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鮮吧?馬汀那傢伙,自己身為學生會的風紀長,卻帶頭干翹課這檔子事,而且還是翹得最凶、最誇張的一個。知道嗎?那傢伙從一年級開始,不管是不是必修課,只要他不想上就全學期都翹課,像現在這門課,那傢伙就是從開課至今,都不曾來上過半堂。」
「不只這門課,其他還有幾門課也是這樣。」
「你才剛轉學三天就翹課翹得這麼凶,該不會是受室友影響,或者想效仿那傢伙吧?」
「那傢伙是指我嗎?」馬汀的聲音像地獄來的催魂聲似的出現在教室,嚇得圍在安凱臣週遭七嘴八舌的各家八卦電台全數撤離,人人自危的躲得老遠。
一個個都怕慘遭馬汀報復,因為馬汀擅長機關陷阱早已不是新聞。早在他一年級時,用機關對付因為他全學期翹課而堅持當掉他的教授,害那位教授住院三個月之後,他的大名便在艾菲爾揚名立萬。
從那件事後,整個艾菲爾大學,上從理事長、教授,下至全校學生,都沒人敢招惹他、過問他的事。
安凱臣對馬汀倒是沒什麼興趣,反倒覺得礙眼極了,口氣極差的趕人:
「你不是從不上這門課?幹嘛不貫徹始終,保持全學期翹課的紀錄,無端跑來礙我的眼、破壞我呼吸新鮮空氣的權利作啥?」
安凱臣大逆不道的話,嚇得班上同學噤若寒蟬躲得更遠,唯恐戰事一旦爆發,會慘遭殃及。
當事人馬汀倒是沒生氣,反而對安凱臣的膽識過人感到十分有意思。
「你很合我的胃口。」
「你卻令我很反胄。」安凱臣毫不客氣的賞馬汀一記釘子碰,意在要馬汀知難而退,少來煩他。
怎奈事與願違,馬汀不但文風不動還縱聲大笑,似乎非常愉快。
被損還那麼高興,變態!安凱臣索性自動撤離,免得身心繼續受到變態戕害。
馬汀偏又跟了上去,安凱臣口氣極差的吼嚷:
「你不是要上課,幹嘛跟屁蟲似的黏著我?」
「我有說我是去上課的嗎?」馬汀一點也不在意安凱臣的惡劣態度,反倒是安凱臣愈表現出嫌惡,他就愈感興趣。
在知道他的豐功偉業之後,還敢肆無忌憚的對他擺出露骨嫌惡的,這小鬼絕對是第一個!
安凱臣極不耐煩地下起逐客令:
「你要去哪裡是你家的事,不過別跟著我,污染了我呼吸的空氣。和你同房已夠倒楣,我不希望出了宿舍還得和你有任何瓜葛,聽到了就快滾!」
馬汀無動於衷的笑言:
「怪了!我是艾菲爾的學生,走在艾菲爾的校園裡乃天經地義的事,你若不高興,幹嘛不自己離開?」
安凱臣悶不吭聲的丟下一顆煙霧彈,隨著一陣白色煙霧消失在馬汀面前。
馬汀吹了聲口哨,嘖嘖稱奇,讚美不已。
「的確有兩把刷子,不過這樣就想擺脫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話落,他也丟擲一顆煙霧彈,同樣消失在一團煙霧中。
擺脫馬汀糾纏的安凱臣,決定去找展令揚解解悶氣。一想起死黨,他不覺眉開眼笑。
然,下一秒鐘,安凱臣再度扳起了冷峻的酷臉,對著橫亙在眼前的障礙物馬汀冷言大吼:
「你究竟想幹嘛?」好傢伙,這麼快就又找上門來了!
馬汀見安凱臣一臉不變的嫌惡,心情愈發興奮的笑道:
「不想幹嘛,只是想表示身為學長對學弟的友愛之情罷了。」
「不必!快滾!」安凱臣一點也不領情。
他本來就是獨行俠,東邦死黨們是唯一的例外,他無意也不想為其他閒雜人等破例。
馬汀挑釁的道:
「想擺脫我就憑自己的本事,不過我很難纏就是……唔……」
話未竟,安凱臣已經再度消失在他眼前,不過,這回安凱臣不是靠煙霧彈,而是賞了馬汀一顆麻醉彈。
望著漸行漸遠,終至消失在自己眼界裡的安凱臣,暫時動彈不得的馬汀更加興致勃勃。
好小子!這回是我太過輕敵,就先放你一馬,但是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 ☆ ☆
由於南宮烈占卜「伊恩」會在今夜十二點到兩點之間現身,所以雷君凡和南宮烈提前在十一點多便先到現場做了埋伏,打算給「伊恩」來個「甕中捉鱉」,捉他回去驗明正身。
埋伏好後,雷君凡和南宮烈便不動聲色的繼續調查意外現場,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破綻,好盡早解開「意外」的真相。
「自從來到艾菲爾,你似乎就不太對勁。」細心體貼的南宮烈,趁著空檔關心自家兄弟。
雷君凡也無意隱瞞的輕歎:
「我是不太喜歡這裡,感覺好像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生活,讓我覺得十分不對味、不自在。」以往東邦都是一起行動的,雖然也會有因任務而個別行動的時候,但從來沒有一次是像這回一般,連晚上睡覺都得和別人共處一室。
而且是六個人全數被拆散,各自都得面對不同的室友,感覺極差。所以,雷君凡很急於速戰速決,好早日回到異人館那個屬於東邦人的窩,屬於他所熟悉、深愛的世界。
南宮烈心有慼慼焉的輕拍好友的肩膀,互相打氣道:
「同感。我想凱臣他們也是和我們一樣的感受,所以我們就加點油,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今晚就能真相大白,咱們明天就能回異人館去了。」
「說的對。」這也是雷君凡對捉「伊恩」勢在必得的主因。
接近一點時,「伊恩」果然如南宮烈占卜般現身了,並如雷君凡和南宮烈所願的被預先埋伏的陷阱給捉住。
雷君凡想親自證明「伊恩」是不是易容,「伊恩」阻止了他,主動招供道:
「不必多此一舉了,那天你看見我時,不就已經認定我是伊恩本人了嗎?」
「夠乾脆,現在就請老兄你和我們回去風雲樓好好解釋解釋。」南宮烈先禮後兵的道。
這傢伙果然是「意外」的主嫌之一,什麼身體虛弱果真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