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聽了你的分析,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她怎麼會和這種口無遮攔的人成為室友?三兩句話就擊潰她的信心。靳珩無力地坐倒在沙發上。
「不然要我說什麼?在我認識的女性朋友中,你算是長得漂亮的了!」海莉白了她一眼。真不知足!
「那為什麼男人一旦靠近我或是向我表態之後都會逃之夭夭?難不成我的臉只能遠看,不能近觀?」
靳珩不懂!今天這個男的才約了她一次就說不玩了!他們甚至連彼此的背景都還沒弄清楚,「劇終」的牌子就掛了出來,簡直太可笑了。
「是那個男人沒長眼睛,不識貨!」海莉終於說了句人話。
「可是總不會全天下男人的眼睛都有問題吧!」靳珩搖搖頭。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發生這種烏龍事了!
「你認識的那些呆子並不代表全天下的男人!」海莉的警告馬上出現。
「是是是!你的葉剛就是個識貨的好男人。」靳珩吐了吐舌頭,趕緊澄清。海莉和葉剛認識快六年了,是對歡喜冤家。
「幹嘛又提他?我現在不認識他!」
「又吵架了?」
「鬼才有力氣和他吵!我只是想讓那個豬腦袋冷卻一下,別以為女人一上手就什麼都搞定了,門兒都沒有!」海莉不讓鬚眉的剽悍樣兒很是嚇人。
靳珩不平地歎口氣,連海莉這種「男人婆」都有人要,何以她這個看起來標緻可人的女人卻乏人問津?沒道理!
「今天約你出去的那個男人是幹什麼的?前幾次在我店裡還直盯著你看,我才在想這傢伙一定是被你『煞』到了,怎麼熱度維持不到兩秒鐘?怪哉!」海莉搞不懂。
「我也不知道啊!」靳珩無奈地聳聳肩,走進房裡換下刻意穿上的套裝,罩上休閒服又回到客廳。
從小就想當新娘子的她這一生可能無緣走進禮堂了!說出來恐怕沒人會相信,外貌娟秀清雅、個性有些迷糊的她連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
「奇怪,我的周圍就是不可能出現男人,一直都是這樣。」
她曲在沙發的一端回想二十五年來的孤寡生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像個「瘟神」一樣,讓男孩子近不了身。有許多想和她交往的人都在陣前煞車,或者談沒幾次話就不了了之,好像她是個十分乏味的花瓶,儘管看起來「秀色可餐」,卻讓人「食不下嚥」。
「依我看,你是命中少了紅鸞星和桃花運!大概是你前輩子造了太多孽,甩掉太多癡情種,才會有這種下場。」海莉鐵口直斷似地指著她。
「拜託!別把我的上輩子說得像個風流女子,我可以肯定這跟我的命盤絕對無關。」她拍掉室友那根刺目的食指。
「哦?」海莉懷疑地哼著。
「如果真像你所說,為什麼唸書時還是有許多男孩子猛寫情書給我?他們通常是在約我出去或是與我交往後才撤退的。」靳珩下巴靠在滕上,全身縮得像只蝦米。
「照你這麼說,問題更嚴重了!」
「為什麼?」
「可能你前幾世得罪了月下老人,他氣極了才故意剪斷你的紅線,讓你的情路乖舛多難……
「無稽之談!」她睨了海莉一眼。
「別說你不信!趕快找問月老廟燒香道歉,要他把剪刀收好,再這樣斷人姻緣是不道德的。」
「海莉小姐,你以為你在說故事啊?」
「要不你自己猜得出原因嗎?難不成你媽生下你時就請法師在你臉上下了『男人請迴避』的必殺咒?」
「說不定,是我的個性有問題……」既然不是臉蛋的錯,那麼應該是內在的缺陷囉!
「你的個性?不會啊!第一,你只愛男人,不是同性戀,否則我不會將公寓分租給你。第二,你的同性朋友多如過江之鯽,而且沒有一個人嫌你。第三,你沒有暴力和虐待傾向,大而化之,既不矯柔做作,也不會特別善良,只是偶爾有點脾氣……」
「你扯到哪裡去了?」靳珩的眼睛射出無形的利刃.直取海莉的咽喉。
「你瞧瞧!就是這種表情!你一定不知道你隨和的個性下潛伏著「鴨霸」的基因。是啦!接近你的男人必定都發現了這一點!」海莉一掌拍在玻璃桌上,肯定自己的推測。
「不會吧?我媽說我小時候是皮了一點,但現在長大了,再加上我媽的『調教』,我以為我的個性已經修煉得非常圓融了哩!」靳珩支著頭側,想起小時候的調皮。多虧她媽媽的嚴格修理,她才能有今天這種十足的女人模樣。
「你媽為什麼會管你很嚴?」海莉無心地問了一句。
靳珩怔住了,這個問題也曾經困擾了她。
大的在十四、五歲的時候,她有一段時間的記憶特別模糊,像是被洗掉了一樣,她始終想不起來其中發生的任何事。這種記憶斷層讓她自閉了兩年,想盡辦法要記起一切。雖然後來她不再鑽牛角尖,但原本不大約束她的母親卻突然對她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注意,甚至嚴厲地管束她的行為,似乎刻意要把她塑造成一個乖巧的女孩。
這種轉變直到她高中畢業順利考上大學才逐漸緩和,而她也習慣了這個框框,脾氣和個性都收斂許多。母親的苦心還是有成果,她文雅婉約的氣質在時下摩登率性的女子中顯得相當突出。
這都是母親的功勞。
「我想是因為她不要唯一的女兒像個男人婆吧!」
她同時回答了海莉和自己心中的疑問。
「你的確不像男人婆,但是你媽的苦心卻讓你給毀了!顯然男人對你的興趣只停留在觀賞的階段,我在想,會不會是你少了一份媚態,不夠騷?」海莉搔搔頭,走到靳珩面前端詳她。
「騷?饒了我吧!我是要找個穩當的男人談戀愛結婚,又不是只想玩玩而已。」靳珩頗不以為然。
「是了!就是你這種心態嚇跑男人的!」海莉大喝—聲,再一次發現重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