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她氣炸了。這個該死的日本人竟敢威脅她?!
「要不要試試?」他想推開攔住他的王彼得。
孟媛媛立刻衝到電話旁,拿起話筒打算報警;誰知電話線斷了!
「笨蛋!你以為保全人員為什麼沒來?那些多餘的電線早被我們拆了。」鬼斧優左手一揮,王被得就被摔得老遠,倒在地上捂著臉呻吟。
眼見鬼斧優一步步向她走來,她不斷地向後移到落地窗旁,故作鎮定地說:「你敢動我,我會讓你們的鑽石永遠出不去。」
「哼!把你和王彼得綁走,打電話叫航運公司照常出貨,有沒有你們都一樣。」
「東西在保險室裡,沒有鑰匙和指紋,你休想打開它。」她冷冷地說。鑰匙在她身上,看他們怎麼提貨?
這倒是實情,指紋有王彼得在,一樣可以通行,但那把微電腦鑰匙——
「把鑰匙給我!」鬼斧優向她逼近。
「你等下輩子吧!」說完,她拿起精密的微電腦鑰匙,打開落地窗,就要從三樓丟出去。
「住手!」鬼斧優見狀欲撲向她,阻止她的意圖。
王彼得跳起來扯住鬼斧優的腿,希望能絆住他。鬼斧優的手下們也紛紛湧上去,與王彼得拉扯成一團。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辦公室的大門被一腳踢開,鍾慶衡如旋風般闖進來。
「媛媛!」他驚愕地發現她正被逼到落地窗前,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的東西。
「鍾慶衡!」她很高興他不介意他撂下的話,還是來救她。
鍾慶衡兩三下便解決了鬼斧優的五名手下,正打算對付鬼斧優,沒想到他狂叫一聲,掙開王彼得的鉗制,衝向落地窗前的孟媛媛。她嬌小的個子抵不住撞擊,整個人往後躍向窗外的小陽台。
「啊——」
她痛苦地呻吟一聲,渾噩中尚未回神,鬼斧優就伸手搶奪她手中的鑰匙,把她推擠向護欄。她握緊手中的東西,一個不慎,硬是被鬼斧優推出陽台,只有一隻手尚抓住欄杆,眼看就要掉落下去——
「救命啊!」她害怕地叫喊。
「媛媛!」鍾慶衡大喝一聲,衝過來一拳揍昏了鬼斧優,立刻撲向前去,卻只來得及抓住她的衣袖,一陣清脆的撕裂聲響起,他眼睜睜地看著孟媛媛摔下樓去。
「啊——」伴著尖銳的吶喊,孟媛媛的聲音消失在撞地的一瞬間。
第四章
三天了!
鍾慶衡把昏迷不醒的孟媛媛送進醫院已經是第三天了。她奇跡似地只受了點外傷,在經過醫生的診治之後,她的外表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令鍾慶衡擔心的,是她的頭受到強烈的撞擊,有腦震盪的現象。
主治醫生掃瞄了她的頭部,發現裡面有一塊瘀血,這就是她為什麼昏迷到現在還不醒來的原因。
鍾慶衡幾乎是自責、焦急地守在她身旁,一步也不敢離開。想起她驚駭且求助的臉孔,他深深悔恨沒有早一點趕到麗騰,及時搭救她。
躺在病床上的孟媛媛嬌弱得像個孩子。當他嚇得兩手顫抖地抱起不省人事的她時,才發覺媛媛比他想像的還要纖細、脆弱。
沒有倔強的脾氣、沒有頑固的神情,她安安靜靜的模樣讓鍾慶衡悵然若失。習慣了他們之間緊張的關係,他忽然懷念起她動不動就頂撞他的種種。
警方帶走了鬼斧優,卻立刻被山村正剛派人保釋出去,而王彼得,那天之後就沒再見到他了。這個事件,山村正剛和鬼斧優雖逃得過警方,但他們別想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他會找機會好好和他們清算一下帳!
至於走私的鑽石,因為微電腦鑰匙摔壞了,還是安全地鎖在麗騰的保險室中。不過,山村正剛不會放棄的,他得盡快通知羅素密切注意山村正剛的行動才行。
不過,現在他必須先把一切事情都擺一邊,直到孟媛媛康復為止。在美國,他算是她「最親」的人了,在這種混亂的時刻,他不照顧她,誰照顧她?他沒有打電話通知在台灣的項磊和她父親,深怕驚動了所有的人,只撥了通電話給她在休斯頓的秘書安娜。說她要在聖地牙哥多待些時日。
抹了抹下巴的胡碴,他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兩天兩夜沒真正合眼,再強健的人也會累。看她睡得安穩,他索性也在床畔的椅子上坐下來,手支著床旁的小桌,疲倦的打起盹。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觸摸他頭髮的手驚醒了他,鍾慶衡倏地張開眼,看見孟媛媛已經坐了起來,正好奇地撫摸著他的髮絲。
「媛媛,你醒了!」他高興地輕喊著。
她微微地皺下眉頭,盯著他看了好久,才說:「你是誰?」
就像被雷電擊中般,他愕然的表情足足僵了有三分鐘。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是誰?到底怎麼回事?」
一連串的問題從她的嘴裡問出,卻讓鍾慶衡的心涼到谷底。
難不成那一摔把她給摔糊塗了?
他深吸口氣,一時之間無法回答她的任何問題。要怎麼回答呢?他都被她搞亂了。
「你是誰?」她第二次問。
這個帥得不得了的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在病床邊守著她?她是不是病了?不然怎麼會住進這個像是醫院的地方?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不記得我了嗎?」他在床沿坐下,正眼看著她。
媛媛不會是在跟他開玩笑吧?
「我認識你嗎?應該記得你嗎?」
這算什麼回答?
「你真的不記得發生的事情?」鍾慶衡又問。
她茫然地搖搖頭。
「你自己的名字、從哪裡來的,都不記得了?」
孟媛媛還是搖搖頭。
「我的天啊!」他歎了一口氣,撫著額頭輕笑了起來。不是她在跟他開玩笑,而是老天在開他們兩人的玩笑。她沒事了,卻忘了所有的事!
這也算是種解脫嗎?
「你好,我叫鍾慶衡。而你叫孟媛媛。」
這種奇怪的介紹詞,還真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