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像她這種女孩不過就是要錢嘛!
「別故意損我,我要的是工作,不是錢。」季彤娥眉微蹙,覺得自己受到嚴重的污蔑。
「你可以去別的地方找工作,不一定要待在這裡。」
「你們是我在日本唯一認識的人,我又不懂日文,所以我想先留在這兒一陣子,等我懂了一些日文,我會離開的。」季彤告訴自己不能逞一時之氣,黛希和靜羽警告過她,千萬不能對浩野低頭。
「見鬼的,他們要收留你可以把你留在我家,為何硬要把你安排在我身邊?」他怒火高漲。
「是你帶我回來的。」她聳聳肩。
「那又怎樣?就這樣我得賠掉我的假期和美好時光,當個未成年小女孩的保母?」詭計!全是詭計!浩野在心裡咒罵。
「我已經十八歲了。」季彤最恨人家說她小。
「那又如何?還不是小鬼一個。」他輕啐。
季彤瞪著他,決定不跟他計較年齡。
「黛希和靜羽說怕你玩得過火,得了愛滋病,要我好好看著你。」
「愛……滋……」浩野傻眼了。老天,他有沒有聽錯?
「根據研究,黑死病除了同性戀外,以類似你這種成日周旋在花街女子中的男人罹患的比例最高。」她記得這個報導。
「去他的醫學研究。」他氣得咬牙切齒。
「靜羽說她不想早早就失去一個年輕有為的三哥,所以要我看牢你。」季彤說得越來越順口。
「這……簡直是荒唐透頂。」他絕不會輕饒靜羽,絕不會!
「放心,你幫助過我,為了你的身體和前途著想,我可以忍受你的壞脾氣,不辱使命地跟著你。」
「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慢嗎?」他快氣瘋了,她會礙著他的事。
「我不會礙著你的事。」她回答浩野心裡的話。
他轉頭看著她,不礙事才怪。
像現在,他要去銀座找麗子,她如果跟去就麻煩了,善妒的麗子一定會問東問西的。他怎麼會引只「女狼」入室呢?
「我會很小心,不惹麻煩,而且我跟你去,你還會發現我很有用。」
浩野又看了她一眼。你去有什麼用?我和女人聊天談情,你去根本就是當個電燈泡,他在心裡暗想。
「我可以不當電燈泡,我會在外頭等你出來。」
這跟帶個累贅有什麼不同?搞不好俱樂部的侍者還以為他有「戀童僻」。
「我已經十八歲了,不是個小孩,請你別再瞧不起我的外表。況且,如果不方便,我可以穿上男裝陪你一道進去。」
「是嗎?」一個念頭忽然轉進浩野的腦裡。或許帶她去那種「特種營業場所」可以把她嚇跑。
真是好主意,他可以叫麗子的朋友們死纏著她,讓她知難而退。
這個歹念才剛興起,他就聽見季彤冷冷的聲音。
「這種下流的點子你最好不要用,不然我會到處散佈你染上愛滋病的消息。」
「你真他媽的……」慢著!他倏地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從剛剛到現在,他幾乎沒說什麼話,但她卻正確地回答了他的想法,她一直在和他的心靈對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等,我沒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浩野驚愕地抓住季彤的手。
她被他嚇了一跳,猛力甩開他的大手,後退一步。
「我自然知道。」
「為什麼?」一問完,他就恍然地憶起昨天飛機上的每一個片段。
她知道劫機者的思想,甚至知道他在構思對付劫機者的方法。她能在他未說出任何想法之前得知他的心思。
這代表什麼意思?
她能感應他人的心思!
媽呀!浩野詫異地盯著季彤。
她竟是個「讀心人」!
昨日在飛機上看到的新聞赫然閃進他的腦中——
「你該不會正好是……」他指著她,有點不能置信。
「沒錯。」季彤笑著點點頭,知道他所指為何。
「你真的會讀心?」
「還好。」
「你就是報上說的那個從台灣異能研究團逃脫的女孩?」他喃喃道,這算什麼該死的巧合?
「是的。」季彤看著浩野震驚的臉,覺得很有趣。
「你一開始就不道德地讀過我的想法?」他趕緊回想昨天有沒有動過不良的思緒而被她逮到。
「沒辦法,剛好坐在你身旁,閒著也是閒著。」她坦承不諱。
「你——」
「放心!你除了想你的麗子和千花之外,沒有做任何綺思。」
「該死的!我竟然會遇上你這個——」
「可怕的妖女?」她替他說完。
呼!他得重整心律,整個事情,包括這個叫作季彤的女孩,都帶點詭異。
「為什麼你要逃?」他的興味被引起了,報紙上提到她在美國時脫隊逃離。
「這不關你的事。」她不想談那些不愉快的事。
「哦?你該不會犯了什麼錯吧?」浩野揚起濃眉,迷人的眼睛有著犀利的光彩。
「如果我說我殺了人呢?」她挑釁地盯著他。
「用什麼殺?超能力?」他嗤之以鼻,壓根兒不信季彤會殺人。
「你不相信?」她皺著眉。
「一萬元賭你不是為了這個理由逃走。」他雙手撐在桌上,臉孔湊近她。
「就算不是吧。」她不跟他來硬的。
有意思,現在他不想趕走她了,她真的會「讀心術」嗎?這樣的女孩心裡都在想什麼?他實在好奇極了。
「我只是暫時留下來,你最好別打其他的主意,因為我會防著你,只要我願意,除了白癡和植物人之外,至今沒有任何人的心思逃得過我的取讀範圍,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她的杏眼聚著敵意。
浩野笑了,「讀心術」還真是厲害。
「到目前為止,有哪些人知道你的能力?」他轉移了話題。
「只有異能研究所的人。」她避開他熠熠的眼神。
「我家人不知道吧?」
「嗯。」
「好極了,那你從現在起就乖乖地待在我身邊。」浩野一改初衷地笑道。
「你是因為得知我的能力才讓我留下來?」
你說呢?他聳聳肩,不回答,反正她讀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