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被他的氣息弄亂的芳心。
「嘔……」杵了半晌,她忍不住舔潤一下發乾的雙唇,努力想找些藉口來拖延,可是這片刻她只聽見自己咯咯亂敲的心跳聲,腦中呈休克狀態,哪還有多餘的細胞去編湊理由?
他被她這突來的舉動弄得心神激盪,看著她舌尖滑過那紅嫩的唇瓣,他竟然興起了吻她的衝動!
那兩片花瓣般的唇……嘗起來應該非常舒服吧——
他正失神地幻想著,小腹的緊繃與灼熱就像一記悶棍將他由意亂情迷中打醒,他這才警覺到自己正對個男人有反應,嚇得連忙抽開身,後退一大步,氣息粗喘不穩。
我瘋啦?
他瞪大眼睛,一手撐額,疾速召回自己的理智。
「快畫,我就坐這裡看你畫,我想,凝香樓一行應該給了你不少靈感才對。」深呼吸後,他找了張椅子坐下,對自己不該有的感覺悶氣暗生,口氣也變得有點僵硬。
「嘔……能不能……再讓我看一次那幅秘戲圖?」她並不知道他不悅的真正原因,只是從他強烈的男性氣息中被釋放出來而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還想看一次?為什麼?」他挑起劍眉,奇道。
「我想……看看能不能激盪出新的靈感……」她支支吾吾地說著,沒有說明是想就著那幅舊畫來臨摹。
他沒再多問,從盒子裡拿出那幅小小的卷軸,攤開在她面前。
再次面對這種挑逗火辣的春宮畫,她依然止不住耳根的燥熱,但是她強迫自己仔細看清整個構圖與筆調,即使是男女裸露的部位,也要忍著羞怯把它看下去。
有那麼一瞬,她終於發現這幅秘戲圖的迷人之處,這幅畫雖是平面的,但生動得仿如一男一女就在眼前表演激情的戲碼,裡頭人物的擁吻、撫摸與喘息都十足地傳遞到每個觀看者的眼裡、心裡,直接攻破所有的理智與道德心防,將人性中最原始的慾望全數引爆……
看著看著,翟雲的呼吸變得急促了,發燙的不再只是耳根,她只覺得全身都被某種難以控制的火熱焚燒著,熱流在四肢百骸鑽動,幾乎讓人暈潰!
手裡握著的毛筆不停地顫抖,她不禁從椅子跳了起來,滿臉通紅地低嚷著:「這畫有點詭異!」
「有什麼詭異?」李琛的目光始終沒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他喜歡看她臉頰燃燒的樣子,喜歡看她兩眼慌亂的悸動,他喜歡……
哦!去他媽該死的喜歡!
就算面對女人,他也從沒有這種強烈的感覺,他是怎麼了?竟也和那些他最不屑的老頭一樣變態?
「這畫是個火種,它會讓人著火!」她摀住胸口,細眉緊緊糾結在一起。
「沒錯!這正是它讓人愛不釋手的原因,你畫得太好了,把人世間為情為欲飢渴的男女栩栩如生地畫了出來,一絲不漏地表達出人們真正的本性。」他斜坐在桌角,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
「我……我可能再也畫不出這樣的畫了。」她覺得氣餒,這畫若真是哥哥所繪,姑且不論主題為何,他的畫功似乎更精進了,以她目前的功力,根本比不上他。
「為什麼?」李琛不解地問。
「這畫已是登峰造極之作,再畫也不見得會更好,所以我不畫了。」她搖搖頭。
「你怎麼可以不畫?就算比不上這幅秘戲圖,你也得畫出另一系列的春宮畫來,這是命令。」他霸道地瞪著她。
「可是,像這樣男女房中的奇圖,不是說畫就能畫的,好歹要有經歷,或是身歷其境才畫得出其中的感覺…… 」她脫口而出,之後才驚覺自己說溜了嘴。
這麼說,不就表示她毫無經驗嗎?
「身歷其境?」李琛眼睛一瞇,忽地譏笑出聲。「原來是這麼回事!你想身歷其境還不容易?我來幫你製造情境。」
「什麼?」情境怎麼製造?
他召來下人,俏聲囑咐幾句,然後回轉過身,衝著她笑道:「跟我到我房裡去吧!」
「去你房裡?做什麼?」她大吃一驚,搞不懂他又想幹什麼了。
「我叫人備了酒菜,咱們好好玩樂一番,情境自然產生。」他率先走出書房,踏上二樓的寢居。
「玩樂?要如何玩樂?」她滿頭霧水,忐忑地跟上樓。
喚雲居的二樓是李琛起居之所,四周迴廊以雕刻精緻的木欄圍住,每一面牆都是木板大窗,窗後以竹簾垂罩,清幽雅致,看來不像個王爺的住處,倒像是修道者靜坐悟禪的地方。
他們送到屋內,不多時,下人就送來了酒菜,李琛邀她入座,與她舉杯小酌。
「來,先嘗嘗本府的佳釀,輕鬆一點。」他笑著輕啜一口。
「王爺,還未過午就喝酒,不太好吧……」她遲遲木敢沾酒,生怕上一次的事再度重演。
「真看不出你是這麼死腦筋的人,像你這樣古板,是如何畫出那些秘戲圖的?」他困惑地盯著她,取笑道。
「我才不是死腦筋呢!」她不滿地咕噥一聲,沒注意到自己已不小心洩漏了女性化的小動作。
李琛呆了余,好不容易平緩的心又被她的噘嘴撩撥了一下,趕緊吞了一大口酒,好讓自己亂七八糟的心冷靜下來。
又過了半晌,兩名如花似玉的女人被總管送了進來,翟雲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們,結結巴巴地問:「王……王爺……這是…」
「既然你想身歷其境,就放膽來玩玩吧!這裡不是青樓,你也毋需介意,愛怎麼做就怎麼做,玩夠了再下去畫!」他呵呵一笑,摟住其中一名女子就往她唇上吻去。
他體內已壓抑太多無以名狀的慾望,不找個女人紆解一下,早晚會精神錯亂,心臟崩裂,因此那女子一來,他就再無禁忌,大方地玩鬧起來。
翟雲傻眼地看著他與歡場女子擁吻,整個人僵直得如同石像,心倏地像被淋上了陳年老醋一樣,酸得她直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