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過,祥和會館的人全都該死,尤其是江景濤,那個壞蛋雖然早就死了,可是他還有個兒子,母親交代要讓江澄痛苦,要讓他嘗嘗她們這十多年來所受的折磨。
但是,她怎麼會落入這些人的手裡?真是太大意了。
計劃了許久,原本要殺江澄沒殺成,反而傷了他女朋友的眼睛,誰知道這個失誤帶更好的效果,看他煩憂的模樣實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她嘴角漾開笑容,繼而誇張地大笑。要傷害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他所愛的人下手,這樣才更有衝擊性與戲劇性。瞧!他不是心急如焚了嗎?她邊笑邊想,可是,愈笑卻愈不快樂。
為什麼同樣是女人,那個方茵得到的關愛就這麼多?五行麒麟疼她,連嚴冷都喜歡她。看著許多人守在病房外替她擔心的模樣,關瑾之不得不承認她非常嫉妒方茵,她嫉妒她的行動自如,嫉妒她的良好出身,嫉妒她備受照顧……
她怎能不嫉妒呢?
想當年她被喝醉酒的母親打斷了腿時,誰來救過她、關心她?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她一個人躺在地上直到天亮,才拖著身子到醫院包紮傷口。
這都是江景濤害你的!她記得事後母親這麼咆哮著。
母親的苦,她的苦,都是江景濤造成的。
是他始亂終棄,才會讓母親終日酗酒,又把領養回來的女兒當成出氣筒,動不動拳打腳踢。
是他的無情,讓兩個女人終日在恨海中掙扎。
這些,都是姓江的男人的錯!
她迷失在回憶中,差點又被童年痛苦的漩渦吸回去,那段不堪的過往,就像夢魘般讓她擺脫不了,心力交瘁。
一陣腳步聲停在她的房門外,她收斂心神,立刻警覺地盯著那扇門板。
門霍地被打開,方騰泛著寒光的臉像只被觸怒的獅子,一步步走向他要撲殺的獵物。
「我們都知道你是衝著江澄來的,但是,我想知道理由!」他俊偉身上甭一色的黑色打扮,習慣性敞開的前襟和凌亂的半長髮讓他渾身充斥著一股野性。
關瑾之被他的氣勢震懾得後退一步,可是仍然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說。
「你以為假裝啞巴就沒人奈何得了你?哼!告訴你,五行麒麟其他四個或許都是君子,但我不是,你最好把事情全部給我說清楚,否則別怪我對你做出什麼不禮貌的舉動。」方騰為了方茵失明的事,心中的狂焰早已爆發,丁翊說要等到明早再問她問題,他可沒這個耐性,再等下去,他說不定會在半夜夢遊出來把她砍了。
關瑾之知道眼前是個相當危險的男人,他不會對她好言好語,必要時,他真的會殺了她。可是,她就是想挑戰他的威脅,憑她的身手,打得過她的男人並不多。
「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她冷笑,魅惑的五官在長髮半掩下依舊讓人屏息。
「你以為我不敢?」方騰倏地扭住她的手腕,濃眉俊目中全是陰狠。
關瑾之低喝一聲,一個轉身,順勢要將他摔過身側,誰知方騰的動作更快,手往回一扯,將她攔腰舉起,推倒在四根木柱撐起紗帳的古典大床上。
「步雲說對付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強暴她,他一直沒機會印證,或者,你這個女人就是要用這種才會聽話。」他邪氣的眼中冷得讓人發毛,站在床邊,脫去上衣,露出興裸精壯的上身,和手臂上的麒麟圖騰。
「你敢!」關瑾之真的慌了。祥和會館的人果然都是混蛋!
「除非你說出其中緣由,否則我不會停手。」他一腳跪在床沿,伸手就要撕開她的衣領。
她一個躍起,曲膝往他身上踢去,卻被他一手握住腳踝,用力拉到他的身下壓住,雙手還被他架在頭頂。
「你這個潑辣的娘兒們,看我怎麼治你!」他說完便俯身吻住她的唇瓣,懲罰般在她柔軟的唇上肆虐。
關瑾之扭動著全身,氣得要撇開頭去,無奈在他如鋼鐵的手鍘下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你不知道這樣抗拒只會增加男人的慾望嗎?」方騰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溫柔,抬起頭冷笑,空出一隻手探進她的前胸,放浪得讓她又驚又氣。
「放手!」她忍不住尖叫。從沒有男人碰過她,這該死的人渣竟敢……竟敢這樣待她。
「你想通了,打算告訴我就說一聲,不然,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你耗。」他嘴裡說著,手上可沒半點停頓,開怒解開她的鈕扣。
「你……你可惡!」她的眼眶聚滿了淚水,就是倔強地不願低頭。
「你傷了我妹妹才可惡!」一說到方茵,他的氣更盛,乾脆用力一扯,將她的衣服全部撕開,露出她潔白如玉的肌膚。
「別……別這樣……」她低泣道。
方騰微愣,見她目光含水,紅唇如蜜,心旌忽然一蕩,不由分說地攫住她的唇,更加無禮地侵略她的口舌。
這是……?關瑾之被他激情的吻吻得一陣迷亂、一陣心悸。
「我……我……你放手……」她終於出聲哀求,淚水也滑下眼尾。
「早說不就得了?充什麼聖女?」方騰忿忿地放開她,厭惡自己內心興起的激盪,支起上身,一把將她拉到椅子上坐著。「說!你幹嘛老和江澄過不去?」
關瑾之還沒從驚慌中平息,雙手緊緊抱住自己,顫聲說:「因為他該死!」
方騰聽了不禁有氣,走到她身旁扯住她的髮絲,逼迫她仰起臉看他。
「你再亂說,看我怎麼治你。」他警告道。
「是你要我說的,不是嗎?」她用力甩開他的手,不顧髮根拉扯的疼痛,硬是低下頭不看他。
「你認識江澄的父親?」方騰見她脾氣高傲,顯然吃軟不吃硬,於是放緩了聲調又問。
「不!我不認識他,但我母親認識江景濤。」她吸了口氣才說。
「你母親?你母親是誰?」方騰奇道。
「你母親叫關麗,她是美國西恩研究所所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