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天下哪有這等奇事?真有長生不老的寶物,還輪得到大家搶。皇帝老子早就據為已有了。」
「說得也是,無稽之談嘛!3不過,端木堯卻信以為真.死命要將其奪到手。
「那跟古乙殘有何瓜葛?何必殺了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議論紛紛,全沒注意到一旁變了臉色的獨孤清絕。
端木堯沒有當場殺了古乙殘.還將他押回擎日別館,這是為了什麼?獨孤清絕臆測著他的動機。他一定以為他已經死了,即是如此,留著古乙殘他們又有何用?
不對!他陡然想起,端木堯真正的目的是引冷月上鉤!
糟糕!
他無暇細想,衝回客房裡,裡面果然沒有冷月的蹤跡。她一定去找端木堯了!
「笨蛋!」他一掌拍在桌面,忍不住斥罵一聲。以冷月的身手和目前不穩的狀態,真要上濟南去只有死路一條。為什麼她就不能乖乖聽他的話,總要單獨一人去冒險?
他不再遲疑,轉身飛奔出客棧。他得在冷月掉進陷階前將她攔下,以免中了端木堯的詭計。
冷月正在前往濟南的途中。她在客棧中聽到古乙殘和無咎、無名都還沒死時,高興得幾乎忘了他們也是獨孤清絕當年漠視曳風樓被毀的共犯。但事後一想,好歹古爺爺是真心疼她,而無咎和無名對她也是關愛倍至,九年來在玄影殿的日子,她沒受到一點點虧待,反而受盡殿中上下的呵護,她憑什麼指控他們是兇手?獨孤清絕說的是事實,他與裴家人毫無關係,當然不會貿然出手相救,那麼,她這麼苦苦地恨他又是為了哪椿?冷月邊走邊想著。
反正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古爺爺他們被殺,也無法再與獨孤清絕同行,因此,她悄悄地一個人上路,決定單獨去面對端木堯,親手殺了他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一路上她淨挑著小路走,為了躲開獨孤清絕的阻攔.她走得特別慢,繞了許多山路之後,才來到濟南城。
濟南城大明湖景物依舊,唯她心境早已不同。此次前來,她拚了命,也要想法子手刃端木堯那淫賊。
往擎日別館的路上,反常地人眾熙攘,冷月邊走邊覺得奇怪,濟南城裡的人對端木堯這號人物向來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怎麼這會兒百姓們毫不畏懼了?
隨手攔下一名過路人,她好奇地問:「請問,這裡在忙些什麼呢?」
那路人歎了一口氣「擎日山莊近日要辦喜事,聽說是縣太爺的獨生女在街上被端木堯看上了,強行下聘,縣太爺懾於他的勢力,不敢不允,女方說好三日後要迎娶新娘進門。
我們這些人是被逼來佈置禮堂的,端木莊主揚言婚禮要辦得熱鬧,城裡每個人若表現得好,就可獲得金元寶一錠。這種差事誰不做呢?」
成親?那個淫魔?冷月想不透端木堯娶縣太爺之女是為了什麼,以他的財勢和手段,他大可以據個女人洩慾,何必弄個老婆來礙眼?難不成他想控制住縣太爺,好讓他在此地可以胡作非為?
好個人面獸心的惡賊!
冷月冷著臉,定定地望向遠處的擎日別館,忽地心生一計。
新娘是眾多人之中最能接近新郎之人,那麼,成親當日,端木堯就會有落單的機會了?冷月森然一笑。新娘嗎?戴著紅巾,誰認得出誰?
就這麼辦。她冷笑地轉個方向,往縣` 的宅邸而去。
但就在大明湖畔,她匆忙的腳步被一個從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給打住了。那個佝僂、瘦小的背影,不是佟小小是誰?
冷月暫且擱下要事,忍不往往佟小小離去的方向跟去。其實地對自己體內夜龍珠的反常也有許多疑問,沒想到會在這裡見他,趁此機會問個明白也好。
身子幾個起落,她靈巧地在佟小小的面前落下。
「佟小小前輩!她出聲喚住了他。
那佟小小正在湖畔賞景飲酒,驀地被人喊了一聲,嗆得猛咳了好幾聲才定了魂。
「咳……要嚇死我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難道不知道上了年紀的人最忌諱受驚嗎?」他直撫著胸口順氣。
「我哪知道東海龍王會這麼不濟呢?」冷月見他裝模作樣,倒也逗弄起他來。
「不濟?笑話!我是一時岔了神,天曉得你這丫頭會忽然冒出來。」佟小小紅光精射的臉作作生氣地擠成一團。
「對不起啦!你的臉夠紅了,再氣下去,可是會把血管脹破哦,那多醜!」不知是怎麼回事,冷月一遇上他心情就變得輕鬆恣意,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
「血管?小丫頭,別唬我!」佟小小瞪了她一眼,轉身往湖裡探照自己的倒影,瞧瞧是不是真的紅透了。
冷月噗哧一笑,搖了搖頭,「你也真是的,隨便說說你也信了!我看你這九十年是白活了。」
「嘿!小丫頭,你敢耍我、…」佟小小正想以犀利的言同教訓她一下,待一見她的臉色,嘻笑的臉倏地收斂,神情激變。「等等!你過來。」他朝她把招手。
冷月不能理解他的變臉是為了什麼,不過還是聽話地走近他。
「怎麼了?」佟小小正經的模樣很懾人,完全沒有遊戲人間的狂放。
「丫頭,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佟小小皺紋橫生的臉一臉擔憂。
「沒有啊!」冷月不自然地低下頭。和獨孤清絕之間的事,她怎麼好意思向她啟齒!
「別騙我了。你體內夜龍珠的光芒變色了,一定是你受了什麼刺激,心情萎靡,才會讓夜龍珠由紅焰轉成青焰。」佟小小仔細端詳她的雙眸,把著下巴的白鬚沉吟。
「我的心情和夜龍珠有什麼關係?」她一直不明白這點。
「丫頭,到現在你還沒有體認到你就是夜龍珠嗎?」佟小小歎了一口氣。這娃兒一定為情所苦,夜龍珠在她心情的催化之下,也變得晦暗了。
「我就是夜龍珠?」她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