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冷月.....」獨孤清絕分不清心中那撞擊的疼通為何而來,二十八年來,他從沒有過這種揉碎心腸的感受,但冷月的淚水卻輕易攫住了他的五臟六腑,把他的心都哭亂了。
他低頭瞧著她泫然的臉,衝動地攫住她的櫻唇,那柔軟的觸感喚醒昨夜與她纏綿的片段,他低哼一聲,深深吻住她的哭垃,安撫著她的傷心,也平復自己的自責。
「獨孤....」她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嘴裡。
獨孤清絕探出舌尖更深入她的口中,輕舔著她嘴裡如蜜的芳香,雙手將她擾問自己,緊緊將她抱住。
也許這是老天的意思,他終於有藉口將她留在身邊,終於可以允許自己撤離枷鎖,放情地去愛她了。
冷月細聲嚶嚀,又是驚奇又是羞怯,全身在他的狂吻下化成棉絮,溫柔地掛在他的身上,不住嬌端。
一記長吻之後。他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冷月傾心的信賴,心中一動,又在她的額際烙下無數的吻,邊喃喃地道:「我沒想過我會在這種情形下愛你.....」
「是嗎?」他也愛她嗎?冷月高興得又想哭了。
「還記得八歲時你在我懷裡時的感覺,你只是個孩子,我實在不能想像我們之間會有這種轉變。看你一天天長大,天知道我要用多人的克制力才能阻止自己被你吸引」他緊緊抱著她,在她耳旁輕喃。
但我不再是個孩子了,我只想成為你的女人。」貼在他心口聽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冷月長久以來懸著的心找到了港灣停靠。
「冷月」他捧起她的臉,深情地低下頭,再度吻住她的唇瓣。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事再能干擾他們的愛戀,在玄影殿的廢墟上,兩顆早已互屬的心再無任何阻隔,終於相擊在一起了。
前有山林荊棘,後有大批追兵,冷月提著一口氣,緊緊扶著獨孤清絕往山澗躲去,不敢稍停。
抬頭一看,滿天紅光,冷月知道玄影殿山毀了,古爺爺和無咎、無名很可能都遭到端木堯的毒手,恐怕這時已經命喪黃泉了。
她強忍著肝腸寸斷的痛苦,不願再讓獨孤清絕分心去為玄影殿傷神,硬是將眼淚流進心中,帶著獨孤清絕躲進山澗旁的一個天然洞穴。
「冷月……」獨孤清絕突然開口喚她。
「獨孤叔叔,怎麼樣?你還撐得住嗎?」她讓他斜靠在壁上,擔心地低頭看著他。
「好還好。」他喘了一大口氣才回答。這身子恐怕熬不到天亮了。
「先休息一下,我來幫你運氣療傷。」冷月替他把脈,氣息粗喘,他的狀況非常危急。
「冷月......又要月初了嗎?獨孤清絕自覺情形不太對勁。體內的亂流經連日來的使力,已有開始反竄的趨勢。
冷月心裡一驚,仔細盤算起來,離他發作的時間應該還有段日子。
「還沒。怎麼了?」她臉上微微變色。
「我受了端木堯的鼓燙,氣血受了刺激,恐怕要提前發病了。」他感到體內不尋常的變化了。
冷月睜大了眼,手心發汗,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就糟了。他身上有毒血,若氣血攻心,那麼……
「冷月,如果.......」我挨不過這一次氣血逆流,你要答應我,千萬別再接近端木堯,你不是他的對手,找個地方安頓自己……」他像在交代遺言。此生真有放心不下的人。那就是冷月了。
「不!你不會有事的。」冷月握緊他的手,焦慮地安撫他。
「我自己知道,那毒已滲入心脈,通不出來了。」他面無表情地宣佈自己已離死亡不遠。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冷月忘情地將他的頭擁進自己的胸口,嗚咽地搖頭。
「冷月……」獨孤清絕動容地喚著,為什麼偏偏在太遲的時候他才敢面對自己內心的悸動?唉!
「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冷月哀痛至極,脫口說出內心的話。
「別說傻話!如果……我等一下狂性大發想攻擊你,記住,一刀把我殺了,然後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泰山。」他反手握住她微顫的手,聲音堅決。
「不!」她用力搖頭大喊。
「冷月!」
「我不要!」這算什麼?要她親手殺了他,比自殺還要困難。
「聽話。」他聲音轉柔,一種前所未有的柔情充斥在心胸。
冷月淚眼婆娑,對著他道:「今生今世我都要跟著你,不管天涯海角,上蒼碧落下黃泉,沒有人能阻止我這個決心。
獨孤清絕再也忍不住地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一顆心被她震撼得不能自己。可以嗎?他可以愛她嗎?在他心中,她的身量早已超過夜龍珠,超過任何人,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但他驀然想起自己的容顏,想起他們之間相差了十一歲,想起他可能挨不過今晚……所有溫柔又倏地化為烏有。此時此刻,他如果表現出愛意,豈不是要害了她?
一思及此,他便一把推開她,冷冷地道:「好了,別在我眼前流淚,我心中夠煩了,你現在就走吧!」
「獨孤叔叔?」他陡地翻臉,讓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惹他不高興。
「走!空有夜龍珠有何用?那東海龍王說夜龍珠能救我,結果到頭來我還是得面對死亡,你又能幫我什麼?」他佯裝怒道。現在只有用話逼走她才能保住她的安全。
「我可以救你......若你願意讓我試試看,告訴我該如何做。」冷月不明白他為何而暴怒。
「你沒聽那佟小小離去前念的怪詩嗎?『陰陽融合,日月無光』說不定你得獻出你的身子,用全身替我驅毒。」他故意惡言淫笑,想籍機通她離去。
冷月一怔,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我明白了。」說完,她慢慢站起身,當著他的面開始褪下衣衫。
獨孤清絕完全沒料到她會真的照做,一時呆住了。等到外衣落地,他才猛然回醒,斥道:「你做什麼?我隨便說說你就照做了。難道你也被端木堯感染了淫邪,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