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你不顧?沒那麼嚴重吧?」江澄想笑。說真的,這個方家丫頭雖然黏人,但奇怪的是他並不討厭她,甚且還常常不小心和她聊起天。
「還說不嚴重?我對你一往情深,都決定將來要嫁給你了,你去說走就走,連聲再見也沒說,你是想讓我傷心致死是不是?」她對他的表態已不只一次了,不過就屬這次最誇張。
「茵茵,別鬧了。」江澄每回聽到她的表白都會替她汗顏。這丫頭的臉皮是超級厚的,連這種話她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是認真的!」她知道江澄一直以為她在開玩笑,從不把她的話當真。
「你才二十歲,還搞不懂什麼是真愛,等你知道了,你會後悔對我說這些話。」
「我絕不後悔。」她專注地看著他,一字字全是篤定。
唉!他該深感榮幸自己蒙這位方丫頭青睞,還是悲哀自己雀屏中選,成為她遊戲的對象?
江澄再度搖搖頭,苦笑不語,從天花板上軟木內的隱藏式監控器拿出一卷帶子,放進口袋裡。
小偷絕不會發現他設在天花板上的監控系統,這是他的防盜手法之一,他得去找丁翊他們一起看看這卷帶子裡的主角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在幹什麼?」方茵走到他身邊,知道他不想繼續剛剛那個話題。
「沒什麼,我要回祥和會館,順便送你回去。」他朝她點點頭。
「你真的不讓我跟?」她又問了一次。
「不。」乾淨俐落的回答。江澄率先走上樓梯。
很好,不讓她跟,她不會自己去?她又不是沒去過旗幫,再走一趟就是了。這一次事關江澄的安全,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罷手的。
瞪著他的背,方茵不在乎地聳聳肩。除非把她殺了,否則這一次任誰也別想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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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的回來並沒有驚動祥和會館的四位長老,倒是丁翊與方騰很高興他能及時回頭,因為旗幫鎖定他就是殺害嚴正清的兇手,憑他一個人必定應付不了那群急著報仇的水上強盜。
江澄一和他們聯絡上,丁翊便急忙召來林劍希和武步雲,五行麒麟再度集合在祥和會館地下室的電腦中心。
「我看,我還得感激那個嫁禍栽贓的人,要不是他從中攪和,你怎麼可能自動跑回來?」丁翊笑著挪揄江澄。
「是啊!我們還在想,你這傢伙不知道到哪裡逍遙去了。」林劍希俊美無比的臉依舊一副欠揍的樣子。
「我怕他們上門滋事,只好回來。」江澄早習慣了這票損友的嘴了。
「他們上門有我們四個就綽綽有餘了,少人一個沒什麼差別。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遊蕩,很容易變成靶心,你該不會是回來避難的吧?」武步雲故意要氣氣瀟灑,瞧他像個沒事人一樣,也不想想他的出走讓他們忙成一團,還要為他擔心,這種不顧前後的行事一點也不像江澄的作風。
「我回來是想澄清我的嫌疑。」江澄對付他們的招數是以不變應萬變,任他們百般侮辱,就是面不改色。
「奇怪,你怎麼會這麼快就得知消息?嚴老大的死訊也不過剛公開沒多久,你人不在香港,哪來的管道可以知曉?」方騰算算時間,發現江澄回來的速度太快了,好像嚴正清一死他就知道了似的。
「有一個跟我說的。」江澄想起麒麟王驍猛剛銳的眼神,那是屬於一個天生領袖的眼神。
「誰?」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你們猜。」
「啐!你出門一趟連個性也變啦?從不拐彎抹角的人居然打起啞謎來了?」武步雲第一個不滿。
「是什麼人對旗幫的事也瞭如指掌?」丁翊驚訝地問。
「那個人是敵是友?他會不會就是這個事件的主腦?」方騰的腦子動得也快。
「或者,那個人是旗幫的人?」林劍希跟著腦力激盪。
「都不是。」江澄慢條斯理地走到電腦前開機,不急著解開謎題。
「喂!你故意吊我們胃口了?」武步雲是個道地的急性子。
「別鬧了,江澄。」林劍希現在沒心情玩這種猜謎遊戲。
看著他們好奇不已的神色,江澄才緩緩地說:「他就是咱們未來的主子。」
「麒麟王?」四人又同時低呼。
「是的。」轉身看著他們瞠圓的眼珠子,江澄覺得有點好笑。
「他不是還在國外?」
「長老說他明年才會回來的啊!」
「難道我們的事他都知道?」
「他什麼時候盯上你的?」
四人一人問一句,頓時江澄還真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問題。
「他不是個等閒之輩。」江澄在椅子上坐下來,環顧他的好兄弟們,正色道:「他雖然人不在香港,卻對祥和會館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猜想,四位長老一定經常與他有所聯繫,我甚至認為,他可以從網路直接切進我們的電腦主機查詢任何機密資料。」
「你說的是長老口中那個不滿二十歲的小鬼?」武步雲不信地睜大眼睛。終於也有個比他小的「小鬼」出現了吧1可是教他如何相信一個小鬼會有多厲害?
「要是你們看見他,就絕不會把他當成二十歲的人來看待。」江澄深沉的眼中有著佩服與欣賞。
「他讓你動搖了?」丁翊挑起眉頭。
「他不容小覷,第一,在你們還查不出我的下落之時,他就知道我的行蹤;第二,嚴正清一出事,他立刻就能掌握消息;第三,他只用幾句話就能把我叫回祥和會館。你們說,這樣的人不可怕嗎?」
「那又如何?」下去可不會輕易服人。
「他已回到香港,這是我的直覺他就像個觀棋的人,正站在某個地方看雙方棋子廝殺,或者,在我們質疑他有幾兩重時,他也正在一旁評估我們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