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可均……
她一點都不值得得到書寰這麼多的關注,更不值得他為了她來到台灣!
可是,這個沒資格的女人此刻卻和他同在一個屋簷下,而且,還躺在他的床上。
秦書宇冷冷地望著醉死在他床上的夏可均,點燃一根煙,眉頭皺得像打了幾十個死結。
這女人哪稱得上美麗了?書寰一定是生病病糊塗了,才會拿這個女人當寶。
他正在心中惱怒地想著,床上的夏可均動了一下,翻了個身,咕噥道:「唔……我要喝水……喝水……」
話聲剛落,她的身體便從床沿滾下,摔落地板上,痛得她大聲呻吟,「嗯……好痛……」
秦書宇兩道眉毛幾乎打結,走到她身邊,低頭瞪著她,火氣節節攀升。
為什麼他要把她帶回家來?為什麼不乾脆把她丟在路旁算了?
「喝水……我好渴……」她像只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著。
他忍耐地吸了一口氣,才慢吞吞地倒了一杯冰開水,遞給她。「喏,水在這裡。」
她迷迷茫茫地轉過身,伸手要拿杯子,他卻在她的手沒拿穩前把杯子放開,於是整杯冰涼的水全倒了出來,濺上了她的臉龐。
「哇!」她驚叫地坐起,眼睛睜得奇大。
這下她總該醒了吧?,他惡作劇地想著。
發上臉上身上全沾滿了水的夏可均以一種令人不耐的速度,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他,怔怔地道:「下……雨……了?,」
「沒有。」
「那麼……你用……水……潑我?」她口齒遲緩得像個智障者。
「我只是不小心。」他眉一挑,她意識很清醒嘛!
她眉心微蹙,蹣跚地站了起來,搖搖欲墜地湊近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不高興地喝道:「那就小心點!你把我……弄得……濕答答的……想讓我出糗嗎?」
「抱歉,我以為這樣你就會清醒。」他冷笑地睨著她,不太清楚她現在是不是藉酒裝瘋。
「我本來就很……清醒了……」她大聲抗議,然而一說完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一直在晃,晃得她頭昏眼花,因此閉起眼睛喝道:「喂喂喂……你不要搖來搖去……」
「是你在搖,夏可均。」他覺得好笑,根本是她自己站立不穩,看來,這傢伙還是醉得厲害。
她聽見他喊她的名字?有點困惑地睜開眼。
「你……認識我?」
「是啊!」
「你是誰?」
「你認為我是誰?」他反問。
「你……」她放開他,一步步後退,想將他看得清楚些。
「你不認識我?不記得我了嗎?」他慢慢走近她。
他的臉龐逐漸清晰,那清朗的眉宇,似曾相識,不過卻又非常陌生,她足足盯著他好幾分鐘,才道:「你……很像秦書寰……」
「很高興你認出來了。」他嘴角微勾。
「不過……你不是他……」她又接著道。
「什麼?」他心頭一驚。她知道了?
「你……很像他……可是你不是他……因為……秦圭書寰……的眼睛……不是這樣……」她一手搭在他肩上,很認真地道。
「那麼,秦書寰的眼睛是怎樣的?」他聲音緊繃地問。
「他……」她半瞇起眼,停頓了一會兒,才道:「他的眼睛……很溫暖……而你……」
「我怎樣?」他緊瞪著她。
「你的眼睛……好冷淡……沒有感情……」她用手點向他的眉毛。
他很快地抓住她纖細的手指,莫名地被惹火了。
「你說什麼?」他怒道。
「我說……嘔……嘔……」她說著說著突然抖了一下,卡在胃裡的那些穢物像激流般衝向喉嚨。
「哇!別吐--」他驚慌地大喊,顧不得骯髒,伸手堵壓住她的嘴,拖著她衝向浴室。
但還是慢了一步,她在浴室門口就忍不住了,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嘔吐聲,酸臭溫熱的液體便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Shit!」他噁心地大叫一聲,抽回手,氣怒交進地瞪著地上那攤慘下忍睹的污漬。
「我……想……吐……」她倚在浴室門口,慢半拍地報出口。
「夏可均--」他真想殺了她!
「我……還想吐……」她又道。
他一怔,哪還有時間生氣,忙不迭地拎起她的後頸,將她推進浴室,怒道:「給我趴在馬桶上吐!」
「嘔……」她的臉幾乎要埋進馬桶裡,一古腦兒地將胃裡的東西吐個精光。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發現她居然動也不動地掛在馬桶上,不禁納悶地搖搖她的肩膀。
「喂,夏可均?」
她身子軟綿綿的,被他一搖,就這麼直接滑落在磁磚上。
他怔了怔,連忙出手扶住她的頭,這才發現她居然又睡著了!
「你這個女人……這樣還能睡?」瞪大雙眼,他難以置信地怪叫。
枕在他臂彎裡的夏可均也不管滿身的酸臭,仍大刺刺地熟睡著。
他再也忍不下去,低吼著:「喂!你再不醒來,我真要用水沖你了!」
她沒反應。
他著實火大了,真的伸手抓起蓮蓬頭便往她的身上沖洗。
「啊……什麼事?出了什麼事?」她被驚嚇得睜開雙眼直嚷嚷。
「你的身體髒死了!給我洗一洗!」他沒好氣地罵道。
「什麼?」她看著他,搞不太清楚發生什麼狀況。
「你吐了一地,快洗乾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將蓮蓬頭塞到她手裡。
「哦……」她似懂非懂,也不管身上還穿著衣服,抓起蓮蓬頭就往身體沖,將衣服全都淋濕了。
「喂喂喂,不是這樣!洗澡得先脫衣服你懂不懂?」他的火氣整個爆發了,氣呼呼地上前解開她的套裝上衣,並且為她脫掉棉質T恤,接著扯掉她的長褲,然後走出浴室,用那些骯髒的衣服把地板上的穢物清理乾淨,再丟進垃圾袋裡打包。
接著,他擰著雙眉轉回浴室,卻看見她略帶骨感的雪白胴體只穿著粉紅色的胸罩和底褲,坐在浴缸旁邊,半仰著頭,慵懶地笑著。
毫無前兆的,他的心忽然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