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見鬼的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搔搔後腦,找不出答案。
於慎言動了一下,喃喃地喊出鍾肯的名字,把他嚇得立即坐起,趴在她身邊觀察。
她似乎作著夢,喊完又沉沉入睡了。
鍾肯不敢大意,把自己的被子搬到她的房間裡,決定照顧她到天亮。
等你醒來,看你怎麼謝我。他抿抿嘴,想像親眼她明天若知道一切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不用猜,她一定會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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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是怎麼回事?」於慎言尖叫著從床上坐起,瞠著驚駭的眼睛瞪著睡在她床邊地毯上的鍾肯,腦子一片空白。
鍾肯被她拔尖的吶喊聲從睡夢中驚醒,也是緊張地一骨碌坐起,惺忪地看著腕上的手錶,突然大喝一聲:「超過時間了!」
他爬起來,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邊打呵欠邊倒了一杯水,再拿出一包藥,走到杵在床上的於慎言面前,說道:「來,吃藥了。」
「你……」於慎言稍稍回過神,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又往後倒去。
鍾肯一驚,來不及放好茶杯,順手就要扶她,結果一整杯水全都倒在她身上,惹得兩人叫聲連連。
「哎呀!你怎麼……把水倒在我身上?」起床時那聲尖喊把力氣用光了,她有氣無力地斥責他。
「糟!快起來換衣服,不能再關涼了!」他急忙地說,壓根兒沒聽見她的抱怨。
「我……頭好昏……」她輕蹙眉心,真想搞清楚發生什麼事。
「你生病了,快起來換衣服。」他一把扶起她,被這場混亂嚇得清醒了。
「生病?」她的思緒無法集中,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從她的衣櫃中拿出一件衣服,走到她面前,然後替她解開扣子。
當他溫熱的大手摸向她的胸口時,也才抓緊領口,恍然驚呼:「你……你要幹什麼?」
「幫你換掉濕衣服。」他回答得很順。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她強撐起身體,忍著暈眩,吃力地想完成平常輕易就能解決的小事,可是一來手腳無力,二來看見他盯著自己,又羞又急地嚷道:「你……你先出去。」
「我昨天就幫你換一次了,小姐,這時候才害羞未免太遲了。」他搓著一頭凌亂的黑髮,好笑地說。
「你幫我……換過了?」她倏地又張大了眼。衣服裡空空如也,胸罩早已被脫掉了……胸罩?老天哪!她當下吞了一口口水壓驚。
「你昨天晚上發高燒,我帶你上醫院,回來退燒後衣服全濕,我謹遵醫生的吩咐幫你換上乾淨衣服,免得你病情加重。」他簡單扼要地說著。
她無言地瞪著他,人家好心地照顧她,她又怎能苛責他,可是……從沒有男人看過自己的身體,一想到此,她的臉就更紅了。
「我幫你換吧!你現在一定全身無力,別跟我客氣。」他說著就坐到床沿,朝她伸出手。
「不……不用麻煩了,我這樣就好了。」她尷尬地挪了下身體。
「你的身材很棒,沒有必要害羞。」他強忍住笑意,還有心情揶揄她。
「你……」哦!地洞在哪裡?她不鑽不行了。
「別生氣,我沒有對你怎麼樣,真的,我發誓。」他舉起右手,臉色一正。
「那你昨天睡這裡是……在照顧我?」
「是啊!夜裡得叫你起來吃藥。」
「噢……謝謝你。我……我想洗個澡,順便換掉衣服……」她小聲地道。鍾肯費神照顧她,再計較脫不脫衣服就太小家子氣了。
「現在你有體力洗嗎?」他怕她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洗完或許會舒服點。」
「也好。」他扶她下床,走到浴室,讓她坐在浴缸邊,說:「撐得住嗎?用擦的就好了,乾淨的衣服我放在這裡,很不舒服就叫我,我在外面等你。」她點點頭,氣虛地靠在洗臉台上,喊住他:「你……今天不是要去……台中嗎?」
「你病成這樣我怎麼走得開?別擔心,我有得是時間。」他粲然一笑,幫她把門關上。
鍾肯就是這麼體貼!她淡淡一笑。在這時候有人陪在一旁的確安心不少。
鏡子中反映出她憔悴的臉,她無力地打開水龍頭,脫去衣服,想盡快洗個澡好躺回床上,可是好不容易抹好香皂後,腳下一個不穩,手滑沒抓到扶持點,整個人摔向馬桶,「砰」的一聲,她的頭撞到浴缸邊,痛得她低喊:「啊!」
在門外的鍾肯聽見浴室內的撞擊聲,反射地打開門,一看見她倒在浴室裡,焦慮地衝進來叫道:「怎麼了?有沒有撞傷?」
她欲哭無淚地搖搖頭,沒想到生場病連力氣也使不出來,不禁又煩又氣,悶不吭聲。
鍾肯以為她受了傷,蹲下身將她扳過來,但當他的手握住她濕滑的肩膀時,他才醒悟她此刻身上不著寸縷,雪白的身形像團奶油,伴隨著香皂的香味挑戰他的定力。
於慎言見他縮手,也急忙地找尋遮掩物,驚羞交迸地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的畫面用「春光乍洩」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你的額頭撞傷了。」他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地拉過一條大浴巾將她包住。
「滑……滑了一跤,沒事。」她不敢看他,氣急敗壞地說。
「你澡還沒洗完,再這樣下去病情又要加重了,我幫你沖水吧!」他打開蓮蓬頭。
「不必了……」她轉過身體,惶惶地說。
「我會閉起眼睛,快點洗。」他命令道。不裝得冷硬一些,他怕會洩漏自己僨張的血脈。
她悄悄轉過頭,發現他真的很君子地閉起眼睛,才慢慢將浴巾拿開,移到水柱下搓洗。
沖洗乾淨,她正想低頭拿起浴巾怎知眼前突然一黑,一陣噁心襲來,她再也撐不住,又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