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跳起來時,他轉身又將手放到後腰,讓她撲空,她氣極,繞到他身後,偏偏他在這時又將手縮到胸前,她又移到他面前,正要扣住他的手臂,不料腳下被桌腳絆了一下,整個人撞向他,連帶地也將他撞倒,兩個人於是身體相疊,雙雙摔向地面--
「啊!」
驚呼聲中,一陣失重,她只感到自己跌進一道軟軟的肉牆上,臉頰貼著他的心臟處,一陣沉穩的心跳聲就這樣敲進她的心田。
寬闊堅實的胸膛,淡淡的麝香氣息,她有點恍惚,好想就這樣永遠枕在他懷中的荒唐想法竟沒來由地侵入了她的思維。
霎時,一份刺痛從心底深處的一個點迅速向全身蔓延開來,扯動著她的神經,撥弄著她的脈絡……
她忽然有點想哭……
江醒波也受到不小的衝擊,她柔軟的身軀覆在他身上,乾淨清爽的氣息撲鼻而來,而幾綹髮絲正好拂過他的臉上,意外地挑起了他感官上的騷動。
她此他想像的還要纖細,雖然比潘寫意高挑,但並不像那些誇張的女同性戀者那樣男性化,感覺上,她骨感得很窈窕,身材比例也極為均勻,因此即使老是一件T恤牛仔褲,但自然而然散發的清朗卻又非常嫵媚。
也許他該相信她所說,她並不是個女同性戀者,因為此刻,他在她身上聞出了絕對的異性氣味,一種天生要被男人追獵的氣味……
「你……要躺在我身上躺多久?」他帶點戲謔地道。
她終於從詭異的悸動中回神,驚慌中雙頰火紅,忙不迭地從他身上爬起,急道:「對……對不起……」
他盯著她難得嬌羞的模樣,胸口驀地一蕩,體內早已澎湃的情潮驟然破了堤防,氾濫成災。
還沒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他的手已衝動地扣住她的後頸,往下一拉,揚起頭就吻上了她的雙唇。
她驚駭得僵成了木頭人,呆住了。
這……這是……
連腦袋也暫時停止了運轉,她全身的細胞都在這一瞬間被定格了!
他含著她溫潤的紅唇,被那甜美青嫩的滋味蝕去了心魂,忘情地將她擁得更緊,忍不住探入舌尖,挑開她的貝齒,更深入地去採索她口中的灼熱……
她被這火辣辣的吻法嚇死了!猛地推開他,驚魂未定地向後彈開,並搗住自己的嘴,久久發不出聲音。
哪……哪有這樣吻人的?好奇怪……
他奇怪,她自己更奇怪,因為她發現她竟然麻酥得全身發軟,一顆心更如脫韁野馬在胸腔裡奔騰……
熱吻被打斷,他的理智也陡然清醒,坐起身,他才赫然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他吻了她,吻了秦若懷!
天!他瘋了是不是?這丫頭是他的人質啊!他就算飢不擇食也不該拿她當對象啊!
「你……你……」她還是說不出話來,不,應該說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緊張,我只是心血來潮,逗著你玩而已,沒別的意思。」他故作輕鬆,替自己荒唐的行為找台階下。
只是逗著她玩而已……
她應該鬆口氣的,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竟然覺得有點失望。
他很快地站起身,卻發現她仍坐在地上,嘴角一勾,彎身一把將她拉起,揶揄道:「怎麼?該不會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吧?」
「是第一次啊!」她臉更紅了,低下頭,沒好氣地說著。
「是哦!我想你大概只和寫意吻過而已,如何?跟男人接吻的感覺比跟女人好吧?」他譏諷地湊近她,壞壞一笑。
「你……」她抬起頭瞪他一眼。
「要不要再試一次?說不定能因此矯正你的偏差『性向』。」他的嘴又向她貼過去。
她又驚又怒,撇開頭就想逃開,卻被他揪住了手臂,又拉回他面前。
「別想逃,秦若懷。」他輕喝一聲。
「你……你放尊重一點!江醒波!」她急得大嚷。
「幹嘛那麼緊張?不過是個吻……」他欣賞著她慌亂的神情,突然覺得很有趣,於是乾脆將她整個人抱住,強行啄吻著她的唇。
「放開我--」她大駭不已,奮力想推阻他的攻擊,誰知他的手勁不小,怎麼掙也掙不開。
為了堵住她的吵鬧,他索性以唇封住了她的口舌,將她的驚喘慌張全都含進他的嘴裡。
她渾身發抖,有驚悸,有惶恐,還有更多她無法解釋的感情……
他這次原本是真的只想捉弄她,但是,一纏上她的舌尖,他就開始深陷,陷入一個無底的深淵,再也找不到出口。
隨著吻的加深,她的抗拒停止了,怒氣也消失了,她模模糊糊地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彷彿她等這個吻已等了千年,彷彿她二十年來沉睡的愛情只為等待他來將她吻醒,彷彿……
她此生來到這世界,只是為了與他相遇!
江醒波的氣息亂了,他難以自拔地舔吻著那雙幾乎被他吻得腫脹的唇瓣,她的溫馴迎合點燃了他的慾火,他愈來愈不知足,一隻手本能地從她的上衣伸進去,撫向她的雙峰……
這過於親密的動作驚醒了她,她倒抽一口氣,使勁地掙開他的擁吻,狼狽地縮到門邊,頻頻喘息。
他愣了一下,一時無法從激情中回神。
良久,兩人就這樣互望著,心思同樣翻湧如潮。
半晌,他才努力擠出一句調侃,「不錯嘛!才教一次,就懂得如何挑逗男人了……」
只有利用攻擊她的方式他才能稍稍挽回他的自尊。
她臉色一變,紅潮盡褪,只剩下滿心的羞恥。
「誰挑逗你了……」她咬著下唇,聲音沙啞地駁斥。
「該不會你是想用這種手段來得到我這塊玉吧?」他故意道。
「你……那塊玉你自己留著吧!我不要了。」她氣沖沖地伸手開門,只想快點從他身旁逃開。
「真的不要?」他挑了挑眉。
「我才不要拿你的任何東西。」她氣憤地大喊。
「真的不要?那我就砸了它!」他被她嫌惡的口氣激怒,眉峰一擰,高舉起手中的玉珮就往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