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告別的,我要走了。」知道她沒事就夠了,否則再待下去,連他都不知道會不會和幻夜神行打起來。
「告別?為什麼?你不留下來嗎?你是新會員哪!」雀利兒不知為何,一聽他說要離去就覺得心慌。
「我不會加入的。」他森冷地說,眼光卻流連在她美麗的臉上。
「讓他走吧!他可能認為你與他的相識也是被設計的吧!」幻夜神行的手索性圍住雀利兒的脖子。
好小子,看我怎麼逼出你的真心!幻夜神行在心中暗忖。
「幻夜,你在扯什麼啊?」雀利兒覺得今天幻夜神行的態度有問題,他明明在誤導仇烈。
「設計?」仇烈瞥過他那只不規矩的手,內心的警覺也漸漸提升。
「仇烈,你別聽他胡……」雀利兒抬眼想說什麼,卻被仇烈臉上的陰沉嚇住了。他那是什麼表情?
「雀利兒,你對整件事是真的不知情嗎?還是這只是你們故意把我從淨靈會逼出來的手段?」他的脾氣沒來由地轉向她,連語氣也變得很差。
「你在說什麼?我要是早就知道,又何必繞了這麼大的圈子?還被你是黑豹的事嚇個半死?」雀利兒抗議道,她對他的驟怒半點也摸不著邊。而且,她怎麼覺得幻夜和仇烈之間的火藥味濃得嗆人?
她的確被他嚇了一跳。仇烈非常明白,在豹島時,她看見黑豹變成他時的駭異表情絕不是裝出來的。但是他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件小事,而是氣她為何要這般小鳥依人地靠在幻夜神行的身上?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留下來,也不會成為你們的夥伴!」他冷冽地環視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誰嗎?不想知道你和方茲之間的關係嗎?」總管忽然插嘴。
仇烈一愣,懷疑地問:「你都知道?」
「我說過,會員的事我都清楚。」總管微微一笑。
「仇烈和方茲之間會有什麼關係?」雀利兒急忙問道。
「共生。」總管冒出這兩個字。
「共生?」所有人都驚異地反問。
「是的,共生。他是個不死之身,仇烈,他和豹族的人交換了契約,得到永生。」總管開始說明緣起。
「豹族?永生?」仇烈腦中依稀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但又抓不住什麼。
「幾百年來,豹島一直是個神秘的空間,那裡存活著僅存的十個能幻化為豹的靈力者,他們世世代代以靈力守護著島嶼內的翡翠礦脈,杜絕世人的入侵。二十多年前,一位年屆七十歲且又得了絕症的化學博士無意中從古書上得知了這項秘密,花了許多時間和金錢找尋這個小島,想挖掘那驚人的礦產,在一次暴風雨中,他機緣巧合的漂上了豹島,成為第一個進入豹島的人類。他就是方茲。」
仇烈和其它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方茲遇見了豹族的人,奄奄一息的他利用豹族人的同情心理,在那裡住了一陣子,發現豹族人老化得很慢,並且擁有延長壽命的特別靈力,於是想盡辦法要借助豹族的靈力活下去,並找出翡翠礦脈的所在。但是後來他的心機被識破,豹族的人大為震怒,群起攻擊,他卻利用機會抓走了一個初生的嬰兒為人質,與豹族對峙。」
「仇烈……就是那名嬰兒?」雀利兒喃喃。
「是的。豹族的人為了仇烈的安全,答應與他交換條件,只要他放了仇烈,自行離開豹島,他們就共同使用靈力賜與他永生。」總管看了大家一眼,又接著道:「不過,為了以防方茲後悔,他們訂了契約,只有豹族的人活著,永生的靈力才會持續,一旦豹族滅亡,他也會隨之死亡。」
「這就是你說的共生?」幻夜神行呼了一口氣,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往事。
「是的,然而豹族的人沒料到殘忍的方茲在得到力量後就將豹族的人全都殺了,只留下一個容易控制的豹族命脈……」他看向仇烈。
仇烈全身猶如掉入冰窖,僵了,他……就是那個唯一的活口?
「他留下仇烈,將他帶在身邊,並製造了一個項圈控制他,因為仇烈的安全就是他的安全,只要仇烈活著,他就永遠不會死亡。」
「那現在的豹島就是仇烈的故鄉嗎?」雀利兒又問。
「不!那只是方茲的據地。他得到翡翠之後,成為大財主,買下了加勒比海中的那個小島,連立自己的基地,此外,他更創立淨靈會來控制信徒,透過信徒來得到權勢與更多的金錢。」
仇烈聽完總管的一番話,久久無法開口。這是事實嗎?他其實被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控制了二十三年?
「你不記得,是因為當時你還小,而那個項圈就不停地發出干擾,封住你的記憶。」總管似乎明白他對整個事情的存疑。
「這麼說,要對付方茲不是件容易的事了……」雀利兒支著下巴。
「不!如果真怕是如此,要對付方茲就太容易了。」仇烈體內復仇的慾望一節節上升。
「什麼?」她被他陰森的口氣嚇住了。
「只要我死,他也活不成了。」他的眼中有火苗跳動。
「別說傻話!」她急忙喝阻他亂想。
「是的,你是豹族的唯一遺族,不能輕言死亡。」總管也提醒他。
「這件事我還要向方茲問清楚才會行動,我要當面與他對質!」仇烈冷硬地瞪著他們。
「他不會說的……」
雀利兒還沒說完,他就轉頭衝出去了。
「仇烈!仇烈!」她追到窗口時只看見他剽捷的身影疾速地往大門外走去。
「快點把他找回來,雀利兒。他的項圈還沒解,回去找方茲只是自投羅網,一旦被方茲發現他知道真相,方茲一定會採取更可怕的手段。」總管叮嚀道。
「是!」雀利兒聞言臉色大變,立刻緊追出去。
第七章
仇烈從靈力俱樂部的光門出來,一顆心被狂亂又複雜的情緒佔滿,總管一席震撼性的話把他推進了摧心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