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媛簡直傻眼了。這兩個男人在搞什麼?他們不是朋友嗎?怎麼……看起來比仇人還要憎恨對方?
「不知感恩的自大狂!」流川見月不想與鍾慶衡再扯下去,冷哼了一聲,隨即笑臉迎向呆住了的孟媛媛,伸出修長潔白的手。「你好。我是流川見月,很高興認識你。」
她像被迷了魂似的,也伸出手與他一握。這個男人一定是老天專門派來毀滅女人的。有幾個女人抵擋得了他的一顰一笑?
「我是孟媛媛。」她也對著他笑。
「你失去了記憶嗎?受到了嚴重的撞擊?」流川見月輕柔地問。
「是的。」
看他們一直握著手,鍾慶衡不悅地走過去攬住孟媛媛的肩,順手分開了他們,冷冷地說:「她傷的是頭部,不是手。」
羅素又好氣又好笑地咳了一聲,阻止他們繼續鬥嘴。
「我看你把媛媛留在這裡,讓見月檢查一下她的腦部。樓下有個醫療中心,媛媛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和保護。」
鍾慶衡猶豫了。他還有事要辦,不能一直帶著她;可是把她留給這個娘娘腔,不知怎地,他心中竟是不太樂意。
孟媛媛更是睜大了眼睛。她不要一個人待在這兒,她要跟著鍾慶衡!
「別意氣用事,她在你家不見得安全。讓她待在總部,有那麼多人守著她,你大可以放心去對付山村正剛,和那票對你窮追不捨的小混混。」羅素點醒了他。
「好吧!」
「不!」
她和他幾乎是同時說出口。
「媛媛!」
鍾慶衡看見她眼中的慌亂。她太習慣依賴他了。雖然他不討厭這種完全的依賴,但是他不要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成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那會害了她!
「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她低低地說。
「你在這兒會很安全,山村和鬼斧他們進不來的。」
鍾慶衡費力地解釋著情況。
流川見月則坐在沙發上看這場難得的好戲。幾時見過鍾慶衡煩心女人的事?真是有趣!
「我可以跟著你,不會礙事的。」
「太危險了!」
「我不會拖累你的。」她的口氣滿是哀求。
「你會讓我分心!在對付那批惡人的同時,還得保護你,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鍾慶衡硬著心腸,不客氣地說。
「你……」
從他救了她以後,從沒像現在這樣大聲地對她說過話,孟媛媛一時愣住了。
「乖乖地待在這裡,想辦法恢復記憶,記起你設定的密碼,讓那批非法鑽石充公,那麼大家才能逃脫真正的危險,你也才能安心地回台灣休養。」
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鍾慶衡莫名其妙地興起想擁住她的衝動。
「你是為了那些鑽石才帶著我?還是真的想幫我??她眼中閃著淚光,聲音苦澀。
鍾慶衡撇開頭,靜默不語。
她的心沉至谷底。「如果你認定我是個果贅,那麼讓我決定自己該去哪裡。」
她轉身衝出玻璃門,在電梯口和黛希擦身而過。
「怎麼回事?」
黛希還來不及看清楚,孟媛媛就衝進電梯,而鍾慶衡像箭一樣在電梯門關上前閃了進去。
黛希跑進辦公室,興奮地直嚷嚷:「怎麼了?怎麼了?我錯過什麼好戲?快告訴我!」
回答她的,是兩張面面相覷的臉。
孟媛媛和鍾慶衡在電梯裡皆悶不出聲,默默想著彼此心事。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他則靜靜地跟著。來到路口,她茫然地停下腳步。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同時可以不要再看到那張令她心痛的臉?
看她躊躇不定,鍾慶衡歎了一口氣,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坐進一輛計程車,心想,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回到他那間花園平房,孟媛媛筆直地走進房間,拿起隨身的衣物,寒著臉往外走。
鍾慶衡拉住她纖細的手臂。「你幹什麼?」
「你沒看到嗎?我要離開!」
「去哪裡?」
「去……」是啊!她能去哪裡?
「你知道嗎?你這樣亂跑,不出多久便會被山村和鬼斧盯上。」
「那是我的事。大不了告訴他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把頭撇向一旁。
「你以為他們會輕易放過你?山村正剛的惡狠和鬼斧優的好色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他們會用各種手段逼你,直到你說出答案。」
他氣極了。一旦她固執起來,以前那種臭脾氣就會再度顯現。
「那你讓我回台灣。不用麻煩你送,只要幫我訂好機票,我會自己回去。」
「不行!」他沉聲拒絕。
「為什麼不行?跟著你會礙著你,我回台灣不正好減輕你的負擔?還是你捨不得那些鑽石?」
「你——」
鍾慶衡緊握住她的手臂。總是這樣,她總能輕易地惹怒他。在這一瞬間,他幾乎以為孟媛媛已經記起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脾氣。
「你放開我!」她死命地掙扎著。
「你冷靜點行不行?」
「我不要冷靜,只要離開,這樣就不會有人硬逼我想起任何事,更不會被人當成累贅踢來踢去。」她倔強地不看他,把頭轉向一旁。
鍾慶衡寒著一張臉,硬是把她推進房間,氣得把她的小包包丟在床上,冷眼睨著她。
「你的表現真讓我訝異。你對恢復記憶這檔事並不熱中,是不是?」
被他說中心事,孟媛媛雙手握拳,不說話。
「你為什麼一點也不急著想起一切?你在耍我?」
鍾慶衡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一步一步地後退。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試著去想起你的過去?為什麼你從不問我有關於你父親和你哥哥的事?」
「我不知道!」
「你在排斥什麼?你自己?」
他已經將她遲到牆角。孟媛媛抬頭看著他如冰的眼眸,空白的腦中突然閃過一些影像——
有人想開槍射殺一個中年人,她著急地向他撲過去,另一旁,鍾慶衡突然出現推開了他們,避開了子彈。
她和鍾慶衡躺在一張床上,她罵他,而他強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