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翊重踩油門往啟德機場馳去。一路上曉淨的心情惡劣到極點,行李丟了讓她難過又氣憤,連話都懶得說。
「你在大廳等我,我去拿機票。」丁翊停好車子後便下車往機場的貴賓室走去。以祥和會館在香港的勢力,要弄到一張機票太容易了。
曉淨拖著沉重的步伐踱到大廳,整個人的頭上能罩一片烏雲。這趙香港之行,只能用「衰斃了」來形容。為什麼其他人都能快快樂樂地來去,偏偏只有她得受這種罪?難道老天也看她不順眼,想用這種方式消滅她?太可恨了!
她正頹然站在大廳角落等候,沒料到一群男人正慢慢向她圍攏過來,當她不經意抬頭找尋丁翊時,才赫然發現自己已被包夾住,無處可逃。
「麒麟玉璽在哪裡?」一個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向她咧嘴一笑。
完了!曉淨嚇得全身發抖,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可能又無法回台北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囁嚅地說。
「張馬文和你在酒吧裡聊得很開心,會沒對你說什麼?」那男人低低冷笑,森然的白牙在她面前閃著金光。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倏地大聲納喊,吸引左右的人群,趁著那幫人訝異的時候,往大廳跑外跑。
「臭娘兒們!」那票人跟在她身後緊追。
丁翊一走出貴賓室正好看見這一幕,心中一驚,毫不遲疑地邁開大步衝過去。
曉淨沒命地奔逃,慌忙間被石階絆倒,整個人跌倒在地,後頭的人蜂擁而上,伸手將她拉起,要把她強行帶到車上。
丁翊從側門出來,街向曉淨,一把推開那個挾持她的男人,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喝道:「放手!」那個人一看見他,冷冷地道:「金麒麟,久違了。」「劉子燦!」丁翊怔了怔,沒想到劉伯偉的兒子會親自出馬辦事。
「怎麼?一向只和美女交往的商界金童今天怎麼變了性了,竟會伴個醜女出遊?」劉子燦挖苦地說,眼睛還不時瞄著曉淨那有如鳥巢的頭髮和驚悸不定的臉。
「這一點不關你的事吧?」丁翊揚起頭,神色漠然。
「我想一定是這個女人死纏著你不放,好心替你擺脫她……」「這種事不用你費心,倒是有空的話多多開導你那冥頑不靈的老爸,別老是做些傻事,祥和會館最禁不起外人的挑釁,他如果還想活過百歲,最好安分點。」丁翊撂下了警告。以往五行麒麟並未將劉伯偉放在眼裡,才會對他頻頻的小動作視若無睹,但這次他顯然撈過界了。
「好大的口氣!你真的以為五行麒麟能繼續在香港橫行下去?只要我們拿到了麒麟玉璽,你們祥和會館就完了!」劉子燦恨恨地反擊。
「有能耐的話,盡量試試看。」丁翊才不怕他的狂言。
「首先,我們得請這位小姐到伯偉企業作客。」劉子燦朝身後的手下招招手,決定不論如何要把曉淨帶回去。
「恐怕不行。這位小姐是祥和會館的貴賓,沒空拜訪貴企業。」丁翊已準備動手揍人了。
「既然咱們都想要她,就得看看誰比較行了。」劉子燦才說完,他身後的三個手下已揍向丁翊和曉淨。丁翊雖然外表文質彬彬,但身手不差,幾個釣拳就將對方打了回去,不過劉子燦趁那三名大漢對付丁翊時,已經抓住曉淨的手,把她拖往停車場。
「救命啊!放手!」曉淨急呼,想擺脫箝制。
丁翊見狀撥空去救她,伸出手握住曉淨的另一隻手,和劉子燦兩人各執一方,拉扯中,曉淨脖子上掛的那枚金麒麟印石跳了出來,在丁翊的面前晃來晃去。
金麒麟印石?丁翊呆了兩秒,退來不及細想下巴就被揍了一拳,整個人往後倒去。
劉子燦拉住曉淨,回頭喝道:「快走!」四個男人於是帶著曉淨奔向車子。
丁翊還在強烈的震驚中,乍見那顆五行麒麟每個人都有一對的麒麟印石,他以為自己看走眼了。
擁有麒麟印石的人可以向五行麒麟要求任何事,這是祥和會館的一道秘密。
只有對自已有恩的人,麒麟們才會以麒麟印石相贈,以為將來報恩之用。但他的金麒麟印石偏偏在上一代當家手中遺失,因而到目前為止,只有他的金麒麟印石不是一對。他常常擔心會有不肖之人拿走了金麒麟印石,屆時來向他索求無度。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金麒麟印石竟會在俞曉淨身上!
老天!這樣他還能放她走嗎?事情似乎愈來愈複雜了。他瞪著劉子燦那群人的背影,伸手拿出行動電話,按下五行麒麟彼此通用的警訊按鍵。不出三十秒,劉子燦便會被他們祥和會館在各處分會出動的人馬逮住。
而他,只需耐心地等著俞曉淨回到他身邊就行了。
他還有一大堆問題要「請教」她呢!
曉淨原以為自己這下子鐵定完蛋,落入丁翊口中的黑道劉大爺手裡,她這條小命還會有救嗎?可是,就在她被押進劉子燦車內不久,車子突然緊急煞住,她一時搞不狀況,驚愕中只見一群西裝筆挺的男子圍住了車,很客氣地用槍「請」他們下車,而劉子燦則臉色鐵青地乖乖將她推出車外。
這是幹什麼?她又換了主人了嗎?曉淨的膽幾乎要被一早的混亂給嚇破了。
「俞小姐,請。」來人倒是很客氣請她上另一輛車。
她抬頭一看,這還得了,七、八輛黑色轎車前後左右地檔住了劉子燦的座車,圍在四周的人少說也有三十個。
「哼!祥和會館也只會用這招而已。」劉子燦在車裡低聲怒道。
「劉少爺,得罪了。」一個壯碩的男人微笑地向劉子燦揚了揚手中的槍,一招手便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通行。
「叫金麒麟給我記住!」劉子燦氣得拋下這句話後揚長而去。
曉淨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大票人全是丁翊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