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一代的幾乎已身故勢微,年輕的一輩又有誰能像鍾慶衡這般出色?
要怪,就該怪他死去的老婆沒能幫他生個兒子,只留給他三個如花似玉、煩不勝煩的女兒,除了老三,其他兩個早已嫁給安分守已的正經男人,過著規規矩矩的日子。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把三女兒黛希和鍾慶衡「送作堆」,只是他們兩人之間似乎少了點什麼。在商場上以花心聞名的鍾慶衡,偏偏對黛希就像對待妹妹一樣,見了面嬉笑怒罵,談不出個愛字來。
因此,當鍾慶衡走進他的辦公室時,他皺眉想著的不是交代給他的新任務,而是要如何綁住鍾慶衡,讓他死心場地地接下首領一職。
「羅素,你找我?」
看著他閒適舒坦的表情,羅素有點生氣為何這個帥傢伙老是一副沒事祥,都是他在為大伙傷腦筋?
「慶衡,你來了。」
想歸想,他還是決定暫且不提接任的事比較妥當。
站起了身子,羅素把肥壯的體形益顯龐大,與道上對他「精明剽悍」的傳聞相去甚遠。不過,鍾慶衡知道,安逸慣了的羅素一旦面對大事,他的深謀遠慮與雷厲手段一點也不減當年。
「有什麼重大的事嗎?」鍾慶衡疑惑地問。要不是大事件,羅素不會把他召來。
「前陣子我跟你提的那批非法鑽石,可以確定是自己人幹的,提供管道的可能是組織裡的高階。據我的猜測,休斯頓的山村嫌疑最大,你有沒有空去查一下他的近況?」
「我才從休斯頓回來。上次你提起這件事後,我就著手調查,特意去山村家中探視了一下。他掩飾得很好,不過,他近來的生活比起以前的奢侈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他的手下們身上都是金光閃閃,我很好奇他如何克服了上次的財務危機?」
羅素露出了讚許的眼神。總是這樣!鍾慶衡的敏銳和反應老是比他快半拍。他為什麼不是自己的兒子呢?
「會不會正是那批珠寶呢?價值千萬美元的鑽石轉個手,當然能沾點珠光寶氣。」
「他要脫手那批鑽石總需要路線吧!知道是哪裡走私進來的嗎?」鍾慶衡提出了另一個疑點。
「南非。聽說要運到香港。如果真是山村干的,我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膽敢跟香港的幫派胡搞,上回的毒品走私我對他已經夠寬容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敢再來一次!」羅素幾乎是破口大罵。
「他們會再走私出去?」
「警方已經封鎖了所有可能的據點,可惜沒有收穫。
現在風聲這麼緊,諒他們不敢造次。」
鍾慶衡沉吟了一會兒,「或許他們會以正當的航運做幌子,夾帶運出美國。」
「你去查清楚。我不准盟裡的分子再進行這種勾當。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別又因此搞垮了。」他頓了頓,又叮吁道:「山村的父親是『鐵星盟』的元老,雖然過世了,但他的勢力仍然龐大,尤其是在休斯頓,你要小心。」
「我知道。」
鍾慶衡以為談話完畢,站起來準備離去,羅素卻又叫住了他。
「慶衡,下個月底有個不錯的日子,辦交接吧!」聽起來像是商量,事實是他是命令的口氣。
「別這樣,羅素,不要逼我。不然,我會走得遠遠的,不再回來。」鍾慶衡說得出便做得到。
「唉!你也不可憐我垂垂老矣,還這麼勞心勞力。」
羅素使出哀兵手段。
鍾慶衡笑著走近他,拍拍他厚實的肩膀,「你還老當益壯,尚能遺害千年。」說著,哈哈大笑地離開。
羅素沒轍地搖搖頭,「鐵星盟」中,大概只有鍾慶衡敢這麼損他,還能笑容可招地走出他的辦公室。
唉!他真的制不了他,沒人制得了他。
美國加州 聖地牙哥
這是她第三次到聖地牙哥了,但每次的感覺都不一樣。
孟媛媛走出機場,深深地吸了一口南加州的清新空氣,為這個美麗的城市著迷不已。
聖地牙哥是加州第二大城,得天獨厚的氣候讓這兒成為著名的觀光休閒聖地,經年遊客不絕。
終年不結凍的海水亦使聖地牙哥海運蓬勃發展,是南加州重要的海港都市。
這裡也是美國海軍船隊的重要駐地。她第一次來時,看到港邊泊著的核子潛艇和航空母艦,深深地被這種壯觀的景象給震撼住了。這種軟硬兼具的場面,為聖地牙哥平添豐富的視覺景觀。
聖地牙哥緊鄰里西哥,許多墨西哥人爭先移民美國,以覓得更好的生活條件。因此,這裡有三分之一的居民是墨西哥人。加上早期遺留的西班牙式建築,使得這裡有著與其他城市風格迥異的拉丁風情,這是孟媛媛愛上它的主要原因。
當然,這裡的珠寶和皮革也非常適合龍遠籌備的珠寶事業。彼得就是在這裡負責珠寶進出口的事宜,兼顧寶石的設計加工。
「這裡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她對著前來接她的王彼得說。
「面對美麗的海岸及各種水上動物,有誰能不動心?」
「要不是每次都行程匆匆,真該好好待一陣子,享受這兒的陽光、海水……」她夢想著。
「別傻了!你只會為麗騰的事忙得昏天暗地的,至於享受這種奢侈的事,就別想太多了。」王彼得殘忍地粉碎她的美夢。
麗騰是龍遠在聖地牙哥投資的珠寶公司,也是她最感興趣的事業。
「真搞不懂我為什麼要聘請你?老是讓我忙得暈頭轉向的。」
「那是你不放心,不然你大可以把這兒的事全交給我處理。」他的語氣似乎是在埋怨。
孟媛媛在台灣負責管理的就是藝廊和珠寶生意,對於自己喜愛的工作,她的確非常在乎第一步的好壞。何況最近就要出口一批珠寶,她得來看看一切流程和成品。
「我不是不放心,而是不放心其他的作業。」
「我知道。」王彼得神色中閃過一瞬難掩的尷尬,不好意思地乾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