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揚起了聲,高帽子可是人人愛戴,但卻也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
白小八笑得賊賊的,先把他捧上了天,再讓他心甘情願的發奮圖強,乖乖的爬起格子賺她的私房錢……呵呵,完美計畫。
「妳說得是很有道理,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點了點頭,戚若槐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她這麼能溝通。
其實,也許……她也不是梃怪的嘛,畢竟能瞭解他長處的人,基本上都會是聰明的好人伯樂。又點了點頭,心底不自覺對她降低了幾絲防備。
「累了嗎?來喝杯參茶補補元氣二親切的笑了,她遞了參茶給他,一臉的賢慧模樣。「靈感這回事,或許我可以幫幫忙的。畢竟,多一個人也就等於多一份力量。」謙卑有禮,為了達到月收數十萬的美夢,白小八基本上是可以放棄有限度的尊嚴的。
「有道理,妳這傢伙鬼點子最多,說不定真的能幫上忙。」一 口氣將熱參茶一仰而盡,戚若槐不疑有他的笑著。
白澄珈望著他,也竭盡所能的笑著,只是笑容中忍不住偷偷浮起了一朵朵的詭譎,小心翼翼的沒敢讓他發現。
參茶,嘿嘿……一杯五百CC的參茶,她至少加了兩倍的藥材,補精補神更是效果加倍,他這樣豪爽的一口氣幹盡,大概……三天都不會知道想睡的滋味。
「我大概寫了開頭,妳能幫我出個意見嗎?」開了床頭邊的計算機,不知是不是受了她的鼓動.戚若槐突然有了想奮鬥的衝動。
「當然。」興高采烈的湊上了頭,白小八大眼瞅著屏幕,強忍了兩眼酸澀,一切辛苦只為了下個月能領豐厚稿費作準備。
「故事進行到一局潮處,我突然沒了靈感,畢竟連寫了這麼多本,我已經想不出特別的新招了。」歎了氣,戚若槐突然有了江郎才盡的悲歎。
畢竟偵探小說還是跳不出所謂的固定模式,殺來殺去,連死法都被限制不少,更遑論中間所謂的推理部分。
「其實……你怎麼不考慮參照我們中國武俠小說的精髓,來放個暗器,跳個輕功……老是什麼密室殺人的,看了都嫌煩。」邊說邊比畫著招式,白小八一向熱愛金庸多些。
「現代去哪生輕功練?不過暗器……嗯,倒是不錯的點子。」腦中閃出了十字弓的念頭,至少怎麼樣都比拿刀子殺人多了些創意。
「還有、還有,你這每個嫌疑犯的動機都太弱了,你真該去參考一下我們優秀的鄉土劇情,裡頭每個可憐小媳婦至少都有一千個理由去暗殺惡婆婆。要不然……讓老婆婆投保個一千萬的意外險,受益人是最不受寵的小媳婦,可是其實兇手是大媳婦,然後小媳婦很可憐的成了最大嫌疑犯,然後然後……」
阿信和長男的媳婦劇情湧入腦海,白澄珈越說越起勁,完全陷入了自己幻想的世界。
「別開玩笑了,寫這種束西真的會有人看嗎?」有些啼笑皆非,不過她的胡言亂語,倒是讓他有了些靈感……或許這次寫點貼近人生的案件也不錯。
「當然,你可別小看了台灣歐巴桑的影響力。其實朝這方向也不錯呀,或許可以成功的讓推理小說打進歐巴桑的市場……增加市場的銷售競爭力。」腦袋瓜轉了轉,又讓聰明的白小八發現了新財路。
「我倒覺得還不如寫個愛錢成癡的兇手,至少眼前就有一個絕佳的典範。」長指在鍵盤上敲了敲,靈感一點一滴的兜進戚若槐清晰的腦袋中。
「可以呀,可是請先支付形象費兩萬元。」攤出了粉白掌心,這些可都是得算清楚的。「還有、還有,顧問費三萬,點子提供費五萬,合計共十萬。」
掏出了隨身的計算器,喀喀喀地,俐落的又按出了好幾個零。
「妳是土匪呀?」又是十萬?她真以為他的錢很好賺嗎?
動不動就十萬、十萬的,家用十萬,連什麼顧問費加一加也十萬?
「什麼土匪?大家都是文明人,對這文明社會的規則都應該很瞭解,你接受服務,就理應付出同等的費用。你要我提供點子,不管採用與否,本來就該有些報酬的呀!」一臉理直氣壯,想當初她白小八就是靠替廣告公司出主意在台北賺了不少錢,連現在款了包袱來台中,台中的分部也力邀她明天去友情跨刀。
她可是金頭腦呢,只有臭恐龍不懂得寶。
「別鬧了,我好不容易有了靈感。要是有個什麼閃失,稿子交不出來……那下個月就沒收入了。」直接略過她那番強詞奪理的論調,經過這半個月的朝夕相處,戚若槐老早就清楚小八小姐的弱點在何處了。
錢,說到底還不是離不開那萬惡的根源。
「真的嗎?你已經有靈感了?好、好,那我不吵你,我在後頭靜靜的陪你寫,讓你不會感覺到孤單和寂寞。」她笑開了眼眉,好心情的先暫不追討那十萬元的報酬,一切還是以最大的利益為奮鬥原則。
乖乖的抱了本書窩在後頭,白小八美其名是伴讀書僮的腳色,其實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就近監視他,確保下個月白花花鈔票的進門。
「不用了,妳會打擾我的。」靈感源源而來,長指敲著鍵盤一刻都沒停歇,喀喀喀的聲音不停地響著,沒聽見她的親親相公說了什麼,白小八已經完全沉醉在這悅耳的天賴之中。
喀喀喀……一個字算一塊錢,喀喀喀……錢錢錢,好多錢滾滾進口袋的聲立,怎麼讓她會捨得離開這裡?
「不會,不會。我一定會乖乖做自己的事情,要是我真吵了你,你可以馬上把我趕出去。」搖搖頭堅持不肯離開,白小八笑了,笑得一臉妥協諂媚。
「一言為定。」雙眼還膠著在屏幕上,雖沒看見她諂媚的笑臉,倒也讓他聽見了大甜膩的嗓音。輕扯了嘴角,戚若槐不自覺的在書裡加進了一個討喜的角色,一個很愛錢、很可愛、酷似後頭那個又在扛熨斗打算熨鈔票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