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忘了我是淨靈會的人嗎?」他眉毛一聳。這些人沒毛病吧?
「從現在起不再是了。」總管篤定地盯著他。
「我雖然離開淨靈會,但我並不想加入你們,很抱歉。」仇烈冷斂著俊臉,毅然拒絕。
「你難道不想解開項圈,查明自己變身的緣起嗎?你不想知道方茲真正的身份和目的?」總管又問。
仇烈驚異地睜大眼睛。「你知道我的事?」
「當然,靈力俱樂部每一位會員的事我都一清二楚。」
「是嗎?」仇烈懷疑。
「你以為你為什麼能順利從計算機上追蹤到雀利兒的身份,並且找到靈力俱樂部?」總管笑咪咪地問。
仇烈沒有回答,他只是被總管的神秘眼神提醒了當初在網絡上的暢行無阻不是好運,而是陷阱!
「難道是你故意引我來的?」他不可思議地瞪著總管看似平凡的臉孔。這個人……不容小覷。
「靈力俱樂部的檔案不是一般人進得來的,想從計算機中窺視這裡更是不可能,除非是自己人……」
「自己人?」
「是的,具有靈力,又與靈力俱樂部磁場能相融的人。」
「你怎麼肯定我是?」他尖銳地問。
「那你又怎麼能肯定你不是?」幻夜神行優閒地坐在沙發上反問。
「因為我根本和你們不同類!」他陰鷙地道,腦中閃過幻夜神行的資料,代號「追夢」,聽說他能自由侵入他人的夢裡,光看這一點就知道他是個不重視他人隱私的惡劣分子!仇烈對他一開始就沒有好感,什麼事都置身事外的神氣和風涼話讓人看了就手癢,偏偏雀利兒好像特別喜歡他……Shit!
「你是說……你認為你自己是只豹,而不是人?」雷掣斜靠在另一張沙發的扶手上冷笑。
仇烈瞪著他,一瞬間,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
這傢伙也欠扁!仇烈在心裡忖道。這個與他一樣喜歡用一身黑來裝扮自己的人名叫雷掣,代號「閃電」,他在海上見過他使用靈力,果然厲害,只是個性一點也不討人喜歡,尤其是他那張利嘴淨是說些嘲弄別人的難聽話,聽了就有氣。
頓時,三個男人之間隱約有了劈啪的火氣光刀影。
總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之間僵凝的氣氛,還是不動聲色地調著酒。
至於雀利兒,她正和她的思維陷入苦戰。
怎麼回事?敢情幻夜和雷掣也早就知道仇烈是接替冷觀的人?雀利兒還未從震撼中轉醒,忽然覺得一向自傲的聰明腦袋打了好幾個結,思緒怎麼理也理不清。
「想想看,你第一次到靈力俱樂部來找雀利兒時,是怎麼進來的?」總管開口打破沉默。
「怎麼進來?直接就……」仇烈的聲音嘎然而止。那時,他居然什麼也沒多想就走進了靈力俱樂部,他以為是變成黑豹後的靈敏嗅覺。
「這裡是個扭曲的空間,除了會員和想買希望的人會來,很少有人能隨隨便便就闖進來。」幻夜神行補充說明。
「就算我輕易進來了,這又能證明什麼?」仇烈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可笑。
「證明你和我們都是同一種人。」幻夜神行又道。
「哪一種?」
「具有奇異能力,卻孤獨的人。」幻夜神行輕柔地說。
仇烈愣住了,這句話字字敲進他的心坎。是的,他擁有別人沒有的力量,但是這力量帶來的代價卻是不被瞭解的孤獨和被視為異類的痛苦。
他們……也有和他一樣的痛苦嗎?
「說不定我只是基因突變,根本沒有什麼鬼靈力……」他自嘲地抿緊唇。
「你的力量和記憶都被那個項圈封印住了,解開它,你就會知道自己是誰。」總管定定地看著他。
「這個項圈沒有人解得開的。」十七年來他都沒轍了,他們會有法子?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幻夜神行道。
「你有一個月的適應期,這一個月我會負責幫你解開項圈,而有關靈力俱樂部的事,雀利兒會告訴你。」總管口氣強硬得一點都不讓他有反對的機會。
「我不會加入的……」仇烈眉頭緊蹙,這整件事對他來說既突兀又紊亂,他還無法理解為何他會是靈力俱樂部的新成員,前因後果都不合邏輯,他憑什麼接受這樣的安排?
雀利兒的大腦也開始運作了,她氣不過被蒙在鼓裡,幾乎和仇烈同時開口,「喂、喂!大家早就知道這件事?那我問你有關第四位會員的來歷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哎喲……」她又氣又急地大喊,但背後傷口卻因她的激動而痛得她仰身哀叫。
「雀利兒……」仇烈焦灼地向前跨了一步。
可是幻夜神行比他更快,他衝到雀利兒身邊一把就將她抱起,溫柔地問:「怎麼了,雀利兒?」
「我的背……」她抓住他的手,咬著下唇忍痛。
仇烈杵立著,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投向幻夜神行的懷中。
「雀利兒太激動了,幻夜,把她送到醫療室。」總管吩咐道。
「受了傷還亂動,你忘了你的靈力已經消耗太多了嗎?」幻夜神行橫抱著她,隨著總管走上二樓,在上樓前,一雙別有居心的瞳眸挑釁地掃過仇烈怎麼也掩藏不住妒意的臉。
仇烈的心倏地像被打翻了醋罈,酸得直鑽胸口,讓他皺眉瑟縮了一下。
從他的角度看去,雀利兒正埋首在幻夜神行的懷裡,兩人神態親密,關係似乎非比尋常。
他們難道是……
「你不會是幻夜的對手的,雀利兒和他的感情一向很好。」雷掣刻意火上加油。
是嗎?原來她早已心有所屬!
仇烈握緊拳頭,轉身坐到吧檯邊,一口將酒吞下,藉酒澆滅心頭的焦躁與煩悶,但一點用也沒有,酒精把那些愛情火種燒得更烈,他的心飽受煎熬。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等得有點著急,想走又不放心她,一顆心懸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又過了十分鐘,幻夜神行走下來,對著他說:「雀利兒背後的傷是你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