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阿澈那小子要躲,咱們要找他可不容易了。我看你先按照他的意思回去阿湛身邊,追蹤他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上官容命令道。「可是,萬一總舵主有危險……」學北緊張地說。
「那傢伙不像你想的那麼遜。他啊,機伶得超乎你的想像。是不是啊?阿容。」上官浩勾起嘴角,瞟了上官容一眼。「是啊。」上官容笑了笑。「他不喜歡學武術,卻對飛刀和槍有興趣。」上官浩繼續道。
「在他認為,這兩項武器比任何搏擊都有用。所以你放心,他有自保的能力。」上官容搖頭。
「槍法和飛刀?」擎北愕然。「跟了阿澈四年,你竟然不知道他的拿手絕活?擎北,你這保鏢到底在幹什麼?」耿沖冷冷地瞪著擎北。四年了,擎北連倪澈的個性都模不透,可見他是真的心有旁騖,再讓他保護阿澈也不見得是件好事。耿沖在心裡沉吟。
「我.......」擎北覺得罪過,低頭不語。嚴格說來,是倪撤一直沒把他當心腹......
「或許,你回到阿湛身邊,他就會回來了。我們的情報網會隨時注意他的動向,你別操心了。」上官容歎口氣。「你對倪澈的忠誠不夠,硬要你一心兩用也沒意義。」耿沖冷哼著。縱橫幫內的組織體系雖有部分源自洪門,但幾十年來也有了自己的風格,內八堂四擎位的設立便是幫內的元老自創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幫裡的主要首領,危急時能助一臂之力。於是,以縱橫為主軸,各名為擎東、擎西、擎南、擎北的人員便固定在新任首領上任時由武術團中比賽挑選,擎北為首席,負責總舵主安全;學南是次席,負責「統領」的安全;擎東與擎西則分別為三、四席,保護著「護劍」與「護印」左右護法。這東西南北四學位的人員必須對所要保護的對象忠貞不二,為其生、為其死。這是他們在被挑選出時就立下的血誓,永世不變。 但倪湛的受傷卻讓這誓破了例。在一時找不到新護衛之下,耿沖任命擎北轉而保護倪澈,續任擎北一職。 或者,當初不該這麼決定的。耿沖在心裡南咕。
「不!我一定要找出,總舵主,這是我的職責!」擎北堅定地道。他不能就這樣回到倪湛身邊,倪澈一天沒找到,他就一天無法安心。「你是認真的?」耿沖定定地看著他,沉聲問道。「是的。」
「好,那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阿澈失蹤的事只有內八堂的人知道,先別傳開,我不希望引起幫內不必要的喧嘩。」耿沖決定讓擎北帶罪立功。「是。」擎北接受指令,轉身走出總舵的機要廳。
上官容目送著他的背影,搖搖頭說:「沒想到擎北這麼死心眼。我看他這一生只認定倪湛而已,才會這麼失常。」「嗯,我們得再從武術團中挑出個人來保護倪澈才行。」耿沖支著下巴說。
「現在先找到阿澈才是最重要的,他故意挑在這個節骨眼離開,擺明了絕不妥協。現在離就任及訂婚大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靠擎北一個人的力量不夠,阿浩,你的情報網得加把勁了。」上官容盯著弟弟說。「放心,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他揪出來!」上官浩擠擠眼,笑了。他和倪澈同年,從小混到大,對他的習性太瞭解了。倪澈這小子最會製造迷障,要遺他,得來陰的才行。
「那傢伙要是真的敢在這麼重要的日子放我們鴿子,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才怪!」耿沖忿忿地撂下話來。
上官容微微一笑,」要是倪撤知道耿沖這麼生氣,肯定躲得更遠,讓他氣個痛快。
這次的喜事真不知道會怎樣收場……橫濱是日本第一大港,也是當年實行鎖國政策的日本對外開放的三大通商口岸之一,因此城市沾染了許多外國色彩,隔著山下公園傍港的中華街便是這裡最著名的旅遊景點。橫濱的中華街歷史久遠,中國人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在這裡駐足。雖說中國人與同屬亞洲人的日本人沒有太大的分野,但一進入「中華街」,還是能發現其中的不同。這兒不僅有中國特有的牌樓與瓦房,連許多個人垂涎的中式料理也都與日本風味截然不同,走進這裡,總會讓人恍如進入了50年代的中國……不過,並非每個人都有空欣賞它的風情。葉炯心就因為心有分騖而飛快穿梭在入夜後的中華街上,對一家家商店沒興趣駐足,也無心觀望,因為,她的目的地是位於街底那棟古色古香的三層樓綠瓦磚房。 由於中華街.上大半是各式料理美食等商店,因此街底那棟有個小庭院的中式樓房就顯得格外特出。它沒有招牌,亦不營業,唯有門簷下那寫著「縱橫四海」的匾額說明了它的身份。沒錯,這裡正是縱橫幫在橫濱的分舵,也是除了新加坡總舵外的海外第一大分舵!葉炯心正打界偷偷港進去找東西。另∼個人影悄悄追隨在她身後,可是這人氣喘吁吁腳步不穩,等他追到她時早已累得癡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西也能勉強一類為「才能』的話。
「呼.....我說..... 小姐......你能不能……跑慢點......」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噓!小聲點,壁虎,你的喘氣聲太大了!」葉炯心低斥,在那棟樓房十公尺外停住,拎起他的手臂躲進巷弄。 「守……宮!我叫守宮,不是壁虎!」守宮沒好氣地指正。他活了十六年,最氣人家把他名字搞錯!「守宮就是壁虎,這點只要是中國人都知道。」葉炯心從牆邊探出頭看著她的目標,懶得與他爭辯。
「才不一樣!」守宮聽起來有學問多了,壁虎則怎麼聽都像只爬蟲。
「你跟來就是為了和我爭這授意義的事?」她轉頭冷瞟他一眼。這小鬼肯定受了爺爺指使盯她,真是個大累贅。