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逃了!」
「我再也無法容忍你了,你給我滾回去!」較溫和的聲音大聲地抗議。「這個身體是我的,沒經我允許你不能使用!聽到沒?」
「你……你不要後悔……」陰沉的聲音逐漸消失。
康正時力氣用盡,眼睛閉起緩緩倒下,趴在陽台上虛脫地喘著氣。
他被惡魔控制住了!他痛苦地在心裡吶喊,而這個惡魔不是別人,正是另一個自己。
※ ※ ※
柯伯邑已經忍了兩天了。兩天來他都沒有到冷觀,連影子也不見,他又急又氣,一顆心因看不到她而亂成一團。但這些他都忍住了,他強迫自己捺住性子讓傷口結疤,他不要再像個病人一樣被困在房裡,不要再被動地等著冷觀出現,他要主動接近她,再一次把她從冰冷的模子中挖出來。
他知道她在躲他,刻意避不見面,一想到此他就冒火,她明明對他不是無動於衷,為什麼還要這樣折騰他?
該死的!愛上這樣的女人直是自找罪受。他低咒著。
入夜後,他更加毫無理由地思念著她,終於按捺不住,叫來管家問道:「冷小姐呢?」
「冷小姐在書房裡。」管家在心裡微笑,他對莫名其妙住進柯家的冷觀愈來愈順眼,原先他以為來的是個男人,後來才搞清楚她是個女人,而且是來保護少爺的保鏢。「她這兩天都在幹什麼?」他穿上衣服,下樓走向書房。
「我不清楚,她一直在看資料。」管家第一次看見柯伯邑這麼在乎一個女人,這真是好現象。
「我和她有話要說,你去忙你的吧。」柯伯邑打開門走進去。
管家噙著笑意,識相地離開。
柯伯邑一踏進書房,就看見冷觀背窗而坐,柔和的燈光從左後方投射在書桌上,照得她渾身光亮耀眼,明麗的五官藏匿在陰影處也依然美得令人動容。
他覺得血液又沸騰了。
她抬起頭,一看是他,便站起身,以一種冷漠的聲調說道:「你怎麼下床了?」「為什麼你這兩天都不進我的房間?」他不答反問,一步步走近她。
「醫生說你需要安靜,不要打擾你。」她雙手背在身後,態度疏離。
「所以你就連去看看我也省了?」他眉毛一揚。
「那是為你好。」
「為我好?」他咬牙地問。
「你太容易激動了,柯先生……」
「我說過不要叫我柯先生!」他提高聲音,盯著她那張令他又愛又氣的臉。「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她冷漠如昔。
「你……別這樣,冷觀,別惹我生氣,你明知道我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些好臉色?」他這算低聲下氣了。
「我執行任務時不談感情。」她跨出一步,打算從他身邊走開。
他立刻攔住她,手緊握住她的臂膀。「我們之間沒訂契約,這不算是你的任務。」「契約是我和你兒子訂的。」她正視著他。
「我調查過了,我沒有兒子。」他定定地說。
「你肯定?」她不信,達達和他長得這麼像。
「是的,我百分之百肯定,沒有女人曾經替我柯伯邑生下孩子。」
「這種事不是那麼容易查清楚的,你確定你還記得和你上床的『每一個』女人嗎?」她咄咄逼人地說。
「你一定不相信,這幾年來,和我上過床的女人只有三個,而她們現在都是我的好朋友。」他想澄清,但話一出口才發現有愈描愈黑之嫌。
「是嗎?上床後還能成為好朋友,你真行。」她睜開他的手,寒著臉走開。「冷觀,我只是在跟你解釋我沒有兒子這件事……」他閃到她面前。
「你有沒有兒子都與我無關。」她截斷他的話。
「冷觀……」
「你毋需對我解釋什麼,柯先生,我從不過問客人的私事,不管是不是你兒子的委託,約定好的費用你還是得付。」她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只覺得心裡煩悶得一塌糊塗。柯伯邑被她話中幾乎覺不出的酸味震撼著神經,她……在吃醋嗎?
「冷觀!」他搭住她的肩,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說呢?我荒唐的過去無法磨滅,但我現在只愛你,就算要有兒子,我也希望是我們的孩子……」「誰要和你生小孩?」她細眉一攏,怒斥道。
「你和我。」
「荒謬!」她想推開他。
「這是我的真心話,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跑掉的,我要定你了。」他信誓旦旦地道。
「你敢要一個隨時能將你凍死的靈力工作者?」她話裡有警告。
「為什麼不敢?」
「再胡說我就先凍死你。」她瞪著他。
「凍啊!」他雙手一攤,毫不在乎。
「你……」
「下得了手你就動手。」他黑亮精爍的眼毫無懼意地看著她。
「你……」冰寒的氣流在她手掌心繞來繞去,但她就是發不出來。
「我看得出來,你不討厭我,雖然我們的相遇有點離奇,但我感謝那個不知名的孩子,因為他把你叫到我面前。」他倏地伸手擁住她。
「放手!」她怒喊,避開他懾人的視線。
「我再也不放開你了。」他的氣息逼近她的耳邊。
「別再用這種話騙我了,我才不會輕易上當……」她想說得決絕一些,可是為什麼全身的力氣都不見了7?
「我愛你。」他的熱唇貼在她的耳後。
「柯伯邑……」手擋在他胸前,她的呼吸節奏全亂了。
他雙手一攏,將她拉近自己,隨即攫住她欲言又止的紅唇,呻吟了一聲,才用力吻住她。
才兩天不見,他就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像,明明知道她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這煎熬他真的受夠了。
吻著她的唇,挑開她的嘴,他恣意地釋放出壓抑了兩天的渴望,舌尖在她的口中霸道地攻城掠地,想把滿滿的相思全都灌進她的靈魂之中。
久久,他才抬起頭,喘著氣喃道:「冷觀,天!為什麼我會這麼愛你?為什麼?」被吻得天旋地轉的冷觀根本無法回答,她也嬌喘連連,雙唇被吻得紅腫,鑲在白裡透紅的臉蛋上更加鮮艷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