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在意這個……好吧!那我就讓你瞧瞧我為你思念一千年後的模樣。」蔣霸山從莊玲遙的體內走出,身上依然穿著當年的新郎紅袍,猙獰的臉已有一半腐蝕得露出骨頭,看來就像個妖怪。
「啊!」這是黎智薔第一吹清楚地看見他,不禁嚇得倒退三步。
「怎麼?害怕了?你最好早點習償,因為你從此以後將要永遠面對我這張臉。現在……過來吧!」他冷笑著,一腳將莊玲遙踢開。
她看了看毫無知覺的莊玲遙,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走向他。
「嘖嘖嘖……雖然你被闕正罡沾過了,可是看來卻更美了,像個熟透了的蜜桃……」他淫笑一聲,看著她一步步走向他,變得異常興奮。
眼看著就要被他抓住,她驀地將闕正罡給她的那串小佛珠丟到他臉上,然後蹲下身扶起莊玲遙往後急退。
「啊!」佛珠的光雖然微弱,還是將蔣霸山的臉燙融了一塊,他捂著臉慘叫,氣得破口大罵:「賤人!你敢傷我?」
突然一道黑色衣帶從他袖中竄出,筆直地捲向黎智薔的脖子,將她緊緊勒住。
「呀……」她頓時呼吸困難,死命扯著黑帶,跪倒在地上。
「死吧!死了你就是我的新娘了。」他咬牙切齒地將她拖向他。
「不……」她不要就這麼死去,不要啊!
就在這時,闕正罡像一道光束般闖了進來,他伸手砍斯了那條黑稱,旋風般閃到黎智薔身前,瞪著蔣霸山。
「咦?闕正罡,沒想到你進得來。」蔣霸山微愕。
黎智薔的呼吸通暢了,連連吸氣,抬起頭,看見出手救她的是闕正罡,又驚又喜。但是當她發現他只有半透明的身形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正……正罡!你怎麼……」這是怎麼回事?
「馬上帶著莊玲遙離開這裡,小薔。」他沒有回頭,直接喝令。
「那你呢?」她不能撇下他不管啊!
「別管那麼多了,快走!」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你現在看見的是他的靈體。哈哈哈,元罡大師,你破了色戒,身體變差了,只能用魂魄和我對戰嗎?你難道不怕零時一到,被陰門吸了進去?」蔣霸山解開了她的疑問,而且一眼就看穿闕正罡居於下風。
「是真的嗎?真的像他所說……」黎智薔聽得大驚,顫抖著手穿過闕正罡的身體,難過得幾乎掉下淚來。
「別蘑菇了,小薔,你快走,我在零時之前收拾他後,便會回到身體內,你回去守著我的身體就行了。」他轉頭向她解釋。
「但……」
趁著他們分神之際,蔣霸山已悄悄地欺近,一道掌風掃向闕正罡的門面,獰笑道「哼哼!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闕正罡縱身躍開,躲開那掌,身子輕盈地轉了一圈,接著主動出擊。
他手裡畫符成劍,念力一聚,一道霞光之氣凝成的長劍赫然顯現,他握緊劍柄,朝蔣霸山疾刺,毫不留情。
「彫蟲小技,也敢來丟人現眼!」蔣霸山一聲吆喝,袖中黑帶如浪般湧出,而且條條都變成錮刀,貼著闕正罡的身邊削過。
「小心!」黎智薔看得心驚肉跳,手心背脊全急出了冷汗。
忽地,一條黑帶無聲無息地繞到她身後,瞬間就往她的脖子砍下,闕正罡驚駭地將劍直射過去,打掉了那致命的一擊,並飛到她身邊,急道:「快走,左後方有個出口,帶著莊小姐直接出去,別回頭!」
「但你撐得住嗎?」她要他的一句保證。
「當然,我會毀了蔣霸山,讓他再也不能纏著你。」他說得很有把握。
黎智薔相信了他,點點頭,用力扶起莊玲遙。
「好,我帶玲遙走,但你答應我,你一定不能死!」她眼裡已充滿擔憂的淚水。
「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他直盯著她。
蔣霸山不讓她有逃的機會,再度攻了過來,闕正罡反身一檔,大喝:「快走。」
黎智薔於是背起莊玲遙,朝闕正罡說的那個出口走去。
「不准逃!薔薇,你要是走了,我會撕裂這小子的魂魄,讓他和我一樣成為遊魂!」蔣霸山怒聲恐嚇。
「別聽他的,小薔,快走,等你回到叔公的公寓,我就會醒了!」他也向她喊話。
黎智薔咬著下唇,忍住眼淚,仍然朝出口走去。
「我要殺了你!元罡!你這臭禿驢!」蔣霸山氣極了,整張臉漲成了青紫色,衣服也噗咱地不住鼓動,一股強烈的陰氣立刻充滿了整個空閒,然後形成了小小的風暴。
闕正罡心中一凜,蔣霸山此時的力量大得超乎他的想像,要是再讓陰門大開,他肯定會放在他手下。
於是他凝住氣息,穩住下盤,以純陽的罡氣製造反方向的旋風,盡力與他對抗。 霎時,狂風怒嘯,一片陰晦不明,黎智薔寸步難行,好幾吹也差點被捲回去。
好不容易,她終於來到出口,隱約看見外頭的景物正是別墅的大門,她把莊玲遙推了出去,自己正要跟著離開,突然間,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整個氣變得更陰沉了,她感受到空間正在變化,一陣陣冷得讓人發毛的風從她背後吹來,而她眼前的出口也變得愈來愈小……
這時,她聽見蔣霸山的狂笑聲,「哈哈哈……時辰已到!陰界的大門要開了,元罡,你受死吧!」
「啊!」闕正罡的一聲痛呼接著傳來。
她震驚地轉回頭,再也顧不得出口密閉後就出不去,義無反顧地朝黑暗的最深處奔去。
她不能就這麼走掉,如果要死,也應該是她,不是闕正罡!
逆著風向衝進原來的地方,她看見蔣霸山身後的那道門正緩緩打開,好多妖魔鬼怪、魑魅魍魑紛紛從裡頭竄出,蔣霸山高舉著雙手,接納著裡頭散發出的極陰之氣,模樣愈來愈可怕。
而闕正罡則倒在地上,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他的氣正不斷地從那道傷口中流出,整個人逐漸變得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