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雀利兒,雷掣若不想接,就換人好了……」幻夜神行故意作態地說。
「不用了!既然被選中,我就能夠勝任。」雷掣斷然回絕。
『是嘛!換人可是要加扣百分之二十的罰金哩!真要換人的話,你不但賺不到錢,還得加罰一百萬美元,太傷了。」雀利兒笑著攏攏棕色長髮。代號「神算」的她最擅長的就是「計算」。
這小妮子沒事算得那麼清楚幹嘛?雷掣沒有回答,只丟給她一個冷冷的眼神。
四個會員中,每個人的個性迥異,雀利兒外貌看似天真可愛,卻有著四人之中最厲害的早熟心機,還好她只有在對付敵人時才會顯現真實的一面,對眼前的三位大哥大姊,她只需扮個小妹妹即可。
幻夜神行是最年長的,平常總是很適切地表現出他的成熟度,他是屬於笑面虎型的人,談笑間就能擺平敵人,永遠不疾不徐,風度優雅而迷人。
冷觀其實並不冷酷,真要比起來,雷掣還比她更甚,只是她不愛說話,對抬槓更沒興趣,所以每當其他三人吵嘴時,她往往是最沉默的一個。外形俊俏的她留著一頭羽毛般的披頭,和雀利兒的感情甚篤。
至於雷掣,代號「閃電」,給人的感覺也是又利又冷,像刀一樣的個性,不熟的人接近他一不小心就會受傷;而他下手從不留情,又準又狠,是靈力俱樂部中最具行動力的人。
「其實她進門時我們就看過她了,她長得還不錯嘛。」幻夜神行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他們都知道,愈漂亮的女人,雷掣愈感冒!主要是因為他臉上那道疤就是拜「美女」所賜,那個美女不是別人,正是雷掣的母親。
因此,連美麗無邪如天使的雀利兒和中性帥氣的冷觀,他也很少給好臉色。
聽見幻夜的話,雷掣眼睛掃過他,臉色一斂,電波隨著目光一齊發射。「你不說話很痛苦嗎?幻夜!」 幻夜神行以極快的速度換了位子,再以一片絕緣的軟墊擋下雷掣的怒氣。「性子還是那麼烈,雷掣。」
「好了,你們別吵了!都是自己人,幹嘛動手?」雀利兒跳出來勸架。
「你們冷靜一下吧!」連冷觀也看不下去,手一揮,兩道霜氣倏地襲向雷掣和幻夜神行,瞬間將他們的髮絲凍得結冰。
「哇!這豈止冷靜,簡直凍死人了!」幻夜叫著拍掉頭髮上的冷霜。
雷掣則伸手一抹,走回沙發穿上皮衣。是冷了點!
「呵呵!好好玩,你們再鬧下去,冷觀總有一天會將你們凍成冰棍。」雀利兒笑得捧往肚子。
「等一下你負責將安以樂送回去,最好別對人家太凶。」幻夜神行對女人是出了名的溫柔。
「這是我的案子,要你管?」雷掣甩都不甩他。
「她的眼睛是最近三個月才看不見的,所以行動一定不便,你就撥點時間幫幫她又不會死。」雀利兒也跟著道。
「我打算一個人辦事,沒要她跟。」雷掣冷漠地說。
「她的危機重重,在住院時曾被狙擊一次。」冷觀忽然說。
「看來,她的仇人對她頗為忌憚。從警方得到的消息,那些人一直盯著她,隨時想滅口。」幻夜神行說。
「那又怎樣?」雷掣倒了一杯酒,一口仰盡。
「那就表示你的任務不只是找出兇手而已,你還得保護她的安全。」雀利兒沒好氣地說。
「別想!」雷掣重重哼一聲,他才不會像個導盲犬一樣緊跟著那個瞎眼的安以樂。
「出任務時,委託人要是死了就沒意思了。」冷觀側臉瞪他。
「但當初俱樂部也沒規定得保護僱主的安全。」雷掣反駁。
「真沒人性!」雀利兒嘟起嘴巴。
「她真要害怕,當初就該買個「生命安全」的希望。」雷掣又遭。
「可是,據我所知,她根本不怕死,不是嗎?」幻夜神行慢吞吞地說。
雷掣沉默了半晌才說:「所以,你們操什麼心呢?」
說得也是,他們幹嘛替安以樂操心呢?這一次雷掣會被她選中,冥冥中自有定數,他們再多說也無益。其他三人彼此對望一眼,都沒興趣再聊下去,各自穿上外套,準備回家。
「總管說雨太大,不會有生意上門,我要走了。」幻夜神行說完就跨出總部,踩著星光而去。
「我也要走了,冷觀,去我家玩玩吧。」雀利兒蹦蹦跳跳地拉著冷觀的手說。
「好」
兩個女人接著離開,可是背影怎麼看都像是一對男女。
雷掣也走向安以樂休息的房間,她因為喝了酒而沉沉入睡,但睡夢中似乎不太安穩。
他正想抱起她時,幻夜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的夢很血腥,你要不要看?」
雷掣皺了皺眉,低斥:「你怎麼還沒走?」
「我只是順道進入她的夢看看而已,可憐的女孩,她在夢裡哭得很傷心。」幻夜輕聲地說。
「那你在夢裡安慰她好了。」雷掣抱起她,走出俱樂部,消失在俱樂部通往人間世界的光芒裡。
安以樂倏地張開眼睛,擾人的惡夢還是沒有放過她,她一覺醒來只覺得頭昏腦脹,全身乏力,連心都還因夢裡的驚魂而急遽地跳動著。
微微欠動著身體,她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服的床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咖啡的香味。
這是什麼地方?她倏然坐起,摸索著下床,對陌生的環境感到一陣陣心慌。
現在是什麼時候?她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她的疑問隨著房門被打開,葛蒂熟悉的聲音出現,才得到解答。
「你醒了?以樂,你還好嗎?昨天晚上你真的把我嚇壞了。」葛蒂進來就走到她身邊擁著她,聲音中有著擔憂。
「我怎麼了?這裡是哪裡?」她困惑地問。
「這裡是我家。你昨天在唐人街失蹤,把我嚇得四處找尋,可是找了半天還是沒有你的消息,最後沒辦法,只好回家等你的電話。我原本打算再等不到就要報警,沒想到半夜一點多,一輛奇怪的車將你送到我這裡,我才鬆了一口氣。」葛蒂一想到她有可能遭到不測就仍然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