老闆,混沌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她伸手想推開他,他怕引起黑森的注意,反而雙手一摟,將她抱進懷中,並且更加緊密地吻住她的雙唇。
但黑森還是察覺到聲響,他頓了頓,回頭問索羅門:「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沒有。怎麼了?」索羅門搖搖頭。
「好像有人……」黑森將布袋往地上一扔,瞇起眼睛,回頭踱向衛德蘭的研究室。
「怎麼可能會有人?這扇門一般人是進不來的。」索羅門道。
「可是上回德蘭值夜時還是被人闖入了,我調出監視器的錄影帶,裡頭拍到一個黑影,那個蒙面人居然用德蘭的聲音開門出去。」黑森說著朝研究室的門窗往裡頭直瞄。
望月星野含住衛德蘭的雙唇,眼睛直視著她,他的眼神明白地告誡她別出聲。
衛德蘭就算想出聲也沒辦法,因為她全身的力量都被他的唇吸光了!
他貼她貼得好近,他的唇竟比爐火還燙,加上沉而緩的呼吸,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的氣息中。
她有點頭暈,因為嚴重缺氧,因為心臟狂跳,因為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那個人用衛德蘭的聲音開了門?難道是……」索羅門微驚。
「怎麼?」黑森轉頭看他。
「『北斗七星』中的『搖光』就能複製他人的聲音,難道那個闖入者是他……」索羅門喘著大氣。
「『搖光』?你是說那個聲帶和耳力都被改造過的變種人六號?我聽說他的耳力是常人的五倍,聲帶也是個厲害的武器!」黑森興奮地道。
「是的,如果是他,這扇門根本形同虛設。」索羅門沉聲道。
「如果是他正好,我正想會會那幾隻怪物呢!」黑森低笑。
「走吧!快把這女人處理掉,別被人發現了。」索羅門突然覺得不安。他知道,北斗七星們絕不會放過他,就像宋保羅及亞伯拉罕一樣,他已成了他們的目標了。
黑森沒再逗留,扛起袋子,走向大門。
「開門。」門在他的命令中開啟,他和索羅門雙雙離開。
當門再度鎖上,望月星野才放開衛德蘭,打開研究室的門,暗暗思索著該如何去拿到那本應奇裡的日記。
衛德蘭的呼吸又重獲自由了,但她仍怔怔地發著呆,整個人驚詫地注視著望月星野的背部,唇上還清楚地殘留著他炙人的雙唇壓在她唇上的重力,身體也還感覺得到他那結實而有力的擁抱……
望月星野轉過身,看著她一臉像被抽掉靈魂似的表情,嘴角微勾,道:「你還好吧?」
這句問話可把她滾到天涯海角的理智給叫了回來。
「是你吧!」她吸口氣,生氣地質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她。
「回答我,那天闖進這裡的壞蛋……就是你吧!」她又問一次。
「我不是壞蛋。」他答非所問。
「我早該知道……我明明知道……你的聲音,你的氣味,你手背上的傷……這些線索都在告訴我你就是那個人,我卻一直忽略……」她怒火中燒,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但她就像個笨蛋,還對他……對他……
「我沒有惡意,衛德蘭。」他輕聲道,她一臉受創,他心裡也不好受。
「什麼叫沒有惡意?你分明在耍我,說,你到底是誰?」她怒叫道。
「我是望月星野。」
「我是說你真正的姓名!」
「望月星野就是我真正的姓名。」他正色道。
「你……」她呆了呆,又道:「那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你不是生物系推薦來的學生吧?」
「不是。」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利用我混進這裡有什麼目的?」她愈問愈氣,只因他還是一副冷漠凜傲的神情,一點也沒有被抓包後的緊張和抱歉。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為了應奇裡而來。」他不再隱瞞。
「是的……我早該知道……你是為了那個生技界的鬼才而來……」她怔怔地念著。
「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出去再說吧!黑森隨時會回來。」他皺著眉,抓起她的手往外走。
「不要碰我,你這個壞小子!這裡一點都不危險,真正危險的是你!」她甩開他的手怒道。
「這裡不危險?哼,你剛才也瞧見了,黑森扛了兩個大袋,裡頭裝的是兩名被他強暴摧殘的女大學生,和這種色魔共事,你還認為不危險?」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