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凡無奇的小女孩!大概是中國人,說著純正的國語,烏黑的頭髮紮成兩根辮子分落耳旁,白淨秀氣的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由於眼鏡太大,臉太小,他第一眼只瞧見她的黑鏡框,其他的,沒有!
「你說什麼?」浩野聽得懂中文,所以立刻反問。他希望小女孩別亂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真的要劫機!」她又開口了,而且也回答了他心中的疑問。
「你怎麼知道?」是啊!她見鬼的怎麼會知道?
「因為他想。」
這算什麼回答?他又皺了皺眉。
「別尋我開心,小朋友!」他警告她。
「小朋友」聽見他的警告和稱謂,玻璃鏡片後的明亮大眼閃過一絲慍火,只見她冷冷地道:「他已經在機尾放了一枚炸彈,現在正要假藉找尋遺失的東西進入駕駛艙。他是愛爾蘭共和軍的一員,要挾持這架飛機要求美國政府放了他們的夥伴。」她像在讀一則事不關己的新聞。「他再五分鐘就要行動,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可以制止他。要小心,他有兩個同夥在機上。」女孩繼續在他耳邊報告著,彷彿事情早已歷歷在目,而他一定會插手管這檔事似的。
浩野快被她煩死了!可是對她的話又半信半疑,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忍不住站了起來,他看到那個男人的確往機頭的駕駛艙走去,並且已經有空服員在制止他的行動。
驀地,那男人伸手進口袋拿出一把槍抵著女空服員的太陽穴,用英文大聲喊道:「這是劫機!大家都坐好、不然我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
飛機上一時哄然,乘客們都受到了驚嚇,騷動頓起。
「全都坐在原位不准動!飛機上有炸彈,不想死就安份點!」那名劫機者目露凶光。
該死!真他媽的「霉」到極點!他一定是太久沒有燒香拜佛,才會連搭飛機都遇劫!浩野邊咒罵邊衡量此時的情況。
平時的訓練早已練就他隨機應變、臨危不亂的敏捷反應.這是影子保鏢集團每個人的基本能力。眼前的劫機者他一個人就可以打倒,可是,其他兩個共犯以及爆炸物怎麼辦?
他瞄見機尾處有一男一女站著,神情緊張且充滿敵意,那兩人一定是守著炸彈的位置。
先擺平那兩人再說。他在心中想著。
「嗯!」身旁的小女孩也點點頭。
他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嗯」什麼?
「我可以配合你演一齣戲。」小女孩清靈的大眼中有著早熟的冷靜。
「什麼?」他還沒會意過來,她就抽搐著一直空噁,捧著肚子,一副快「掛了」的樣子。
她朝浩野擠擠眼,倒向他的懷中,悄聲說:「扶我到廁所。」
他的佩服還來不及興起,就被另一波狀況通得立刻行動。顯然劫機的人已經透過塔台威脅美國政府,飛機有些震動。
他攙扶著小女孩往機尾走去,那兩名共犯立刻舉起槍對準他們。
「幹什麼?回座位去!」
「幫幫忙!我妹妹她很不舒服,快吐出來了!我得帶她去廁所……」倉皇的臉、焦灼的表情,他驚喘而滿頭大汗的模樣十分逼真。
「嗯——」小女孩不斷地抽搐,又大聲地乾嘔,惹得那兩人嫌惡地猛皺眉頭。
「走開!快去!」他們向他擺擺手,示意浩野趕快帶她進廁所。
「謝謝!」
他扶著她走到廁所,正要推開門,她就小聲地說:「炸彈好像在餐櫃底下……」
他假裝拍著她的背脊,不停地安撫著:「好多了嗎?還要不要吐?」眼光卻瞄向她指示的方向,明白這是個下手的良機。那一男一女正背對著他,他有絕對的勝算來搞定他們。
一把將小女孩推進廁所,浩野瞬間上前勒住那個男子的脖子,用左腿掃掉那名女人手上的槍,再一拳擊昏她。接著,結實的手肘一用力,只見那名男子也頹然倒地,不省人事。
他快速找出被安置的炸彈,小心地拆卸遙控的導管線,解除了百分之八十的危機,剩下的,便是制伏前頭那個不知死活的愛爾蘭共和軍。
機尾的騷動立刻引起劫機者的警覺,當他看見流川浩野一步步迫近時,立刻抓緊女空服員,猙獰地咆哮道:「你幹什麼?別亂來!」
潔野兩手一攤,表明手中沒有武器,他緩緩跨步,走向那名勢單力孤的劫機者。
「停止!別再過來!不然我開槍了!」他緊張地狂叫。
「開啊!只要你開槍,你就死定了。為了全機乘客的安全,死一個人無所謂。」浩野冷酷的眼神透露出他的強硬。
「你……」
「你的兩名同夥已經倒下了,你又何必逞強?」說著,他從腋下抽出特製手槍,笑得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惴揣不安。
這個對峙的局面嚇得所有乘客悄然無聲,除了飛機引擎隆隆的噪音外,大家都屏息等待。
「啊——」
一個驚心動魄的拔尖叫喊在這種時候揚起,機上的每一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劫機者在霎時分了神,但這零點一秒的空檔卻給了流川浩野出手的機會。
他的特殊手槍射出了一發子彈,準確地穿入那名男子的胸膛。子彈的力道將男子衝倒在地,兩名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男性空服員隨即將劫機者的手槍奪走,反手捆綁,結束了維持不到半小時的劫機事件。
一陣鼓掌叫好聲嘩然而出,所有的乘客都為流川浩野英勇作為感激不已,機長也走出座艙親自向他握手致意。
「非常感謝你的幫忙。請問貴姓大名?」
「流川浩野。」他禮貌地笑著,眼角卻瞥見那個小女孩似笑非笑的臉孔。他可以肯定,那個要命且及時的叫聲是她發出來的。「都是這位機警的小女孩提醒我劫機者的行動。」他可不敢一個人居功。
「是嗎?小妹妹真是太勇敢了!」機長也向她握手致意。
「我十八歲了!」她用英文冷冷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