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他尚未明瞭,只覺得眼前的康正時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說……我就是康正時,裡頭那個也是康正時,只不過我比他厲害,也誠實多了,我不在乎被人知道我會超能力,還會使點黑魔法,那個膽小鬼總是膽戰心驚地怕被發現他的與眾不同,硬是裝出一副聖賢的噁心模樣,哼!我就不是這麼好惹了,姓柯的,我這個人通常愈是看別人痛苦就愈快樂,也無法忍受該得的一切落入別人的口袋,所以呢,我對你的存在實在覺得非常的不爽。」「你……你是康正時?「柯伯邑怎能不懷疑呢?認識康正時這麼多年,他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沒錯!」
「天!你是個……你竟是個……」他恍然大悟。
「套句你們的用詞,人格分裂者?」康正時睨著眼反問。
柯伯邑閉起嘴巴,原來達達害怕的是「這個」殘忍又泯滅人性的康正時。
「哼!分裂又怎樣?過不了多久,那個懦弱的康正時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要獨自掌控這個身體,等你被我解決了之後,我還得好好享受你原本擁有的一切哩!」
「你想得太美了!」柯伯邑啐道。
「你以為我做不到?」康正時走近他,低下頭,以陰惻惻的眼神看他。
「就算我死,你也休想得到長邑的任何東西!」他怒斥,個性中不妥協的基因每每遇事就會發作。
「哇!硬漢嗎?我會讓你求饒的。」康正時邪笑一聲,雙手五指一伸,房間裡倏地出現好風簇火焰。
「你想幹什麼?」他戒慎地往後移,盯著身邊七、八個隨時會燒到他的火球。
「烤過肉吧?想不想再聽聽那種滋滋的聲音?」康正時齜牙咧嘴地湊近他。
「你瘋了!」柯伯邑大叫。這個康正時是個狂人!一個被鬼魅附身的瘋子!
「我是瘋了,但人類不都是瘋子和傻子嗎?現在,你要乖乖地在這份文件上簽字呢,還是想享受被火烤的滋味?」康正時在他面前攤開一份資料。
「這是什麼?」他故意問。他得拉長時間,他知道冷觀一定會來救他的,所以他得盡量與康正時周旋。
「以你的聰明會不知道這個?還是你想拖延時間等那個女人來救你?」康正時立刻就看穿他的想法。
「想要我簽字,除非把我殺了!」他拒絕得相當乾脆。
「真的嗎?你不怕你死後,我接收了你心愛的女人?」康正時笑得暖昧。「說實話,她還滿對我的胃口的,我真想看看她脫光光的樣子……」
「閉上你的髒嘴!」柯伯邑氣極了。
「嘿嘿,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在這份文件上簽字吧,免得自己找罪受。」
「作夢!」柯伯邑朝他的臉吐了一口口水。
「你找死!」康正時臉色大變,頓時將所有的火全都射向他,嘴裡還喃喃念著一些聽不懂的咒語。
「啊棗」柯伯邑痛號著,力氣盡失,他不只覺得火從外頭燒灼著他,他的體內也像著了火一樣,五臟六腑全都燙得幾欲死去。
「我的超能力加上黑魔法,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康正時冷笑,控制著他的力量。
「啊……你這個……人渣……」柯伯邑在地上翻滾,雙手扯著頭髮,只希望盡快遠離那些火。
他不要就這樣死掉!他在心裡禱念著,他還沒見到冷觀,他要撐下去!
烈焰灼身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哀號,在最難受的時候,他不禁恨自己沒半點力量來自保,為什麼他平凡得連自己都救不了。
康正時仰天大笑,對眼前的精采鏡頭感到無比的興奮。
「燒吧!把我多年來忍受的一切和我母親所受的苦全都回報給你吧!哈哈哈……」
正當他得意之際,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快地撲向他,奪走他中指上的戒指,迅速地將戒指往窗外一丟,然後拿起一個椅墊替柯伯邑熄火。
是達達!
「你這個小鬼!」康正時高聲怒喊,伸手往他頭髮抓去。
達達一閃而過,大叫:「爸爸,起來,我把戒指丟了,你的力氣可以恢復了。爸爸,反擊啊!為了媽媽,為了我!」
聽見達達的聲音,柯伯邑身上的束縛頓時解除,他奮力往康正時身上一撞,兩人紛紛摔倒在地,他發現身體內部的灼熱感已經消失,只剩下身體外部的火在婪燒。
「你這個混球!」他撐起上身,舉手往康正時的臉上揮了一拳,以發洩這段日子來不時被他以黑魔法控制的怒火。
康正時沒想到他力氣不小,被打得牙齒掉了幾顆,兩眼一瞪,眉頭霎時蹙緊。
「哼!就算不用魔法,我照樣能治你!」他說著朝柯伯邑的臉吹一口氣,熾熱的火隨著竄出,擊向柯伯邑的門面。
「該死!」柯伯邑敏捷地避開,往一旁翻了個身,隨即躍起。
「爸爸!」達達奔到他身邊,緊緊抓住他的衣袖。
「這裡太危險了,達達,你快走!」他想保自己的兒子。
「不!我不會有事,他傷不到我,只要你和媽媽安全,我就不會消失。」達達輕聲地說。
「但是,要如何才能對付這個傢伙呢?」柯伯邑傷透腦筋。康正時擁有超能力,他能控火,這種怪物到底有沒有弱點呢?
「我也不知道。等媽媽來,或許會有辦法……」達達才說出口就後悔了,他其實並不肯定冷觀會不會是康正時的對手。
「哼!就算姓冷的來也救不了你們,柯伯邑,你忘了,冰是遇火則融的啊!即使她能用冰封住我,但火一點燃,她也會化成水。呵呵呵,憑她想對付我,簡直是笑話!」
柯伯邑被說中心事,他擔心的就是如此,冷觀的力量到底能不能與康正時相抗衡呢?
他忽然害怕她的出現了,要是冷觀為了救他而必須涉險,那他豈不是會害了她?
他低頭看著達達,達達的眼中也有著同樣的憂慮。
不!他不希望冷觀為了救他而有什麼差池,而且,他堂堂一個男人,還要女人來保護未免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