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苑的下落呢?你們到底有沒有出去察探?」他厲聲一吼,嚇得侍衛直低著頭,半句話都不敢吭。
「你找死啊!居然不說話!」
喬爾泰一腳踢過去,那名侍衛便撲向門外,經過這一重創,大概只剩下半條命了。
「大人,小的已經盡力在找了……絕不是有意拖延……」侍衛撫著被喬爾泰踢傷的胸口,渾身發寒地說。
「盡力、盡力,你們每個人都只會說盡力!可結果如何?一個月下來連一隻蒼蠅都沒搜到,讓我不得不懷疑我喬爾泰養的全是飯桶!」
喬爾泰怒意勃發,眼看著那名侍衛剛剛被他這麼一踢已是口吐鮮血、倒地不起,可他卻連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還在那兒大發狂怒,直到那名侍衛斷了氣,他居然又走上前,補踢了他兩腳。
「來人啊--」
「王爺,屬下在。」第二個進來的侍衛緊張不已,就擔心王爺的下一腿會朝他而來。
「把這個沒用的東西拖下去!還有,你們這些人快點把寧苑給我找回來,限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一到沒看見人,我把你們腦袋全都砍掉。」喬爾泰口出威脅之語。
侍衛一聽連忙頷首,將夥伴的屍首迅速扛了下去。
這時,喬福晉緩緩從後面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冷睇著他,「真是報應,可為何要報應在你女兒身上?」
聞言,喬爾泰驀然轉首,冷睨著她,「該死的女人,你說的是什麼話?」他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強勢的恨意。
「難道我錯了嗎?寧苑在府中一向不問世事,只過著她單純的生活,若不是你一心只知在官場勾心鬥角,無形中惹惱了一些對手,寧苑也不會遭遇這樣的結果。」
喬福晉也不遑多讓,只要一抓到把柄便攻擊他,目的就是要挫挫他的銳氣,讓他今後在行為處事上能夠多些寬容,多點慈悲。
而她對寧苑和臣兒的下落更為擔心。自從得知韓家莊被燒了之後,她便一直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又害怕臣兒會遭到喬爾泰的毒手,只不過至今並沒有傳來他的噩耗,還可以稍稍鬆口氣。
只是,至今他倆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說要放心又哪是這麼簡單的呢?
「你這個女人!」喬爾泰氣得握緊拳,「別忘了那天刺客闖入府中的事與你有關,只是我一直查不出他與你的關係,否則我肯定不會放過你!」他狠狠地詛咒,眼神更是凶狠嚇人。
喬福晉的肩膀微微瑟縮了下。她本不該那麼膽怯,但有一部分事實還真被他給猜中了,可他絕對想不到她與劫走寧苑的人的關係居然會如此的親密……親密到血濃於水的地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既然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勸你還是趕緊將寧苑找回來,別在那兒胡思亂想,編派一些沒有的劇情。」喬福晉眸子一緊,怎麼也要矢口否認。
「算了,我不跟你這種女人計較,你就祈禱不要讓我抓到把柄!」喬爾泰猛甩衣袂,踩著重重的步伐登上主位坐定。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侍衛回報,「稟王爺,有人曾在市集看見小倩。」
「什麼?小倩?」他眉頭一揚,面露欣喜。
「沒錯,那人說的五官特徵確實與小倩相符,他看到她跟一個陌生男子走在街上,不過他一直跟蹤他們到洛山,卻突然發生了山崩與狂風,只好折回了。」侍衛戰戰兢兢地說著。
「好,你下去吧!記得帶那人去賬房領獎賞。」喬爾泰欣喜地說。
「是,謝謝王爺。」
喬福晉心底擔憂得不得了,她絕不能讓他們抓到少臣,否則他肯定是必死無疑。
她一定要找人去通風報信,好讓少臣他們趕緊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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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被韓少臣救回之後,寧苑一直隨著小倩在廚房裡忙。她非常認真地學習料理每一道萊,只希望能博君一燦。
只不過,做料理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好幾次她的玉手都被那滾燙的油給濺得發紅起泡,要不就是被菜刀切傷了手指,疼得她好幾天不敢碰水。
但寧苑告訴自己,只要能讓他開心,就算再怎麼困難和辛苦,她也要咬緊牙支撐下去。
尤其當她看著他開開心心地吃著自己一手調理出來的菜色時,那內心的雀躍更是無法言喻。
「格格,這道菜不需要那麼多油,可一定得煎得均勻,這樣才好吃。」小倩一邊忙,一邊還得盯著她煮東西的次序,真是忙得不亦樂乎。
「我懂了,是這樣吧?」寧苑咧開嘴問。
小倩抽空一瞧,隨即笑道:「真不錯,已經有模有樣了,只要再稍稍煎黃一點就很像了。」
小倩的話對寧苑而言不啻是種極大的鼓舞,「小倩,謝謝你,我這就端過去讓他吃,一定要叫他給我評個分。」
她眼底閃著興奮,拿出瓷盤將她前好的魚、炒好的青菜端上,腳步輕快地步出房間,走向韓少臣和她的屋子。
韓少臣見著她,溫柔的眸光立刻閃現一絲笑意,「忙完了?」
「是啊!忙了好久,不過才煮了三道菜,你可別笑我喔!」她吐吐小巧的舌,對他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韓少臣將她手中的瓷盤擱在桌上,而後將她緊緊摟住,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慢一點沒關係,東西少一點也無妨,只要夠吃就行,你可別傷著了。」
輕輕牽住她的小手,感覺到她手心已有些粗糙,不似以往柔嫩;再看她手上頭那點點紅疤,都是她這陣子為了學做菜所留下的傷疤。
他不禁懊惱地想,若不是他劫走她,此刻她還過著愜意無比的生活,哪需要為他踏進廚房,弄得滿手的疤呢?
可欣慰的是她絲毫不抱怨,反而竭盡所能地逗他開心,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胸臆間莫不產生絲絲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