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邦六人平時雖然吊兒郎當又愛鬧,但絕非不懂人情世故的頑劣之徒。一見伊恩不苟言笑、眉頭深鎖,他們便知事態嚴重不約而同的暫停嬉鬧,配合著進入正題——但,只是不再嬉鬧,可別期望他們會因而立正站直、一本正經的聽伊恩說話。
嚴格說來,站得筆直的只有雷君凡。不過那是因為他長期練武,習慣成自然之故。
至於主張「能躺絕不坐、能坐絕不靠著站,能靠著站絕不自己站」的大懶人展令揚,這會兒自然還是展現出「趴趴族」的特性,舒舒服服的趴靠在雷君凡身上。
而展令揚身上又趴著屬「趴揚科」的向以農。
安凱臣、南宮烈和曲希瑞雖然沒個站相,但至少和「站」字沾上了邊,脫離了「趴趴族」。
伊恩不愧是出身政治名門的貴公子,修養極佳,完全不計較東邦六人的戲謔舉止,優雅溫和依舊的繼續說著正經事:
「我就直接說了,你們可聽過艾菲爾大學?」
「你是說位於大西洋上,那座艾菲爾島上的學校?」這回說話的不是東邦的「人工資料庫」雷君凡,而是安凱臣。
因為隸屬美國的艾菲爾大學雖然在平民百姓中鮮為人知,但在全球上流社交圈中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簡單的說,艾菲爾大學就是貴族世界裡的哈佛大學,素有「貴族的哈佛」美稱。
不論師資、設備、學生素質各方面,艾菲爾都和哈佛不分軒輊。最大的不同在於:艾菲爾只收有貴族血統或授勳封爵的政商名流之類上流階層的子女。
「是的。我就是艾菲爾大學的現任理事長,同時也是艾菲爾大學四年級的學生。」伊恩雲淡風輕的表露身份。
原以為會在東邦六人眼中看見他早習以為常的驚歎目光,出乎意料的,東邦六人完全無動於衷,好像他這番表白再平常不過般。
不過伊恩反而對東邦六人更為印象深刻,不多停滯的續說正事:
「最近兩、三個月來,艾菲爾大學的學生三番兩次遭到不明攻擊,為避免事情鬧大,我一直暗中調查,但始終理不出個頭緒來。」
「攻擊是集中在特定學生身上,還是隨機的?」展令揚問道。
「這點我無法確定,因為攻擊的方式都是以巧妙的手法製造意外事件,所以我無法判斷哪些是自然意外、哪些是人為意外,因此也無法判斷是不是攻擊特定學生。」伊恩愈說,眼中的愁緒愈濃郁。
「既然是意外,又如何確定是遭人攻擊?」雷君凡問。
伊恩輕歎一氣道:
「這兩、三個月來,意外發生的次數比起以往高出了少說十倍,我想任何人都不會認為這全是自然意外。」
「你何時接任理事長之職的?」展令揚笑意不減。
「大概三個月前。不過,在我接任理事長之職的同一時期,艾菲爾先後轉進來五名轉學生。不過這也無法證明一定和我們六個人有關,因為我們六個人並未全都發生過意外,反而其他學生發生意外的機率還高些。」伊恩明白展令揚的質疑,主動提供自己的見解。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都還無法確認攻擊的目的和敵方的身份?」展令揚大底有了譜。
「是的。所以我想趁著事情還沒更加擴大、學生還不知情前,盡快找出真兇和真兇的目的。可是我礙於學生的身份,不便讓人知道我就是現任理事長;加上我實在能力有限,無法靠自己找出真兇,平時又常聽外公提起你們六位的種種傳奇事績,因此我才會透過外公約你們,想請你們跨刀幫忙。」伊恩語氣極為誠懇。
「看樣子,我們得暫時以轉學生的身份到艾菲爾裡去就讀羅!」言下之意就是管定這檔事了。
「關於轉學的事我會全權處理,只要你們願意跨刀。」伊恩滿眼希冀的殷殷切切。
「你們怎麼說?」展令揚多此一舉的徵求五位好夥伴的意向。
「伊恩老兄可是約翰老爺爺的寶貝外孫,咱們豈有不幫之理?」瞧他們個個說得多麼義不容辭,宛若正義之神的代言人。
其實真正的心聲是:這麼好玩的事,不玩的才是傻瓜!
不明就裡的伊恩,不勝感激的連番致意:
「謝謝,我這就回去準備。」
「好說。」東邦六人隨口虛應著,一顆心早就飛向大西洋上的艾菲爾島去了。
親愛的沒人要的艾菲爾大學,我們這就來寵幸你羅!
不必懷疑,這六個渾小子確實全都曾是拒絕艾菲爾大學入學邀約的叛逆怪胎。
☆ ☆ ☆
三天後,東邦六人打點好一切,登上向以農不知從哪兒A來,又經安凱臣改造過的「英雄3號」直升機,載著滿艙笑聲飛向艾菲爾大學。
由於艾菲爾島上無機場,所以和美國本土的連繫只能搭直升機或乘船。搭直人機單程大約需三十分鐘,搭船則約一個小時。
但艾菲爾島是座私人島,島上又只有艾菲爾大學沒有其他住家,所以想出入艾菲爾島部得經過艾菲爾大學或者島主同意才能放行。
為了便於管理,艾菲爾采全校學生皆需住宿制度。
進島管制和住宿制添增了艾菲爾大學的神秘感,同時也更加深了東邦六人的玩興。
尤其這回的不確定因素又多,甚至連敵手是何方神聖、有何目的都還是未知數,這更令東邦六人興奮不已。
「我說龜臣,你能不能開快點,不怕海裡的海龜嘲笑你嗎?」向以農完全不體恤飛行員安凱臣的辛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怨聲連連。
安凱臣不甘示弱的朗聲道:
「相信我,如果我讓你彈出艙外,你一定可以飛得比現在更快。」才說著,一隻手已威脅著在彈出鈕上待命。
向以農見苗頭不對,立即死抱住身旁的南宮烈,陪著笑臉示好:
「啊哈哈!我說親愛的小臣臣,我不過是鬧著你玩,免得你因為開飛機太無聊睡著了,說來說去,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是關心的表現哪!烈,你說是不是?」聰明的他不忘拖被他死趴住的南宮烈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