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遇到過如此合他心意的人類……
正當亞瑟沉浸在和雷君凡較勁的愉悅之際,教室門被驚天動地的打開,宛如春雷的洪鐘聲震地而揚:
「君凡,我肚子餓了要吃飯!」展令揚餓死鬼投胎似的發出「催飯今」。
霎時,亞瑟目睹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一直冷得像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雷君凡,居然褪去了一身千年不化的寒霜,眼神放柔的對著兀然出現在門口的俊美少年道:
「現在才十一點耶!」
「你的意思是我是大胃王?嗚∼∼哇∼∼你笑我,你居然這樣欺負我,我好可憐,嗚∼∼哇哇∼∼」展令揚像遭遇什麼慘絕人寰的不幸般,有夠誇張的哭鬧——當然是假哭。
早已習慣展令揚這套把戲的雷君凡只得沒轍的討饒:
「是是是,都是我不對,為了賠罪,午餐我請,行了吧?」
「還要餵我。」展令揚「吃人吃夠夠」的得寸進尺。
「行啦!」雷君凡雖然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旁人卻能一眼看清他是快樂而甘之如飴的。
「那就走吧!」詭計得逞,展令揚便扒住人家的手臂催人家立即付諸行動。
「是是是。」雷君凡毫不在意的丟下手中的白板筆,旋踵就和展令揚走人。
亞瑟見狀出聲制止:
「等等,你題目才解一半!」
雷君凡沒有回頭,只是滿不在乎的丟下一句話:
「算我輸。」這也是雷君凡第一次開口對亞瑟說話。
雷君凡的乾脆認輸非但沒有令亞瑟獲得勝利的快感,反而使他原先大好的心情瞬間墜落谷底。
好戲落幕,看戲同學自然散場,亞瑟思寸片晌,決定追上去瞧個究竟。
☆ ☆ ☆
尾隨展令揚和雷君凡進入「四季餐廳」的亞瑟,選了一個容易窺視展令揚和雷君凡,自己卻不會被他們瞧見的位子坐定。
那個冰小子當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餵食那個俊美少年?
亞瑟寧願相信那不過是句玩笑話。
可,下一秒鐘發生在他視線裡的景象卻令亞瑟目瞪口呆。
他、他、他……那冰小子居然真的當眾餵食那個俊美少年!?
而且呈現在雷君凡臉上的寵愛和溫柔,和他所知道的千年冰塊臉簡直判若兩人!
「差別就這麼大嗎……」亞瑟喃喃自語,口氣寒森森的、眼神陰側側的。
亞瑟陰森的瞪視著展令揚和雪君凡,突然多個南宮烈的身影走進他的視線中,拉開雷君凡身邊的椅子大刺刺的坐下,加入雷君凡和展令揚的談笑風生。
「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專注?」意外出現的學生會長尼爾在亞瑟身邊坐下。
「你又怎麼會捨那些美人軍團來和我這個臭男人共桌?」亞瑟不答反問,語氣是一貫的冷漠。
尼爾大方的坦言相告:
「老實說,我是看到我那個尚未正式見過面的室友走進四季來,才跟著進來瞧瞧的,才進門就看見你,所以就過來和你敘敘舊了。」
「你尚未謀面的室友是哪一個?」
「就是後來加入你盯著直瞧的那桌,一臉風流相的那個。」
「那另外那個一直笑瞇瞇的傢伙是誰?」
「他叫展令揚,是紫苑苑長伊恩的室友。」尼爾雖然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畢竟是大權在握的學生會長,會知道轉學生的資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至於那個酷哥就不必我介紹了,正是你的室友嘛!」
答完問話,尼爾反過來催促亞瑟了:
「好了,現在該你回答我,你是在偷看哪一個?」
「別瞎扯。」
「俗話說:瞞,不瞞相識。你明明就用一種怨妒的眼神瞪視著那一桌。」
「無聊。」亞瑟冷冷的丟下簡短兩個字,便頭也不回的走人。
尼爾並未留亞瑟——反正留不住,反而把注意力全放在南宮烈身上。
他要不要主動上前去會會那個風流小子?
不、不、不!
何必長他人威風?反正晚上回風雲樓就自然而然會見面了。
☆ ☆ ☆
在展令揚、雷君凡、南宮烈乖乖上課,安凱臣、向以農、曲希瑞翹課調查「意外」間,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已是華燈初上的夜晚。
東邦六人的晚間會議在向以農的大力遊說下,敲定在向以農和宿舍長羅德共住的119室召開。
幾個好朋友一進向以農的房間,便看見四處張貼的字條,不禁津津有味的品頭論足起來。
不過說笑歸說笑,大夥兒還是不忘關心自家兄弟————
「我說以農,你別太欺負羅德老兄了,當心他哪天趁你熟睡時偷襲你,砍了你洩恨。」雷君凡好心提醒好友。
「要不要我幫你埋設機關?」安凱臣古道熱腸的建議。
曲希瑞也義助自家兄弟不落人後:
「或者我給你幾劑護身用藥劑,包準羅德老兄無法靠近你半徑一公尺以內。」
當事人向以農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胸有成竹的道:
「你們別瞎操心,那位羅德老兄不會幹偷襲這檔子事的。那傢伙是屬於那種討厭一個人就徹底漠視他,竭盡所能把人家當成空氣的個性,所以他老兄正在努力的對我視而不見呢!」
演戲天才的向以農,對人觀察的敏銳度自不在話下。
既然識人專家本身都這麼說了,大夥兒自然不再浪費時間擔無謂的心。
「不過如果我們討論一半,羅德老兄就回房怎麼辦?」南宮烈問。
「放心,我保證羅德老兄不會是問題!」向以農高深莫測的邪笑。
「行啦!還是快來談咱們的正經事吧!」難得這句話是出自平時最會瞎鬧的展令揚口中,不過幾個死黨為了加速遊戲進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和他計較了。
「調查得如何?」展令揚這話當然是問負責在今天白天時展開行動的安凱臣、曲希瑞和向以農。
「發生在A、B、C三區的意外果然都是人為的,不過手法都極為巧妙,沒有留下絲毫破綻,也無法判定是不是同一種手法所為。」安凱臣代表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