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丁翊冷冷地看著這個謎樣的人物。他相信,這個人一定和祥和會館有極大的淵源。
「沒想到丁岳之後的金麒麟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來,你風流好色的傳言只是個保護色而已。」劉老頭的眼神閃過一絲讚許。
「你認識我叔公?這麼說來,我可以這麼猜想,你曾經是祥和會館的一員?」雖然他姓劉,可是丁翊還是直覺他與祥和會館的五大家族關係匪淺。
「你很敏銳,也很聰明。只可惜,像你這種好對手我不能讓你活下去。」劉老頭說道,假以時日,丁翊對他會有極大的威脅。
「謝謝,不過,我想我有權利在死前知道你的身份,以及你對祥和會館的企圖。」丁翊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哼!你對我的事一無所知,要怪四位長老和五大家族這些迂腐的老傢伙把我當瘟紳,給我一個叛徒的罪名,逼得我離開香港,要讓我從此在香港無立足之地。這筆帳,我這次要好好地清算清算。」劉老頭猙獰地笑著。
「你到底是誰?」難道長老們和他父親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丁翊想起父親的隱瞞,會和這個老頭有關聯嗎?「你不覺得奇怪,祥和會館有五大家族,為何單單只有四位長老?」劉老頭雙手背在身後,踱到他面前。
「你是說……」「沒錯!我本姓江,是江家推舉出來的長老,原與其他四位長老並列祥和會館的五行長老。」他是長老之一?太不可思議了!丁翊滿臉驚愕。
「你是水麒麟江家的人?那江澄和你有什麼關係?」江家的人丁不旺,向來一脈單傳,江澄的父親不善理財,加上英年早逝,所以江家目前由四位長老代為管理。這個人……難不成是江澄的親人?「江澄嗎?他得叫我大伯,我和他爸爸是親兄弟。」劉老頭詭異地笑著。
「不可能!從沒聽過江家有你這號人物。」丁翊不太相信。
「你當然不可能聽過我,因為早在你呱呱落地時,我就被迫改名換姓,流亡海外。別說是你,我看江澄也不知道還有我這個人存在。」劉老頭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到底……你做了什麼事,才會被五大家族放逐?」「我只不過想把五大家族解散,不想再被困在這個沉重又不合實際的包袱中。」劉老頭蹲下身子,湊近丁翊,臉上的皺紋像刀刻一般,每一道都暗藏著不為人知的風霜與怨怒。
丁翊吃驚地看著他。因為解散五大家族這個念頭他也動過,不過,這在祥和會館是個禁忌,連想都有罪,何況提出來?因此,這個念頭他只放在心裡,不曾和任何人說起。
但這個人……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有這種想法了?為什麼?「你很訝異?難道被綁了一百年,五大家族的人從沒有人想拋開這個可笑的束縛?毫不相干的五個姓氏,為何要為一個可能早已斷絕了後代的主子守住江山?全是蠢蛋!麒麟王根本不存在了,早在幾十年前滕家一族就已斷了子嗣了!」劉老頭激動地揮動拳頭,仰天狂喊。
「你在說什麼?麒麟王?滕家?」丁翊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心中隱隱知道即將有個秘密要揭開。
「你以為五行麒麟就是高高在上了嗎?別作夢了!在祥和會管裡,那張位於長老之上的位子就是給麒麟王準備的,五大家族死守著當年滕家的產業,還夢想著主子總有一天會回來,真是白疑!等著一個不存在的人不是件很可笑的事嗎?這偌大的財富,五大家族可以平分使用,卻不能據為己有,這有什麼道理?我就是看不慣替滕家做牛做馬還分不到一點好處,所以才提議解散祥和會館……」劉老頭頓丁頓,又道:「只是我的提議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你叔公丁岳下令將我逐出祥和會館,視我為洪水猛獸,把我逼進黑暗之中……當年要不是九龍城的黑道收留我,我早就餓死街頭了。」這一段駭人聽聞的往事讓丁翊和曉淨聽得呆若木雞。尤其是丁翊,從小到大,他根本不知道祥和會館背後還有個麒麟王!
滕家和五大家族之問到底是什麼關係?麒麟王又是誰?他腦中一片混亂,無法理出頭緒。
「現在,我回來報仇了!園丁陳中是我埋伏在祥和會管的人,他和我是至交,因此,長久以來我都能掌握會館的動態。至於張馬文,他只不過是個替死鬼而已。我告訴他劉伯偉對麒麟玉璽很有興趣,教唆他去偷,然後把東西放在重慶招待所裡頭,可以所求高額的價碼,還能避開殺身之禍。呵呵呵,那個傻瓜全信了,還把玉璽自動送進我手裡。」惡魔!這個人被仇恨逼瘋了!曉淨畏縮了一下,緊緊拉住丁翊的手臂。
「你拿麒麟玉璽只是為了整倒祥和會館?」丁翊瞪著他問。
「不錯!傳說玉璽裡藏有當年滕家所有產業財富的證件和資料,以及目前我大家族各項投資計畫的微晶片,我只要拿到這些,要整垮你們還不容易?」劉老頭得意的哈哈大笑。
「可是,憑你們三人要對付整個祥和會館,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丁翊鎮定地說。
「我背後有黑道撐腰,必要時,還能招來各路人馬對付你們,懂嗎?」「你背叛族人,與黑道掛勾,當真是罪無可赦了。」丁翊原本還有點同情他,但聽到後來,才明白他不過是利慾薰心而已,這種人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饒恕。
「你不配給我定罪!哼!反正玉璽在我身上,一旦破解密碼,祥和會館與五大家族將會在香港統統消失。」劉老頭惡狠狠地笑著。
「別太有自信!」丁翊慢慢站了起來。他身上有每個麒麟都帶著的追蹤通訊器,從剛剛他進入通道時就已打開,相信這時候祥和會館的電腦上已經顯示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