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山,你幹什麼?」丁翊氣得大叫。
「我要走了,這個女人就送我一程吧!」他陰陰地笑著,手中的槍指著曉淨的腦袋。
「放了她!」丁翊大驚失色。
「等我安全了自然會放了她。」「江澄為了救你受傷,你還不知悔改?」武步雲衝著他咆哮。
「那是他笨!哼,我絕不會被你們打倒的,絕不會!」他伸手摸了摸後腰的玉璽是否安在,才硬拉著曉淨走列車旁。
「你……」方騰的槍指著他,卻遲遲不敢動手。
「最好別亂來,否則她就沒命!」江景山打開車門,一把將曉淨推進車內。
「曉淨──」丁翊握緊拳頭,只想衝上前去攔人。
曉淨注意到江景山後腰鼓鼓的,猜想可能是麒麟玉璽,她溫馴地坐進車裡,假裝低頭時,忽然將手伸進他的腰後,摸出一個方形小盒,想也不想地丟出車窗,大喊:「丁翊,接住玉璽!」「你這個臭娘兒們!」江景山見狀舉手往她的臉頰揮了一記,憤然地轉身要奪回玉璽,只可惜晚了一步,玉璽正好被丁翊一手接住。
曉淨詫時感到一陣劇痛,呻吟一聲,捂著臉倒向車外。
江景山氣不過,轉身就要朝曉淨開槍,正驚險萬分之際,方騰舉槍射出子彈,把他手裡的槍打掉。
「曉淨!」丁翊嚇得魂飛魄散,再也無法忍耐,衝上前就是一拳,把江景山擊倒在地,然後奔到曉淨身邊,小心地扶起她。
她滿臉的血絲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顫聲喚道:「曉淨……你怎麼樣?要不要緊?你這個小傻瓜……」這種要命時候,她竟還去搶麒麟玉璽?曉淨痛得說不出話,只能搖搖頭。
丁翊心疼地將她擁進懷裡,一顆心還因剛才的驚悸而狂跳不止。
江景山則被方騰他們輕易地制伏,交給屬下押進車內,打算將他帶回祥和會館,接受判決。
江澄在林劍希和武步雲的扶持下,也上了車,往醫院而去。
丁翊抱起曉淨,走到方騰的車旁,看見丁岳對著他微笑,奇怪地挑挑眉。
「她是個好女孩,不是嗎?」丁岳問得唐突。
「是的。」丁翊點點頭。
「那就好好待她。她有勇氣,很適合當金麒麟的女人。」「叔公……」叔公怎麼會替曉淨說話?他幾乎不認識她就認可了她?!丁翊感到非常納悶。
「注定是你的,就千萬不要放手。」丁岳笑咪咪地轉身,準備離開。
「您又要走了?」丁翊喚住他。
「放心,這個丫頭知道怎麼找我。」說完,他就像來時一樣,隱入黑暗中悄然而去。
「奇怪,我怎麼覺得你叔公好像早就認識曉淨似的。」方騰晃了晃腦袋。
「是啊!的確奇怪。」丁翊低頭看著曉淨,卻見她痛苦萬分的臉上擠出一絲鬼異的笑容。
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丁翊暗想。不過無妨,以後他有得是時間好好「審問」她。
第十章
江景山最後被祥和會館以綁架、勒索、殺人未遂等罪名送交警局,經過審判,判刑終身監禁,再也不能出來為非作歹了。
但是,這件事界在祥和會館投下一記令人意想不到的漣漪。
江澄留下一張字條,說要辭去水麒麟的職務,便從醫院不告而別了。
丁翊和方騰到醫院探望他時才知道這件事,他身負重傷,幾乎連行李也沒帶,就這麼離開祥和會館,打算拋開所有煩人的一切。
「這個呆子,他到底在想什麼?」方騰氣得在病房走來走去。
「在為江景山的事自責吧!」丁翊這才想起,他們對不多話的江澄瞭解得並不夠深刻。
「自責?這一點都不關他的事啊!他還沒出生,江景山就已經背叛祥和會館了,這是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嘛!」真是的,就不知道他哪一點想不開?方騰撐著額頭,直歎氣。
「也許理由不是這麼單純。他從沒向我們提起他對家族的看法,從他十四歲起,他就是一個人過日子,除了我們,他幾乎沒什麼朋友,就算我們聚在一起,他多半也不吭聲,可是,他不說什麼就表示他沒有心事嗎?我懷疑他只是覺得累了。」丁翊看著窗外的藍天,若有所悟。
「累了?什麼意思?」「江澄是被五大家族的包袱給壓得喘不過氣來才會走的。」「這件事我們五個人不是都有同感?可是我們都忍下來了,不是嗎?」方騰斜躺在病床上,不以為然。
「每個人對事情的想法不同,江澄可能忍得太久了,又經過他大伯這麼一鬧,才會興起離去的念頭。」「但我們不能就這麼不管他吧!將面對的麒麟王是圓是扁,夠不夠格成為咱們的主子,還得要我們五個一起去評占,他怎麼能一個人一邊涼快去?」方騰不太平衡。這個時候,他也想跑到世界的盡頭去圖個清靜。
「當然不行,所以我們得把他找回來。」丁翊微微一笑。
五人家族與滕家的事他一回來就已經聽說了,對即將出現的滕家少爺更是感到興味。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伙子能成什麼氣候?那是相當今人好奇的事。
當然,他們同時都有了想整整這個年輕麒麟王的想法。哼!想當他們五行麒麟的王,還得看看有沒有本事才行!
不過這個遊戲少了江澄就不好玩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把那個愣小子找回來再說。
就這樣,一連好幾天,丁翊與祥和會館的人幾乎都忙著找江澄,相對的,也冷落了曉淨。
自從江景山的事了結之後,她到醫院治療好臉上的傷,就被丁翊帶回位於太平山的別墅。丁翊要她在家裡養傷,別到處亂跑,可是,這幾天下來,她忽然覺得這裡不再是她該待下去的地方了。
來到香港,無意間認識了丁翊,也扯進祥和會館的恩怨之中,一趟香港之行認她領略了前地從未見過的世界,也見識了平凡生活之外的絢爛與危險。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