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 她慌張地想掙開,卻在對上他那雙陰鷙的怒眼時,嚇得動也不敢動。
" 上車,別再讓我說一次。" 他的語調很輕,可是口氣非常強硬。
她吞了一口口水,根本沒有再拒絕的勇氣,只有乖乖坐進他的車內。
他也跟著坐上車,車門重重摔上,急踩油門,車子向前衝去。
一路上,他什麼話也沒說,只寒著臉看著前方。她則縮在車窗邊偷偷地看著他的側臉,一顆心又是悸動又是忐忑。
他就坐在她身旁,修長漂亮的大手扶握著方向盤,一身的高級西裝包裹著他昂藏剛毅的骨架,展現出上流社會菁英分子特有的優質氣息……
太過筆挺光鮮的外貌,太過精緻的品味與格調,他從一開始就給她一種高不可攀又遙不可及的距離感,她很清楚,這種男人並不適合隨性又喜歡自在過活的她,也不是她想要的類型。
所以,千萬別再胡思亂想,他已有未婚妻,她則專心設計燈具,努力保持原有的主雇關係就好,這樣就好……
她正沉思著,羅起麟忽然從皮包拿出一本冊子丟給她。
" 你那天匆忙離開,把速寫冊子忘在別墅裡了。"
" 哦!謝謝你送還給我……你找我是為了把這本冊子交給我吧?" 她不敢去想那天在別墅發生的事,很快地就把他找她的事情合理化。
" 不,我找你是因為我想見你。" 他很快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佯裝鎮定地道:" 見我?是要討論燈具的事嗎?這件事以後你可以直接和康原談,康原等於是我的經紀人,我的案子都是透過他在處理,因此,你如果有任何問題,就找康原……"
" 夠了!" 他陡地喝斥。
她嚇得立即噤聲,睜大眼看著他把車急急停在路旁。
" 我不想再從你嘴裡聽到李康原的名字!" 他轉過身,怒火飆竄。
聽她左一聲康原,右一聲康原,他簡直快要氣炸了,他是哪一點比不上李康原?在她心裡難道就只有李康原一個男人?受他青睞的女人們一旦知道他對她們有興趣,就全都像浪蝶般撲過來,有誰會像她一樣跑得老遠又不領情?
" 呃……" 她不懂他在氣什麼,一臉無辜。
" 我不想透過任何人來和你討論燈具的事,我要你直接和我談,而且是單獨和我談!" 他傾向她,微溫地道。
" 可是……" 她往後躲,心慌成一團。
" 沒有可是!我早就說了,我要你,你別想躲我。" 他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的企圖。
他要她?天啊……
" 你別胡說,你已經有珊蒂了啊!" 她握緊拳頭怒道。
" 那又如何?娶她和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兩回事。" 他冷哼。
" 這太過分了!你……把珊蒂和我當成什麼了?" 她真不敢相信,他這個人居然沒半點道德觀。
" 我把珊蒂當成我未來的妻子,把你當成我要的女人。"
" 我一點都不想當你的女人!而且我對你沒半點興趣!" 她傷心地低嚷。他這麼百般纏著她,原來都是風流作祟,只是想玩玩而已。
" 你對我有沒有興趣,你的身體比你還要清楚……" 他說著伸手拂開她耳鬢的亂髮。
她敏感地縮了一下,立刻間躲驚呼:" 別碰我!"
他沉沉地笑了。
" 我第一次對個女人這麼熱中、連珊蒂都引不起我的衝動,但是你卻輕易地挑動我的感官……真奇怪,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要你……"
" 你如果慾求不滿就去找妓女,別把我當成你洩慾的工具!" 她生氣地瞪他一眼。
" 我從不找妓女的,我只要勾勾手指頭,就會有一大堆有頭有臉的女人投懷送抱……" 他緊盯著她受傷的表情,慢慢地揚起嘴角。
" 那你去找那些' 有頭有臉' 的女人啊!為什麼……還要來……對我這個小設計師說些……說些奇性的話?"
她不自覺流露出醋意。
" 我找你,是因為現在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他一說完就低下頭吻她。
她微驚,轉開頭抗拒。
他手掌捧住她的臉,強迫她面對他,硬是將唇印在她緊閉的小嘴上。
她的反抗沒有持續太久,當他溫熱的唇綿密而挑逗地哄她張開嘴接受他的佔領時,她就再也使不出力氣了。
她一下子就被他熟練的吻征服,那深而烈的深吻像陳年老酒,讓她迷醉暈眩,神智盡失,就這麼軟軟地癱在座椅上,癱在他的男性氣息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她,微抬起頭,輕笑道:" 如何?這個吻還不錯吧?"
他就知道她對他也有感覺的,他就知道!
她猛然驚醒,臉倏地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摸索著車門把手,打算下車。
他很快地長手一伸,越過她,阻止她逃走。
" 你想逃去哪裡?"
" 我……"
因為自責和羞愧,她的頭低垂得幾乎抵到胸口了。
她竟然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而且還這麼投入……"
哦!讓她死了吧!
" 乖乖坐好,我送你回去。" 他得意地笑著,啟動離合器,載她回家。
回到她那棟小屋,他在她下車前突然道:" 明晚和我一起吃飯。"
" 不行!我……我沒空。" 她緊張地搖搖頭。
" 我約你你就一定得為我空出時間。" 他狂妄地道。
" 你!你這人真是……" 她真不敢相信世上有他這樣獨裁的男人。
而她……偏偏喜歡上這種男人!她到底有沒有腦筋啊?
" 我這人是怎樣?迷人嗎?晚安。" 他低笑,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啄了一下她的唇。
她再度被他嚇了一跳,摀住嘴,像只從野狼嘴裡逃出的小羊,飛也似的下車奔進房子裡。
那一夜,她發現羅起麟在她體內點亮的那團火,比她屋子裡所有的燈都還要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