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為了救你,又不是救我。」李槐滴咕一聲。
「反正你下令逮她就是和我過不去,你不放過她,我就辭職不幹。」他雙手住口袋一插,撂下話來。
「你這是幹什麼?我抓她是為了向社會大眾交代啊廠李愧無奈地表示。
「你不需要向社會大眾交代什麼,真要交代的話,抓我好了!」沈拓手一伸,準備讓他銬上。「哪!我的罪比她大得多,你抓我啊!」
「別鬧了,沈拓。」易俠君的聲音候他在門口響起。她早就知道他會為了她的事大發雷霆。
他猛地回頭,不悅地皺眉,「你來這裡做什麼?」
「自首。」她笑了笑,走到李槐面前。
「自首?」他的氣一下子全冒上來了。
「我自己做的錯,就讓我自己來承擔,這樣我才不會覺得對不起我爸媽。」她看著他,感激他當時痛罵一頓,因為如此,她的心才能從憤恨的囚籠裡釋放出來。是他救了她的靈魂!
「你知道你得服刑幾年才能出來?我可沒有等人的習慣,你真要進去了,我說不定立刻變心!」他以恐嚇的話來表達他紊亂的心情。
「那我也無話可說,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講的,你若等不下去,就算了。」她斂起笑容,突然覺得孤寂。
不敢要求他等她,只要曾被他愛過,就夠了。
她那是什麼表情?難道她一點都不會捨不得他?
「一句算了就想把我甩了?門都沒有!」他賭氣地摟住她,當著李愧的面狠狠地給她一記熱吻。
該死!她的腦袋為什麼這麼頑固?她就不能忍一忍,讓他來和李愧斡旋?非要自己跑來認罪才甘心?他邊吻著她,邊在心裡咒罵。
易俠君也緊緊地抱住他,這很可能是最後一次擁抱了,下次見面,不知何年何月何日。
兩人的吻持續著,直到李槐看完了一篇報導他們還未分開,他忍不住開門打個岔,「我說,你們吻夠了嗎?你們不累,我看得都累了。」
易俠君推開沈拓,不好意思地轉向他,「好了!你可以逮捕我了。」
「嗯,沈拓,你也該回去了。」李槐下逐客令。
「你打算關她多久?局長。」他第一次對人感到不捨,這種情緒比被迫送還竊物給原主時還要撕扯他的心。
「不一定,得看看刑責怎麼規定。」李槐含糊地說。
沒有確定的日期,他們的愛情,耐不耐得了時間的考驗呢?
有那麼一瞬,沈拓真想就這樣綁走易俠君,帶她逃到天涯海角,他辦得到的,憑他「野狐」的能力,這根本不是問題。但是,易俠君卻不會快樂,他知道,若沒有經過審判,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就像他當初一樣。
所以,他只能忍耐,以及等待。
「那……再通知我結果如何好了。」沈拓強迫自己得離開,否則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他搓揉著易俠君的頭髮,又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多說什麼,大步走出去。
「認識他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放不下一個女人。」李槐搖頭失笑,野狐的野性被馴服了。
「是嗎?」易俠君淡淡一笑,白淨的臉上有種無言的滿足。
能被一個男人這樣深愛著,也是種幸福,能不能斯守,她已不強求了。
「來吧。我們來談談有關你的刑責…」李槐向她招招手,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要她填下資料。
易俠君坐在李槐面前,低頭安靜地填寫著,窗外絢爛的目光溫暖地照耀在她身上,彷彿洗淨了她黑暗的過往,從今天起,怪盜遊俠已不存在,她要以易俠君的名字,抬頭挺胸地繼續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下去。
尾聲
聽說猴子是「處女之血」案件的大功臣之一,他在阿標和黑道流氓來砸場的時候悄悄錄下他們的對話,成為案件的有利人證與物證,因此警方對他涉嫌銷贓的事也不再追究,只是要他好自為之就算功過相抵。
不過,大家最好奇的是他是怎麼活過來的?他只是笑笑說他不只會調酒而已,最厲害的功夫還有「脫逃」!電視上那些什麼魔術表演脫逃的本事,他都會。也不知是不是吹牛,反正他就是沒死,而且還在傷勢痊癒後,讓「水源洞」又恢復營業。
剛開始大家還不太敢來喝酒,總覺得這裡不夠安全,但是久了之後,老習慣改不了的人還是來了,連沈拓都天天來報到,忠實到連猴子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太無聊了還是怎地?天天都來,你是想來查勤的是不是?」猴子低頭看著趴在吧檯上的沈拓,實在難以想像怎麼有這麼多人明明沒酒量又愛喝酒?
「我哪有那鬼心思查你的勤?我是太寂寞了!」撐起沉重的下巴,沈拓歎了一口長長的氣。
「寂寞?因為小易不在?」易俠君自從那天自首後,已有一個多月沒消息了。
「嗯,她再不回來,我會守不住的……」他咕噥地瞄瞄身旁不遠處,一個剛進來坐下的曼妙身影,渾身的細胞都因為思念易俠君而疼痛。
「她又沒要你為她守身。」猴子覺得好笑。
「她雖沒說,但我要是沒這麼做,她回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你也知道,女人哪,說的和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喃喃地說著,又忍不注看了那女人一眼。
嘖!酒喝多了是不是?怎麼看上去每個女人都長一張和易俠君一模一樣的臉?
「是嗎?你又多懂女人了?」猴子輕哼一聲。
「哦?我懂的可多了,以前哪…」他聰明地住了嘴,好漢不提當年勇,算了,還是別說的好,免得到時候猴子大嘴巴向易俠君告狀,他就慘了。
「以前怎樣?」
「沒什麼,沒什麼!」他搖搖手,忽然瞥見那女人站起來,走出「水源洞」,心無端端地感到一陣落寞。
「別看了,你把不上人家的。」猴子早就看出他的蠢動,譏笑道。
「誰說的?我是不想『把』……唉!易俠君給我下了什麼藥?害我這麼死心塌地的,連對其他女人也提不起興致。」她再度趴回桌上,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落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