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劫婚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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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你想知道什麼?擔心你父親把你賣了?」鄭逵安反守為攻,走回她身邊,溫柔地執起她的手,「放心,嫁進鄭家不會讓你受苦的,你以為你父親捨得他的獨生女婚姻不幸福?我已經向你父親保證過會照顧你一輩子,所以你只管安心地跟著我就行了。」當然,大前提是得乖乖聽話。他在心裡補充。

  雪揚倏地抽回手,警戒地盯著他。

  門外的守衛輕叩門,隔著門喊道:「少爺,婚禮要開始了,請進禮堂吧!」

  「知道了。」鄭逵安露出勝利的笑容,扶起雪揚,篤定小綿羊已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雪揚這時候才開始緊張,在疑點全部冒上心頭的此時,她實在沒心情扮演新娘的角色,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與鄭逵安從電梯下樓,走向飯店內豪華禮堂的大門,她恍惚間有個錯覺,只要進了那扇門,她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再過半小時,鄭鴻達就會有個意外的驚喜了。」武步雲等這個結果等得太久了。

  「嗯,希望他心臟強一點,否則可能會需要一輛救護車。」林劍希嘴角噙著笑意。

  「如果他知道他在東南亞的毒窟被剿,所有的毒品付之一炬,參加婚禮的興致必定大減。」丁翊也對這次祥和會館的反撲成功感到滿意。

  「再加上他手下窩裡反,把與他們交易的幾個名人的名單交給警方,這種刺激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來說是猛了一點。」沐浴推了推黑框眼鏡,對手下近來的辦事能力頗為激賞。

  「哼!憑他也想和我們鬥,早哩!」武步雲傲然地抑起頭,不屑地哼道。

  「我想,最最讓他意外的,可能是接下來我們要送他的禮物了。」江澄手拿錄音帶晃了晃,那是他從杜家雲死前的通話紀錄中截下來的,裡頭是鄭鴻達約他出門的對話。

  「還有這個。」林劍希把一份資料丟在桌上,那是一輛私家嬌車的車牌號碼,以及駕駛者的背景。祥和會館已查出駕駛者是天鴻幫的一員,也是鄭鴻達的得力手下。

  「那麼,是不是該出發了?」林劍希最喜歡看別人痛苦,尤其是敵人。

  「等等,方騰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他真的不去把杜雪揚要回來?」武步雲搞不懂他,明明愛上了,卻甘心在一旁看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滕峻已經去找他了。前天他似乎闖進杜家去,聽說回來時肩膀受了點傷。」丁翊一提起他就皺起眉頭,方騰最近的情緒太詭異了,他一向隨興灑脫,不受拘束,但這次面對杜雪揚,他卻一再地表現得像個猶豫不決的男人,看得大家乾著急。

  「他會不會氣咱們亂點鴛鴦譜,索性來個置之不理,放棄了……」武步雲皺眉擠出幾條抬頭紋,擔心會弄巧成拙。

  「不會的,真正愛上一個人的話就不會輕言放棄。」江澄很有這方面的經驗。他和方茵之間的追逐戰還不是靠他的耐性才搞定?

  「是嗎?但這一次情況可不是那麼簡單,你們忘了,他得和他自己的心戰鬥。」武步雲說得一針見血。

  「你是說……瑾之?」江澄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可不是?杜雪揚不是關瑾之,方騰如果沒有理清這一點,就不會去阻止這場婚禮。」武步雲聳聳肩。

  「說得也是。」林劍希附和地點點頭。

  「那麼,滕峻要如何說服他?」丁翊點上一根煙,歎了口氣。

  「滕峻絕對不會『說服』他,你忘了,他那個人最擅長用『激將法』!」江澄微微一笑。

  「是啊,我都忘了,那小子是個心機頗深的人……」

  「不有陰險、奸詐、剛愎、小心眼、自以為是、難纏……」武步雲順口補充一些比較貼切的形容詞。

  「步雲,當心這些話讓他聽見,又要給你好看。」丁翊忍不住笑了。

  「他現在人又不在,真聽得見這引起話,我就跪下來向他磕三個響頭。」武步雲嗤笑一聲,率先走出電腦中心。

  「走吧!我相信當我們到婚禮會場時,滕峻已將方騰帶到了。」江澄搖搖頭,真不知道武步雲和滕峻兩人是哪一點犯沖。

  「我已經等不及看他們兩人打架的場面了。」林劍希老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清爽。

  「別壞心眼,當心你會是滕峻下一個目標。」這次是方騰,下一次呢?丁翊暗忖。

  「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林劍希倒顯得很從容。

  「誰說河水不會淹沒井水。」江澄調侃地瞅著他。

  「要不要走?」扯得太遠了吧?林劍希趕緊岔開話題。他可沒興趣和滕峻玩遊戲。

  三人走出地下室,各自上了車,朝鄭、杜兩家的婚禮現場馳去。

  至於方騰,當丁翊他們在談論他時,他正坐在他自己的飛騰PUB裡喝著悶酒。這間清一色鋼鐵金屬裝潢出來的PUB是他的私人天地,不屬於祥和會館,也不屬於方氏建設,只屬於他,每每心情好與不好之時,在這裡一定找得到他。

  白天時的PUB通常大門深鎖沒有營業,但滕峻還是輕易地打開了方騰緊閉的門,擅自進入方騰的世界。

  吧檯邊一個孤獨的黑影靜靜地啜著酒,頭也不抬就已知來人的身份。

  「你來做什麼?」方騰的頭腦清醒,但心已醉。

  「看看。」滕峻笑著在馬台的高腳椅上坐下來,正好面對方騰。

  「看什麼?」

  「看一個人折磨自己。」滕峻自動地替自己斟上一杯酒,品嚐著。

  「好看嗎?」這傢伙永遠都是這副欠揍的模樣。

  「不太好看,總覺得少了點血腥,我這個人嗜血,看不下無聊的文藝片。」

  方騰慢慢坐直身子,定定地盯著他,半晌才笑出聲,「你很奇怪!老是用與眾不同的方式表達自己。」

  「這樣才叫獨特。」滕峻的嘴角揚起笑意。

  「太獨特是標新立異會遭白眼。」方騰吐嚕地又仰盡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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