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劫婚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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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他還沒搞懂滕峻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離杜、鄭兩家的婚禮還有三天,這三天有得是時間和機會把杜家千金綁回去,但滕峻卻要他在婚禮當天下手,據他的說辭是:「這樣比較好玩!」

  好玩!若是這件任務的執行者是步雲,他保證步雲會氣得舉刀相向,找滕峻對決。

  幸好他的定力還算夠,仍按捺得住握拳揍人的衝動,忍一時方能風平浪靜,乖乖地來到飯店觀察杜雪揚的長相,免得到時像滕峻說的,劫錯了人!

  他走進餐廳,高佻俊偉的身軀裹在一身黑衣下,習慣性敞開黑襯衫的前襟,找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順手點上一根煙。

  餐廳裡人潮不少,但其中且群衣著時髦的女孩圍在一起笑鬧,特別顯眼。方騰拿出一張從報紙上影印下來的照片細看,那是杜雪揚的側面照片,報社記者拍得很模糊,影印下來的效果更糟,他奇怪以祥和會館的電腦要查出杜雪揚的長相應該不難,但滕峻為何要給他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還要他親自來看看女主角?

  詭異!大大的詭異!

  方騰覺得有被捉弄的感覺,火氣突然上升,真想打丁翊吐吐一肚子苦水,但當他的眼睛略過那桌聒噪的女孩子們時,一頭波浪般的長髮倏地攫住他所有的感官,他的心跳加劇,呼吸不穩,唇上的煙掉落燙到手背,他也渾然不覺。

  那個背影太像了!

  長髮,瘦肩,這個背影像極了死去的關瑾之!

  他有好幾秒忘了呼吸,屏氣凝神地等待那個女子轉過身來。

  慢慢的,就像慢動作一樣,那個女子站了起來,輕拔長髮到耳後,低頭不知在說些什麼,交代完畢,才轉過身……

  一張酷似關瑾之的臉剎那間奪去了方騰的靈魂,他震懾地坐在位子上,無法動彈,所有的思緒全部絞成一團,唯一有感覺的,是胸口翻騰不已的逆流熱血,和忘了呼吸所產生的窒悶。

  瑾之!她……沒死?

  這個疑惑只維持了三秒鐘,隨後,他發現不同之處。

  不!不地,她走路的姿態正常而輕盈,不像瑾之微跛。是的,瑾之有一隻腳是跛的,走起路來,總讓他心悸於她的殘缺。

  而眼前的女人就像被上帝修好腳的瑾之,完美得教他目瞪口呆。

  她到底是誰?方騰心急如焚地只想知道答案。

  「雪揚,記得看看報紙!」

  錢晴芬的呼喊聲喊醒了方騰飄急的神智,他一聽見這個名字,立刻想起他來這裡的任務。

  那女子回頭朝錢晴芬點點頭,才又轉回身繼續走出餐廳。

  她就是杜雪揚?他要劫的新娘?

  這未免太巧了吧!

  方騰幾乎要承受不了乍見她時的激動。滕峻說的「提神醒腦」該不會就是指這個吧?他早就知道杜雪揚長得與關瑾之非常想像?

  該死的!什麼「提神醒腦」?要不是心臟夠強壯,怎麼堪得了這種驚悸?他還是被一個二十歲的小鬼擺了一道,氣人嘛!

  方騰坐在椅子上慢慢穩定波動的情緒,視線可沒有離開杜雪揚的身影,從玻璃窗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見她走到大門口,一輛保時捷跑車停駐在她身邊,下來一個英俊的男人,體貼地擁住她,帶她上車,然後離去。

  那個男人是鄭逵安,方騰在報紙上看過,他正是三天後要結婚的準新郎。

  很好,滕峻故意給他這項任務,是想試試他的反應?還是尋他開心?不管如何,他才不會被那個姓滕的整倒,後天的「劫婚記」他依然會如期演出,至於滕峻的目的何在,他有得是機會質問他。

  第二章

  不知道是真的忙得沒時間,還是不想打破眼前的幸福幻象,雪揚並未去看報紙,結果,一晃眼,婚禮的時間到了。

  她一大早醒來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從沐浴更衣到上妝著服,每一件事都有人替她做得妥妥當當,她只需像個洋娃娃似的任人擺弄就行了,根本不用費一點心思。

  但人生豈能就這麼虛度?

  儘管好友的話一直深藏在她的心中,可以,鄭逵安深情款款的呵護與體貼溫柔的笑臉,都讓雪揚提不起勇氣去看看外界對她這次婚姻的看法,她曾經想問父親,但終究作罷。

  既然喜歡一個人就不用太在意他的來歷,這才叫愛情嘛!她惶惶地自我安慰著。

  待整裝完畢,她便被載到半島酒店休息,準備正午時分進入高在宴會廳的禮堂與鄭逵安結婚。

  在新娘休息室中,她身著名家設計的白紗禮服,一頭長髮編成一條鬆軟的麻花,沿著弧度優美的頸部垂落右肩,發上還綴滿珍珠髮飾,頭紗上也纏繞著鮮嫩的粉紅玫瑰,映著她絕艷的五官,使她備增光彩,美麗逼人。

  「哇,杜小姐今天真是漂亮,沒有任何一個新娘比得上你。」連化妝師也不得不歎服雪揚的月貌花顏,她的皮膚細緻,細瘦的身形雖嫌單薄了點,不過穿起禮服來娜娜纖巧,楚楚動人,比雜誌上的模特兒還要柔媚嬌俏。

  「謝謝。」雪揚也很滿意這個造形。

  「聽說這次行的是純西式的婚禮,你們一結完婚就要出國度蜜月了?」造形師助理美蘭問。

  「是啊!」

  「你們要去哪裡度蜜月呢?」

  「夏威夷吧!都是逵安在安排,我也不太清楚。」雪揚低頭淺笑。

  「真好命,一點都不用傷腦筋,自然有人會替你打理好一切。唉!哪像我,從訂婚開始都是自己在打點,我老公只會袖手旁觀,偶爾叫他才會勉強動一動。」美蘭很健談,三兩句就和雪揚聊上了。

  「是嗎?那種男人你還要嫁?」雪揚嘲笑地問。

  「沒辦法,愛上了嘛!」

  「愛上一個人是不是會不顧一切、死心塌地?」雪揚很想知道自己對鄭逵安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愛情。

  「是啊!愛情是一種麻藥,讓你毫無理由地神魂顛倒,心跳急促,只要你真的愛上了,腦子、心裡就全是他的影子了。」美蘭愛情顧問般為她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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