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丁翊微愣,那不是他的客戶嗎?
「聽說天帝財團董事長有個女兒隨同前來,咱們館裡那幾位無聊的長老又相中了人家,丁翊,那可是你的客戶,你又豈能不露臉?」
丁翊無辜地眨眨眼。
「請你們記得,最近你們若有客戶要到香港來,最好別帶女眷同行,否則,累的將不只有我一個人而已。」滕峻語氣中飽含警告。
這……這算什麼?五行麒麟個個僵著臉,只有忍氣接下這樁無聊任務,誰教他們是人家的屬下,古話不是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只是去吃個飯、看看女人而已。不過呢,五們心懷不軌的男人心有靈犀地同時決定,該是向這位麒麟王做點小小的反抗的時候了,這一次他們如果不能讓姓滕的小子在半年內結婚,五行麒麟就全改姓滕!
「今晚到底是要幹什麼?來香港不去逛街,去陪人吃飯幹什麼?」一個頭髮削得薄薄一層,上頭還挑染了五顏六色的女孩邊嘟嚷著邊從浴室走出來。
她正是天帝財團董事長孫長容的女兒孫蓓蓓。
另一個頭髮垂肩、前額留著整齊劉海的女孩將一套晚禮服放在床上,淡淡地回道:「是你爸爸說的,今天晚上是祥和會館的主人請客,你一定得出席,而且,頭上得弄乾淨。」
孫蓓蓓瞪著那女孩,無奈地雙手一攤,走近床沿,將那件正式禮服拎起來丟到地毯上,揚起下巴說:「十八歲怎能穿這麼老氣的衣服?意謙,你就是太古板了,我老爸說一,你從不說二,這年頭哪有年輕人還這麼聽話的?」
「因為我不是孫董的女兒,我是他的屬下。」陶意謙漂亮絕美的臉上沒有表情,不動聲色地又將禮服撿起來。她的氣質比孫蓓蓓更像個大家閨秀,只是,眉宇之間的冷淡沖掉了些許嬌氣。
「哼!我老爸有毛病,淨找些十來歲的孩子來當手下,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變態!」孫蓓蓓翻了翻白眼,對父親這些來來的作為大為不解。
原來,天帝財團的董事長孫長容表面上是美國華裔大企業家,實際上卻是個有名的黑道角頭,他出道很早,在美國的黑道早佔有一席之地。但是,不知是何緣故,他從六、七年前便開始網羅一些少年進公司,然後予以栽培、訓練,成立一個小小的「精兵團」。專門替他處理一些黑道上的殺人、走私、洗錢以及販毒等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陶意謙例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收納,她十二歲進入天帝財團,接受嚴格的體能訓練與智能啟發,六年來她的聰穎與靈敏讓她在眾少年中一枝獨秀,孫長容非常器重她,特地將她調到身邊辦事,並保護自己好動不羈的獨生女。
這一趟香港之行,原本是和祥和會館旗下的丁氏企業洽商公事,沒想到祥和會館的長老們一通電話,說是麒麟王邀請他和女兒出席今晚的晚宴。
說起麒麟王滕峻,孫長容可不敢存有小覷之心。祥和會館這一年來聲勢茁壯,以香港為基地,呈放射狀向全球拓展他們的觸角,旗下的五大家族由五行麒麟領軍,企圖攻佔國外市場,將全世界納入他們的商業版圖。
這些積極又強勢的作風,全都源自他們的主子「麒麟王」。麒麟王短短一年內便在商界打下了名號,他的行事剛猛果斷,祥和會館在他的幕後策動下已儼然成為亞太地區的新霸主。
這樣一個厲害角色,孫長容倒很想會上一會,而且他又打聽出祥和會館的長老們正在替麒麟王物色對象,心頭更加雀躍,若能攀上祥和會館這個龐大組織,那他的事業將會更加穩固。
於是,他要陶意謙今晚押著孫蓓蓓一起出席,他知道嬌縱的女兒最喜歡和他唱反調,要是讓她知道今晚有「相親」的意味,打死她她都不會參加。
「今晚的宴會對孫董非常重要,你一定得去。」陶意謙知道孫蓓蓓對她的身份甚為不屑,從她成為她的貼身保鏢開始,她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好幾次嘲弄她是孫長容的玩具兵,沒有自己的主見和思維,只不過是一條奉命行事的狗……對於這些譏諷,陶意謙從不以為意,因為她之所以進天帝財團,完全是為了利用天帝的一切讓自己變強,變得有能力向那個該死的「惡魔」報仇,只要能達到目的,她對其他的都不在乎。
「老實告訴我,我為什麼得去?」孫蓓蓓撇撇嘴,一副吊樣。她在美國長大,又被寵溺慣了,常常和一些狐群狗黨的朋友瞎混,因而行為與外表幾乎與太妹無異。
「今晚祥和會館的首腦想看看你。」陶意謙含蓄地說。
「看我?!Shit!為什麼?該不會是要選老婆吧?」孫蓓蓓極不文雅地鬼叫。
陶意謙以沉默代替回答。
「我就知道!我老爸哪會安什麼好心?為了公事,他連女兒都能出賣!」孫蓓蓓氣得拿起枕頭亂丟。
「去吃個飯而已,會不會被看上還不一定。」陶意謙冷冷地道。
孫蓓蓓被她話中的輕蔑惹火了,衝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破口斥道:「別以為你長得美就有資格說這種話!哼!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還敢在我面前撒野!告訴你,我還沒蠢到聽不出你的激將計。本大小姐不去就是不去,你真行的話,就去釣個金龜婿來給我看看啊!」孫蓓蓓口沫橫飛地罵完,拿起貼滿亮片的夾克就衝出房間,臨走還將門用力摔上。
陶意謙定定地看著她出去,心情沒受到半點影響,這些年來她早就學會一件事,就是別讓毫無意義的事洩漏自己的情緒,這樣就不容易被別人看透,這是保護自己最有用的方法。
她拿起房間的電話,拔到孫長容的房間,接通後,她只簡單地說:「小姐出去了。」
「你怎麼不押住她?」孫長容急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