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十分鐘。」展令揚照慣例,代表東邦人做出決定。
「行啦!就十分鐘,一秒也不能多。」南宮烈決定速戰速決,懶得和無聊人類瞎耗。
「沒問題。」尼爾笑得莫測高深,旋身走向球場一端。
一旁的亞瑟和他擦肩而過時,小聲的問:
「這位是神力還是潛力?」
「你說呢?」尼爾依舊未答。
倒是南宮烈在開賽三分鐘後就知道了答案——
這個男人難道……
為了證實心中的臆想,南宮烈不著痕跡的進一步旁敲側擊。
繼續對打數回後,南宮烈已完全確定心中的猜想。
「果然如此,尼爾老兄和烈一樣,有敏銳的第六感。」場邊閒閒沒事的展令揚講笑話似的隨口說道。
雷君凡和安凱臣聞言—吹了聲口哨。
「這麼一來,這場比賽就更有看頭了。」
一旁聽聞的亞瑟恍然明白尼爾所說的「神力」是什麼了。雖說南宮烈和尼爾一樣擁有第六感很令他意外,但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雷君凡。
尤其在得知南宮烈和尼爾一樣擁有「神力」之後的現在——這個冰小鬼居然能和擁有第六感的人打得勢均力敵!
然而,對南宮烈而言,得知尼爾和自己一樣有第六感之後,反而想故意放水,快快結束無聊至極的比賽:再給這個無聊人類糾纏下去,鐵定沒完沒了。
注意到南宮烈意圖的尼爾,球拍一揮,擊出的球赫然自展令揚肩旁呼嘯而過。
「抱歉,失手了。」尼爾面帶微笑的道歉。
「沒關係,不完美不是可恥的罪過。」展令揚笑著接受尼爾的道歉。
尼爾聞言內心微愣,又向展令揚點了個頭便走回球場。
可,才重新發球,尼爾又失了手,而且這回是直擊展令揚的右肩!幸好南宮烈未卜先知的從中攔截還擊尼爾的右肩,尼爾則是不慌不忙的擋下預料中的一球。
「你這個該死的小人∼∼∼∼」南宮烈瞪視著一臉笑容的尼爾。
尼爾正中下懷的說:
「想報仇就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小烈烈,別理那位老兄。」展令揚扯扯南宮烈的衣角。
但一旁的雷君凡和安凱臣態度可就完全不同了:
「幹掉他,烈!」該死的王八蛋!
「我正有此意!」南宮烈顯然是和雷君凡、安凱臣站在同一陣線,大有把尼爾大卸八塊之勢。
「烈……」展令揚想阻止。
他可以為東邦兩肋插刀,卻不願東邦為他赴湯蹈火。這點,東邦五人早就心知肚明。
所以他們更不會輕饒對展令揚不利之人!
「乖乖別吵,只要再十分鐘就好。」南宮烈在展令揚頰上輕吻一記,極其溫柔的安撫。
每當面對南宮烈這般舉止,展令揚就知道多說無益,只好放棄的退而求其次:
「真的只能十分鐘。」
「知道啦!」他會用這十分鐘給尼爾難忘的教訓!
眼看攻擊展令揚的策略奏效,尼爾相當滿意的備戰,「開球了。」
當球飛向南宮烈時,只見南宮烈一反優雅,殺氣騰騰的展開快攻,而且球的落點都是死角,又一下子吊極左邊、一下子極右邊,一下子短球、一下子長球。
尼爾面對南宮烈出乎預計的凌厲快攻,愈來愈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直覺可以告訴他球的落點,但如何漂亮的把球擊回讓它落到希望的落點,可就不是他可以完全隨心所欲的了。
再加上南宮烈是個左撇子打者,專攻左邊,對右打者的尼爾而言,更是吃力的對手。
最令尼爾意外的是:如果他想以長短球交替的戰略,南宮烈一定會以跳躍殺球破解他的戰略。
漸漸地,尼爾移動速度趕不上直覺的情況愈來愈明顯。
尼爾萬萬沒想到南宮烈會出此極招來對付他,這種集中火力急速快攻的策略,在球場上可是兵家大忌,尤其對網球這種耗時又極耗體力的運動更是致命大忌。
為了長期抗戰著想,尼爾小心的防守,等南宮烈體力大量消耗後,就是他反敗為勝的時機了。
可事與願違,尼爾滿心期待反敗為勝的時機來到的當兒,展令揚突然大喊:
「烈,剩不到一小時了,再不去採購就趕不上限時搶購了。」因為光是從艾菲爾搭直升機進城這段路程就得花費三十分鐘。
「知道了!」霎時,南宮烈一記跳躍急殺,球便像子彈般快速擊向尼爾的左臂。
尼爾的直覺雖告訴自己球會擊中左上臂,但身體卻來不及移動而被扎扎實實的打個正著。
「噢……」劇烈的刺痛分尼爾悶叫一聲。
然後,南宮烈便毫不眷戀的離開球場,擁著展令揚的肩,神采飛揚的絕塵而去。
尼爾這才恍然明白,南宮烈之所以會采兵家大忌的急攻策略之故。因為南宮烈從一開始便只是想報一箭之仇,根本無心和他對打。
看來他失策了!攻擊展令揚只能激起那個風流小子的憤怒,而不是鬥志。
南宮烈,我記住你了!
冷眼旁觀的亞瑟,突然語出驚人的道:
「他們幾個的關係真的只是同一天前來艾菲爾報到的轉學生嗎?」
「你想說什麼?」經亞瑟一提,尼爾也對這個問題注意起來。
「你不覺得他們幾個不太像才認識幾天的交情嗎?」
「原來如此,我會調查看看。」其實真正令尼爾在乎的還是只有南宮烈。
6
羅德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他那個長舌公室友應該快凍成冰棒了,再不去救他,只怕真的要變成冷凍豬肉了。
一想到向以農可預見的慘狀,羅德便忍不住笑咧開嘴。
臭小鬼,受到教訓了吧?看你今後還敢不敢如此囂張,哼!
羅德神情愉快的拾級而下,慢吞吞的把低溫冷藏中心的溫度設定,從「中」再調整回「弱」;接著又慢吞吞的打開從外面反鎖的門,然後迅速的藏身暗處,等著欣賞竄逃而出的向以農的慘狀。
可等呀等,十分鐘過去了,依然不見向以農的蹤影。羅德忖了忖,重返敞開的大門重踹了門一聲,讓它發出巨響,旋即又轉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